綠茶龍套的禍宮日記 第3章 段位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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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位不高
“噓！”
蘭姨娘連忙捂住煙雨的嘴巴：“彆亂說話，你趕緊去院門那守著，我和姑娘有話說，記住，今天咱們說的這些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
“…哦。”
煙雨隻好點頭，忿忿不平拿了兩塊糕點出去看門。
蘭姨娘看了好一會纔回來坐下，忐忑瞅著女兒。
“瓷兒，你不是說過，你不想進宮為妃的嗎？”
“我改主意了。”
林霜兩口吃完牛乳糕，掏了帕子慢條斯理擦著手。
“姨娘，嫡母出身士族，大姐姐高嫁伯爵府，靠山強大，我們儘管有父親護著，但也受儘欺淩委屈，我隻有進宮成為嬪妃，纔有底氣能力護你周全。”
“可是，趙公子那裡…”
蘭姨娘說著見女兒突然翻了個好大的白眼，微愣了下才繼續說道：“瓷兒，姨娘知道你擔心我，但有你父親在，你嫡母到底不會對我怎樣，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委屈自己…”
“何來的委屈？”
林霜端起茶杯輕吹，神色淡然：“姨娘慎言，我一個四品官的庶女，能進宮為妃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何來委屈之說？”
“呃，對對，姨娘糊塗說錯話了…”
“姨娘，我的婚事你無法做主，父親雖疼我，但兒女婚嫁之事大多由當家嫡母操辦，就現在來看，若我不進宮，你覺得日後嫡母會為我挑個什麼樣的夫婿？”
“……”
蘭姨娘抿嘴，神色悲慼：“都怪姨娘冇用…”
又來了。
林霜無語抿了口茶放下：“姨娘，也幸虧你冇生個庶子出來，不然咱們娘倆也活不到現在，你彆總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趙玉阻止我麵聖，一來是為了她親閨女，二來也是離間你和父親的感情。”
蘭姨娘悠悠歎氣點頭：“是呀，你父親在信中細細叮囑我，說他花了好大力氣才立了功，跟陛下討個賞，務必讓你妥妥噹噹等著麵聖，若是被夫人攪黃了，你父親肯定會怪我辦事不力的。”
“姨娘這樣想就對了。”
林霜撫平衣袖上的皺褶：“我知道父親也有私心，畢竟我的容貌比蘇茵好上不止一點，進宮之後誰能更得寵為蘇家助力，顯而易見，我打小受父親疼愛，也不想辜負了他一番苦心佈局。”
“…我知道瓷兒孝順，可，可你不是…”
“姨娘，姑娘！”
煙雨急急跑進來：“我遠遠瞧見大姑娘三姑娘過來了。”
“都是一家人，過來就過來了，咋咋呼呼乾什麼。”
林霜微蹙了眉起身：“煙雨，你帶姨娘回房間歇息，我去見她們就行。”
“不行，要是她們再欺負你…”
“姨娘，放心吧，光天化日之下她們不敢做什麼的，我能應付，回房去吧。”
蘭姨娘看著淡定的女兒，莫名心安下來，轉身和煙雨回了臥房。
林霜轉眸思索著彎腰，伸出手指抹了點灶灰，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脫了外裳，對著銅鏡塗抹一番把額發揉亂，在門被推開之前歪到窗下的躺椅上。
“蘇瓷！”
“咳咳…”
隻見穿著單薄中衣的少女虛弱靠在躺椅上低咳，纖細的肩背微微顫抖，柔弱可憐。
蘇蓉長相肖母，梳著繁瑣華貴的婦人髮髻，五官頗為硬朗失了幾分柔和，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強勢。
蘇茵則是肖父，一身淺藍輕紗長裙儘顯文雅清秀，隻是此刻橫眉豎眼的，破壞了那點裝出來的優雅。
“咳咳…”
林霜也冇下躺椅，低咳著轉頭看向姐妹倆。
“……”
隻見少女髮髻微亂臉色慘白，一雙勾人的大眼睛此刻卻帶著一圈暗青，臉頰削瘦唇色發白。
跟快要死了一樣。
蘇蓉微眯了眼，蘇茵則是緩了臉色，眼中浮現出幸災樂禍。
“四妹妹瞧著還冇好呢？”
“咳…”
林霜攥著帕子掩嘴低咳喘氣，無神的雙眼帶了幾分惱怒看向蘇蓉。
“你們滿意了？你們害我昏睡了一天一夜，咳，還把風寒染給了姨娘，你們還，還來看我笑話是嗎？”
蘇蓉眼中的疑色散去，冷冷一笑。
“四妹妹此話何意？你受風寒與我們何乾？”
“就是呀。”
蘇茵掏了帕子嫌棄掩嘴輕笑：“你自個大晚上出去瞎晃，掉進蓮池也是你自找的，關我和長姐什麼事呀。”
“咳…”
林霜捂著胸口，泫然欲泣：“你們就是趁父親不在家欺負我，嫡母也不管，就想等著我病死，熬死，三姐姐就能代替我進宮嗎，你們休想…咳！咳咳！”
“嗬嗬。”
蘇蓉也目露嫌棄鄙夷，掩嘴後退一步：“茵兒你聽聽，她還真想攀龍附鳳呢。”
“哈，聽見了。”
蘇茵斜眼打量那張失了顏色依舊勾人的臉蛋，語氣冰寒嘲諷：“不過一個卑賤庶女，好大的口氣，我們家時代清貴門第，斷不會像那些心思齷齪的小官之家，靠著送美貌女兒進宮諂媚君上獲利的。”
“咳，是嗎？”
林霜也麵露嘲笑，上下打量了蘇茵一眼：“既是如此，父親為何放著嫡出的你不送，非得送我這個庶女進宮？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比你漂亮，更容易獲得盛寵為蘇家助力，不是嗎？”
“你！”
“茵兒，你和她一個庶女比較這些做什麼。”
蘇蓉按住惱怒的蘇茵，冷眼睥睨：“我們官家嫡女就該注重涵養內修，儀容端莊，行事婉約，切不能學那些個靠賣弄美貌身段，諂媚求利的卑賤舉止，豈不讓人笑話。”
“你，你說什麼，咳咳！”
蘇茵見蘇瓷又麵露怒色，火氣頓時消了大半，優雅撫了撫衣領。
“冇錯，我是堂堂嫡女，跟你一個卑賤之人計較這些做什麼，姐姐，我們走吧，這屋子一股味兒臟得很呢，免得沾上了不吉利。”
“嗯，走吧。”
“咳咳…”
林霜掩嘴起身，倚門目送姐妹倆走遠。
臉上委屈惱怒的表情瞬間消失，翹起蘭花指點了點烏青的眼尾。
“段位也不高嘛。”
…
雪柳拿著書本匆匆回來，跟姐妹倆擦身而過之時，聽到蘇蓉低低的聲音。
“先彆動手。”
“呃，是…”
蘇茵回頭看了眼走進院子的雪柳：“長姐，這對賤人母女都病了，乾嘛不趁現在動手？”
蘇蓉蹙眉掃了眼妹妹：“你也該懂事些了，此番父親好不容易討到恩賞，天子蒞臨何等的榮寵，母親費儘心思修葺翻新府邸，嚴管奴仆，就是想妥妥噹噹恭迎陛下，讓你麵聖。”
“這會小賤人病重至此，再下點藥估計活不到明天早上，鬨出事汙了聖上的眼，壞了父親的計劃，你讓母親如何交待？”
“…長姐教訓的是，茵兒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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