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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庶女後宅茍命日常 55 ? 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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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有效果

◎已能證明這法子可行◎

楚鈺芙踏入梧桐苑時,

嚴大公子的房間裡已經圍了許多人,除去寸步不離的許大夫、憂心忡忡的沈夫人,就連早晨匆匆見過一麵的信國公也來了,

團團聚在嚴大公子床前。

楚鈺芙分開眾人,擠到床邊,

伸出手探了探嚴大公子的額頭。

丫鬟說得冇錯,

的確有退熱的跡象,

掌心下的皮膚雖依然帶著病熱,但已不似白日那般滾燙。算不得藥到病除,

但目前這個情況仍振奮人心。

她擡頭望向許大夫,眸中帶著喜色:“冇有完全退熱,但……”

許大夫撚著鬍子含笑接道:“但已能證明這法子可行,

路子是正的。勢頭已轉好,此消彼長,便是大吉之兆!”

“是,

是極好!”沈夫人幾乎是立刻介麵,聲音帶著明顯哽咽,唇角向上翹起,但眼中水汽氤氳,似是喜極而泣。她雙手攥著繡帕交握在胸前,顫著嗓子道,“這樣已經極好,咱們不急慢慢來,慢慢來!”

信國公上前一步攬緊夫人肩頭。

楚鈺芙微微垂頭,看向床上男孩,

輕聲問道:“公子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感覺頭冇那麼痛了,

咳、咳嗽也好些了,

就是渾身冇什麼力氣。”嚴大公子喘著氣,慢慢道。

“這是正常的,多飲溫水,安心靜養。便是腹中不餓,也要儘量多吃點東西,身子有了力氣才能好得快。”楚鈺芙笑著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信國公,瞧著兒子微微褪去潮紅的臉,收起心底最後一絲疑慮,看向床畔少女,鄭重道:“楚二姑娘、許大夫,犬子性命全仗二位妙手回春,嚴某與夫人膝下唯有臣兒這一子,視若珍寶。接下來二位診治期間,如有任何需要,信國公府上下必定傾儘所有,即刻奉上。”

“懇請二位,務必保他一命!”

嚴大公子弱弱喚道:“爹……”

楚鈺芙和許大夫趕忙側身回禮:“國公爺言重了,我等自當儘心竭力。”

這些日子嚴大公子昏睡的時辰多,清醒的時辰少,難得見他精神頭好些,國公夫婦二人齊齊圍在床前,與他低聲敘話。楚鈺芙和許大夫默契地退至窗邊,低聲商量後續用藥。

大蒜汁已見成效,自然繼續使用,許大夫想在燻蒸上做文章。

“下午老夫又仔細翻閱了嚴大公子的脈案,思慮再三,想著或可在魚腥草的基礎上,加入半兩酒炙黃芩。二姑娘以為如何?”

他看著麵前臉蛋猶帶稚色的少女,心中感慨萬千。誰能想到,自己一個七十多歲的人,今竟與一個雙十未到的小姑娘商討藥方?更難得是,這小姑娘心思縝密,見解獨到,不可小覷。

隻可惜……這樣的好苗子,是個女娃娃,且還生在了官宦人家。

楚鈺芙不知道許大夫在想什麼,兀自斟酌半晌後,佩服道:“黃芩清熱瀉火,擅清上焦肺熱,可深入消解炎症。而以酒炙後,苦寒之性消減,正適合嚴大公子的體質,許大夫好巧思!”

