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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庶女後宅茍命日常 10 ? 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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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生病了

◎我們姑娘今日病了,怕是不能來了。◎

主屋裡,身穿紫色壽紋袍的魏老太太半倚在榻上,正在折祈福用的蓮花燈,忽然聽到丫鬟通稟,說表姑娘和二姑娘來了,忙喚她們進來,又叫丫鬟搬來椅子,讓她們坐在近前。

陸嘉安解開鬥篷後並不坐椅子,笑嘻嘻靠至榻邊,依向祖母:“現下太陽出來反而更冷了,祖母出入佛堂時可千萬小心,彆凍著!”

魏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道:“下雪不冷,化雪冷,你也要多注意。”然後又看向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的楚鈺芙,笑道“芙丫頭也是,雪融時路滑,要走穩當。”

“是。”楚鈺芙乖乖點頭。

前幾日她尋思那助眠香囊的味道應該淡了,便又做了個一模一樣的親自送過去,再加上來找表姐時偶爾與祖母‘巧遇’,幾番下來,她最近半月裡與祖母的接觸,倒比原身先前兩年都多。

靜聽表姐與祖母聊了一會兒話本後,楚鈺芙溫溫柔柔將話頭接過去:“祖母,芙兒最近學到一個通絡助眠的手法,不如就讓表姐念著故事,我給您按按?”

魏老太太聞言笑紋更深,擡手將雲紋錦緞護額向上推了推,躺下身道:“好,就叫小聖手來試試。”

她起身繞坐到祖母頭部那側,先將十指在熏籠上暖過,才輕輕搭上老人頸後,指腹精準壓上安眠xue,緩慢施力:“祖母且閉目養神吧。”

陸嘉安坐到腳踏上,將書頁翻得嘩嘩響,歪頭靠在祖母膝上念起書。

窗欞外雪水嘀嗒,正屋裡檀香嫋嫋,書聲輕慢。

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個活潑可愛,一個乖巧嫻靜,同聚在老太太榻前,頗有股歲月靜好的溫馨味道。

在主屋裡服侍的楊媽媽含笑看向祖孫三人,上前將桌上的茶水添滿,瞧著老太太舒展的眉眼,心裡止不住地高興。

冇想到一炷香過後,祖母竟然輕輕打起鼾來,楚鈺芙停下手中動作,與表姐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離開床榻,走到外間悄聲對楊媽媽道:“楊媽媽,這通絡安眠的按摩最好連做四日,明日、後日、大後日我還來,行嗎?”

“誒,等老夫人醒了我就同她講。”楊媽媽笑眯眯應道。

老太太這一覺直睡到午飯時,醒來後竟覺得無比鬆快,眼清目明,胸氣舒暢,得知二丫頭明後日還來時,嗬嗬笑著點了點頭。

楊媽媽攙她坐起來,笑道:“二姑娘許是定了親、快出閣的緣故,瞧著比以往更親您了些。”

其實不僅是與老夫人更親厚,就連性子都感覺與先前有所不同,雖然二姑娘以前也文靜,可打眼兒瞧過去就感覺有些沉鬱,少些鮮活氣兒,現在的二姑娘,說話、做事都感覺通透不少。

但下人可冇有評斷主子的份兒,這些話輪不到她說。

“聽說對方是國子監李家的三兒子?”老太太問道。

“是,還是個嫡出呢。”

“哦?”老太太轉頭看她,有些驚訝,“是老爺做的主?”

楊媽媽想了想:“聽說是夫人定的。”

老太太垂下眼笑笑,坐到桌旁執起瓷勺,攪了攪碗中的燕窩粥:“難為她那副小家子做派,竟也肯鬆鬆手?”

“不論嫡庶都是夫人的孩子,嫁的好了夫人臉上也有光。”楊媽媽低頭夾起一塊魚腹肉放在她碟中,笑著繼續道,“況且夫人掌家也有近十載,您該放心了。”

老夫人不喜兒媳不是秘密,家中裡伺候久了的婢仆或多或少都知道。大多數人以為是老夫人眼光高,看不上小門小戶出身的夫人,可能包括吳氏自己,都覺得是婆母看不起她,才總刻意刁難。

可作為老夫人的陪房,箇中緣由楊媽媽再清楚不過。

當年楚老爺算是一把讀書的好料子,年紀輕輕得中探花,前途一片大好,老夫人為其費心選中族裡一品貌皆好的女子,但楚老爺說什麼都不肯去見,執意要娶吳氏,老夫人並未因此動氣,見兒子執拗,吳氏又生得不錯,也算有文采,便答應下來。

但吳氏進門後,不但私下用公中銀錢貼補孃家弟弟,大肆為自己置辦金銀首飾,還仗著得了女兒,為難懷孕的姨娘。老夫人是正經河東魏氏出來的女兒,她那些不上檯麵的手段一眼便能看破,隻是礙於麵子不願明說讓她冇臉,便常常從旁敲打。

後來,老夫人尚未出閣的三女兒意外亡故,她傷懷過度,整日在堂裡燒香祈福,再冇心力掌家,便放手給了吳氏,興許是吳氏年紀漸長,最近這些年家裡倒也算安穩太平。

眼下二姑娘要嫁人,表姑娘一家即將回京,老爺仕途安穩,夫人做事也穩妥起來,整個楚家一派欣欣向榮,老夫人最近飯都用得更香了些,想到這兒楊媽媽笑吟吟又夾起一塊鴨肉:“今日鴨簽做的好,您多吃些。”

第二天,二姑娘照舊來了,連同表姑娘一起,捧著冇讀完的書,陪老太太打發時間。

第三天也是如此,可到了第四天,也就是最後一天,日上梢頭,滿屋人卻左等右等,都冇等到二姑孃的影子。

就在老太太想派人去問問時,二姑孃的貼身丫鬟來了。

“稟老夫人、表小姐,我們姑娘今日病了,怕是不能來了。”

陸嘉安聞言有些驚訝,當即坐直身子,追問道:“這是幾時的事?是否嚴重?”不待丫鬟回答,又轉身衝祖母道,“祖母,我去看看二妹妹吧。”

老太太頷首答應:“楊媽媽,你與嘉安一同瞧瞧去。”

一行人走到竹玉院,丫鬟說楚鈺芙剛喝過藥睡下,陸嘉安和楊媽媽輕輕推開主屋門,想去進去看看她,誰知一踏進去,陸嘉安便驚撥出聲。

“怎麼回事?這屋裡怎麼冷得跟冰窖似的!”

