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龍套的禍宮日記 第59章 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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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玉芙宮。
浴室裡,蘇瓷靠著桶沿,眸色思索。
“主子。”
穀雨悄步進來:“皇後宮裡的小安子私下去了趟內務府的酒窖,但冇有接觸蕙蘭宮的人。”
“哦,那看來賢妃是準備要我的命了,所以皇後選擇暗中相助,坐等漁翁之利。”
“主子,皇後既然知道了賢妃的計劃,為什麼還派小安子去酒窖打探?”
“自然是加重籌碼,以防萬一了。”
蘇瓷輕笑:“在皇後那裡,我不光有麝香珠還喝了斷子湯,絕無有孕的可能,按理說她如今自顧不暇暫時不會分心對付我,但賢妃恰巧跳出來,把除掉我的最佳機會白白送到她麵前,她自然不能浪費了,肯定要求個一擊必中才能放心。”
“主子英明。”
穀雨點頭:“還有安排在宮門外的小五子傳了訊息給福祿,今日午後,皇後和衛修媛吳充媛都派人出宮送信了,還有一個灑掃小宮女,小五子特意上麵套話,那小宮女說是受紀答應之托,給宮外的家人送銀子的。”
“紀答應?”
蘇瓷驚訝眨眼:“之前我讓你打聽宮裡的妃嬪,怎麼冇聽說過這個紀答應?”
“呃,主子恕罪,這個紀答應從前隻是宮女,因在禦花園幫太後孃娘趕走了幾隻蜜蜂,陛下便提了她為答應,但從此就冇了後續,所以紀答應還住在秀女閣的偏院裡,備受欺淩,也極少露麵,所以奴婢就冇注意過她…”
“唔…”
蘇瓷想了想:“回頭你讓福祿備份薄禮去找這個紀答應,請她來參加詩會,還有讓小五子去查一下她家的情況。”
原著中紀芸這個炮灰角色隻有一場戲,但有句台詞讓她印象深刻。
瘋魔的紀芸在揭露皇後惡行之後,麵目猙獰怒吼。
我壓根不稀罕做什麼答應,我隻是個宮女,就想著到了年紀出宮,可我卻被這個身份困在深宮中,連爹孃去世都不能回家磕個頭,連我心儀之人都見不到,我恨你們所有人,是你們毀了我!
也因為她這些不敬天家的話,不光冇撈著揭發皇後的功勞,結局隻有輕飄飄的一句暴病而亡了事。
“水涼了,主子起吧。”
嘩啦。
雪人兒破水而出,纖巧玉足踏下地麵,極致玲瓏的曲線,像是被精心雕刻的一般,少一寸太少,多一寸太多,瑩潤雪膚竟光滑得掛不住半顆水珠。
煙雨穀雨儘管見過無數次,還是免不了目露驚豔,暗暗羨慕。
蘇瓷卻盯著胸前看。
要說女人豐胸最好的辦法就是找男人,她侍寢之後也明顯長了些。
但這半月來又長了點,還隱約有些漲疼。
結合突然變化的胃口極有可能是有孕,但也不排除是身體發育。
畢竟她才十七歲。
不過這副身體底子好,姨媽很準時。
就看詩會那天是有孕還是來姨媽了。
或一箭雙鵰,或先乾掉一個,隨緣。
…
深夜。
“嗚…不要了啦,累死了…”
玄奕低低喘息,意猶未儘把撒潑的人兒摟進懷中,指腹擦過她粉紅濕潤的眼角。
“嬌氣。”
“啥?”
蘇瓷惱火啃他手指:“儂特麼沙次了還鄉哦囔郊區!嗷是儂崽喲四多是呢嘖老子熊弟噶嘚!”
【翻譯小君:你特麼三次了還嫌老孃嬌氣,要是你崽有事都是你這老子兄弟乾的!】
“咕囔什麼?”
玄奕盯著炸毛的可愛小貓,忍俊不禁笑出聲。
“罵你呢,怎樣?”
蘇瓷丟開他的手,嫌棄推開他汗濕的胸膛,十分不雅打著哈欠。
“彆吵我,明天我要主持詩會呢…”
玄奕笑容微淡,把頃刻入睡的人兒再次摟進懷中,輕吻著她的額間。
登基之後他甚少分神關注後宮之事,也因少涉足後宮讓各方平和,而且有母後在,皇後膽子再大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這場詩會尚未開始,他便看清了藏在平和之下的各方勢力。
足以把懷中不諳世事的丫頭徹底撕碎的勢力。
也多虧了這場詩會,還讓他發現了身邊一個隱藏極深的危險之人。
……
詩會入席時間是午後,暖陽正好。
矮桌蒲團就擺在棵棵梅樹下,放眼望去的梅林一片旖麗嫣粉,落花紛飛,梅香撲鼻,前方築了矮欄杆的清澈湖麵也飄了一層粉色花瓣,恍若身臨仙境一般。
“皇後孃娘駕到!”
“賢妃娘娘到!”
“良妃娘娘到!”
“淑妃娘娘到!”
隨著內監高聲通報,一襲明黃宮服的皇後領著眾妃嬪徐徐走進梅林。
官眷們起身,齊齊行禮問安。
蘇瓷看向祖母身旁站著的美人孃親,嬌俏眨了眨眼。
果然,冇了趙玉,林素蘭就像被掀開了黑布的珍珠,散發屬於她真正的光芒了。
林素蘭也盯著越發絕色的女兒,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欣喜舒了口氣。
各自落座,宮人們呈上雪梅佳釀和各種以梅花入味的精緻糕點。
席間,皇後儀態端莊和眾人寒暄賞梅,酒過半巡才微笑看向蘇瓷。
“淑妃妹妹是東道主,便由你說說這詩會的規矩吧。”
“是。”
眾人紛紛注目,神色各異。
隻見那容色姝麗的女子一襲淡粉輕紗長裙,素雅的刺繡花紋延綿至裙襬,蓮步輕移之際,拖曳的裙襬捲起片片落花。
竟像在花上起舞一般。
那盈盈回眸一笑,美得如林中幻化出來的花妖般,勾人心絃。
“首先在此感謝諸位夫人貴眷賞臉前來赴會,本宮見識淺薄,第一次操辦這賞梅詩會,若是有失禮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此話一出,眾人微愣。
前朝幾代也出過不少專寵獨寵的妃子,無一不是仗著恩寵張揚跋扈,禍亂後宮,甚至禍國殃民的貶義角色。
而作為當今陛下唯一如此恩寵的寵妃,淑妃從進場就規規矩矩跟在皇後身後,席間也無半點逾矩姿態,此時這番話更是把自己身份放得極低,謙虛柔和,毫無得勢倨傲之意。
不少原本抱著看戲而來的人,不免生出了幾分好感。
“既是賞梅詩會,今日便以這梅林湖景為題,或題詩或致賦,或以景入畫,讓諸位儘情抒發詩情畫意。”
蘇瓷微笑說著擡了擡手。
宮女們各分兩隊出現,捧著鋪了空白宣紙的屏風一一擺放到湖邊的一排梅樹下。
“諸位案桌上都備了筆墨,隨時可在屏風上落筆賦詩。”
席間一位富態中年婦人開了口。
“淑妃娘娘既是東道主,何不先賦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是呀。”
旁邊一位略高瘦的婦人也出聲附和:“聽聞淑妃娘娘才貌雙全,精通琴棋書畫,我等實在想一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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