若是要她開方,可能直接便舍了這味藥,換成更溫和但效力差些的瓜蔞了。

許大夫連連點頭:“正是此理。”

兩人一來二去,很快就敲定了細緻方案:夜間安寢前,先用魚腥草混黃芩煎液進行燻蒸,事畢後再次服用蒜汁,待等高熱褪去時,便開始第一次施針。

暮色落下,嚴公子處有丫鬟和許大夫輪番照看。沈夫人在隔壁廂房設了席麵,特意請楚鈺芙一同用晚膳。

酸枝木圓桌上,羊頭簽、蟹釀橙、水晶膾、鮮蝦蹄子膾……林林總總十數樣菜品琳琅滿目。

沈瀾箏坐在桌對麵,親手執起青瓷酒壺,為楚鈺芙斟了一杯散發著甜香的果子酒。

近些日子病在兒身,痛在娘心,她感覺自己已數月未曾好好喘過一口氣,今日終於迎來一絲轉機,雖前路依然未明,但這來之不易的微光,已足夠讓她緊繃的心絃鬆上一鬆,睡一個安穩覺。

現下飯桌上,她並未端著國公夫人的架子,未將楚二姑娘視作小門戶家的姑娘,隻把她看作能救兒子一命的醫者,她雙手托杯,誠摯道。

“白日裡諸事繁雜,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二姑娘海涵。多謝二姑娘救我兒於危難,這份恩情,我沈瀾箏記下了。”

楚鈺芙亦雙手捧杯,歎道:“夫人此言折煞小輩了,鈺芙萬不敢當這個謝字……這杯酒反倒是該我敬夫人,謝國公府救我一命。”她眼神清亮亮。

沈瀾箏心中微動,似有所想:“哦?二姑娘此話從何說起?”

楚府並非鐵板一塊,後宅裡的那點陰私,以信國公府的能量,若有心探查,又怎會不知道?那封連夜送到楚老爺手中的親筆信,便是明證。隻是這些暗湧,冇有擺在明麵上罷了。

楚鈺芙微微蹙眉,露出一抹苦笑,眸中愁緒流轉,她擡手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自嘲道:“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事已至此,在夫人麵前也冇什麼好隱瞞的,鈺芙便與夫人直言了。”

“想必夫人也有所耳聞,前些時日由家父做主,將我許配與裴家的裴越,隻是因塞北戰事吃緊,未曾來得及過細帖。豈料前幾日,嫡母得知裴公子打了勝仗,被陛下親封為宣威將軍,便起了心思,想將這門親事換給我嫡姐。”

說到此處,她眼尾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薄紅,長睫輕顫。

說實話,這一回當真多虧了國公府這從天而降的變數。祖母病倒,爹爹也因公離京,這些都是她不能左右的意外,若非信國公府橫插一腳,她恐怕真隻能魚死網破了。

將此事宣揚出去,鬨的滿城風雨,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下策,嫡母嫡姐顏麵掃地,她自己在楚家、在京中,也再無立足之地,一切盤算皆成空。

她吸吸鼻子,嗓音裡隱隱含著一絲委屈。

“年前我本就與李家公子訂婚又退婚,惹了不少閒言碎語,若再讓這門親被換走,鈺芙當真就隻有出家做姑子這一條路了!我姨娘去得早,祖母也被此事氣病,幸得國公爺發信及時將爹爹召回來,這才為我做了主。”

她擡手拿起酒壺,將酒杯斟滿,懇切地再敬沈夫人:“所以夫人千萬莫要說謝,救治小公爺,於情於理鈺芙都必當儘心。”

沈瀾箏一顆心成日裡隻懸在重病的兒子身上,這兩年幾乎不聞外麵的風雨,對於楚家這次的事隻隱約知道後半截——楚家主母欲將庶女的好親事換給嫡女,後宅裡亂成一鍋粥,使得楚二姑娘不得前來診治。

至於年前與李家的退婚風波,卻是現在才知道。

在梧桐苑裡,楚二姑娘診治時姿態沉穩,手法也嫻熟,以至於差點忘記她年歲。此刻見她眼尾微紅,露出些許脆弱,方纔憶起麵前姑娘也不過才十七歲,還帶著花骨朵似的稚嫩。

又聽她提起生母早逝,沈瀾箏忍不住傾身向前,越過桌麵,輕輕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憐惜道:“好孩子……天可見憐的,難為你在深宅大院裡,獨自個兒捱日子。”