一股寒氣迎麵而至,絲絲縷縷直往骨頭縫裡鑽,兩人同時打了個寒戰。

左邊次間的書案上,硯台裡的墨汁凝結成冰,懸在筆架上的狼毫也凍得硬挺,再往右看,主間裡的大床青帳半垂,床腳擱著一個炭盆,盆裡雖還有些灰色餘燼,卻早已冇了溫度。

“是、是表姐來了嗎?”

床帳撩開,探出楚二姑娘比外頭積雪還要白三分的小臉。

她裹在厚厚的棉被裡,神色懨懨,小扇子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烏青,烏黑長髮鋪了滿枕,鬢角碎髮被汗潤濕黏在頰邊,透出憔悴病態。

陸嘉安心中一緊,快步坐到床邊,上前握住她冷冰冰的手,道:“這是怎麼了?昨兒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病成這樣?”

楊媽媽則擰著眉低聲訓斥跟在後麵的藍珠:“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姑孃的屋裡冷成這樣,我看你們這身皮是不想要了!還不趕緊去燒炭來!”

“不、不用,咳咳!”楚鈺芙來不及回表姐,見藍珠要往外走,強支起身子喚住她。

緊接著,隔壁耳房裡的爭吵聲斷斷續續傳來。

“……快去把炭拿來。”

“雲穗姐,姑娘說了,隻有晚上才能燒啊。”

“你這丫頭死腦筋!都這個節骨眼了,還省這些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總會有法子的。”

楊婆子和陸嘉安同時愣住,眼神落在床腳燒儘了的炭灰上。

楚二姑娘麵色先是漲紅,然後變得比剛纔更白,勉強笑道:“我這是熱症,身上都冒汗呢,哪用得著燒炭。”說著輕輕牽起她的手,往自己額角摸去。

陸嘉安指腹接觸到她的嫩白臉蛋,隻覺得那汗水冷津津,而牽著自己的那隻手,更是在輕顫發抖。

這時站在門邊的藍珠忽然跪了下來,砰砰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哭道。

“姑娘!姑娘你還要忍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冷死在這院兒裡,您才……您才!嗚——”

“……冇規矩的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楚二姑娘眼眶倏地紅了,睜著一雙大大的、毫無威懾力的兔子眼狠狠瞪她,嘴唇被咬得發白,淚珠子直在眼眶裡打轉!

陸嘉安怔住了,呆坐在床畔半天找不到聲音,之前她隻知道二表妹日子過得差,卻冇想到這麼差。

入冬以來,大表妹身上的毛皮鬥篷都換了不止三件,二表妹居然燒個炭都要精打細算,明明舅母麵上看去還算溫和,為什麼卻對二表妹這麼差,難道就是因為不是親生的?

近兩日二妹妹總願意待在她那兒,是不是因為她自己的院子太冷,凍得實在待不下去?她就是在這樣冷冰冰的屋子做香囊的?怎麼拿的住針!

楊婆子比陸嘉安好些,反應過來後將藍珠拽起來,壓低聲道:“先去把炭盆燒上,姑娘金貴,那點子東西算什麼。”

“誒!”藍珠破涕為笑,擡起袖子抹抹臉,跑過去拿起炭盆往耳房趕去。

楊媽媽這幾日在慈壽堂看的清楚,二姑娘就是朵乖巧溫柔的芙蓉花,平時就連笑都抿著唇,雖不是最聰敏的,卻是最和善良順的。

這樣的性格自然也是最好欺負的。

小小年紀冇了生母庇護,在嫡母手下討生活,受儘委屈卻還想著一味隱忍,乖巧聽話是好事,可這性子也太過弱了些,若不是這次碰巧與老太太有約,這檔子事兒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會被撞破!

且話說回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吳氏不是纔給二姑娘許了個好人家,看起來是疼她的,怎麼私底下卻又如此苛待?

一會兒工夫過後,藍珠、雲穗捧著兩個炭盆走進來,分彆置於床頭和床尾。

陸嘉安將她的手臂放回被子裡,低聲安慰道:“你彆怕,祖母定會為你做主的。”

“……都怪我自己身子不爭氣,母親、母親也是為我好。”沉默片刻,楚鈺芙垂首悄聲道。

小姑娘單純,委屈明晃晃藏在濕漉漉的睫毛下,便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但都到這份上了,她還死咬著什麼‘為我好’不放,真是軟包子成精,看得人生氣!

“你——”

陸嘉安柳眉倒豎想要發火,卻在看到她那慘白小臉時歇了聲,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欲在心底炸開,怒沖沖站起來往外走,臨走時還不忘囑咐丫鬟:“好生照顧你們姑娘!”

楊媽媽跟在她身後一同出去,走時將門牢牢關嚴,不讓半點風透進去。

楚鈺芙聽門外腳步聲走遠,擡袖拭了拭淚,小聲道:“我不舒服,要睡一會兒,無事不要進來。”

二人應聲後為她掖好被角,關門離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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