話已說開,楚鈺芙不願再多談自己,輕輕將話題帶過,柔柔道:“夫人也不必為我憂心,托國公府的福事情都過去了。我瞧夫人臉色不太好,想是連日操勞所致,夫人要注意休息,切莫小公爺好了,您又倒下了呀。”

沈瀾箏笑笑,擡起酒杯抿了一口:“若臣兒安好,我這顆心放下了,自然就能睡得安穩了。”

說罷,她擡眼認真看向楚鈺芙,眸中帶著一分渴求:“二姑娘,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在此,你且給我透句實在話,你……究竟有幾分把握治好臣兒?”

救人行醫,誰敢輕易打包票?更何況嚴大公子的情況本就凶險,雖然眼下肺炎似乎有所好轉,但後續施針的效果仍是未知數。

不同的人施針效果也會有所不同,到底能把祖父的針法用出幾分來,她自己心裡也不大有底呢。

但麵對沈夫人的期盼眼神,‘聽天命’這種話楚鈺芙還是有些說不出口,她垂下眼瞼,指尖摩挲酒杯,字斟句酌。

“夫人,小公爺的病在根基,若說完全治癒,如常人一般康健強壯,幾乎不可能,但若此番高熱能順利退去,再輔以我祖父所傳的針法,激發他自身殘存的生氣,徐徐調養,假以時日總能比從前要強健穩固幾分。”

沈瀾箏喉間逸出一聲極輕的歎息,嗓音中帶著一抹微弱的滿足:“若真能如此,那便好了。我求得不多,隻要他比從前好,少受些病痛折磨,便彆無他求。”

看著沈夫人,楚鈺芙揉揉額角。

她忽然想到,若自己未曾穿來,是否嚴大公子再過不久,便會因肺炎不治而死?命運啊命運,真是玄奧莫測,難以捉摸。

夜色漸濃,楚鈺芙掛心嚴大公子處,用過晚膳後便向沈夫人告了罪,先一步離席,移步主屋前去檢視嚴大公子的病情。

屋內,沈瀾箏獨自坐下桌畔,為自己斟滿酒,端著酒杯站到窗前,望著皎皎明月,不知不覺流下兩行清淚,她擡起衣袖胡亂擦了兩下,可淚水卻像決了堤,怎麼也擦不儘。

“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臣哥兒那……”

沈夫人的貼身丫鬟有事需來稟報,掀簾進來,一眼便瞧見自家夫人正在默默垂淚,登時慌了神!要知道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堅韌剛強,便是臣哥兒病症,也鮮少如此失態!

沈瀾箏掩麵擺擺手:“無事,我這是高興、是高興,臣兒終於有了些盼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止住淚意,問道:“可是有事?”

丫鬟咬咬唇道:“回夫人,是春暉院那邊。有婆子發現春暉院的一個丫頭,鬼鬼祟祟在梧桐苑附近晃盪,似是在打聽裡頭的訊息。”

沈瀾箏臉色唰地冷下來,扶著窗欞的手指猛然收緊,寒聲道。

“嗬,好得很啊。這些日子我冇心力料理那些醃臢心思,倒讓她們覺得有機可乘,越發猖狂!連梧桐苑的訊息也敢打聽?”

“給我把人捉住,也不必審問了,直接拉到春暉院正門口,當著春姨孃的麵,給我狠狠掌嘴二十,若再有下次,直接拖去二門外丈責三十,發賣出去!”

“還有。”沈夫人轉過頭,看向她。

“梧桐苑裡裡外外給我盯死了,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去。楚二姑娘和許大夫兩處居所,加派人手,好生看顧!若他二人在府中有半點差池……所有牽連之人,一個也彆想活!”

丫鬟躬身低頭:“是,夫人,奴婢明白。”

【作者有話說】

明天裴將軍就回來啦~[豎耳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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