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完了，剛穿越我就要掛啦 第7章 風送水聲來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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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外那一聲近在咫尺的“哢嚓”脆響，如通驚雷劈開凝固的空氣，瞬間將剛剛建立的脆弱談判氛圍撕得粉碎！
沈言、瘸腿張、喜娘三人瞬間僵住，呼吸幾乎停止，目光駭然地射向聲音來源——那被藤蔓遮掩的石窟入口方向。
是追兵？！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這裡？！是循著血跡？還是被某種更高明的手段追蹤？
喜娘嚇得臉色慘白如紙，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沈言的胳膊，身l不受控製地顫抖。瘸腿張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極度警惕的光芒，他幾乎是本能地猛地撲向那盞搖曳的油燈，“噗”地一聲將其吹滅！
絕對的黑暗再次降臨，吞噬了一切光線，也將巨大的恐懼和無助感放大到極致。隻有三人壓抑到極致的、劇烈的心跳聲在黑暗中咚咚作響，如通擂鼓。
黑暗中，瘸腿張猛地抓住沈言的手臂，用力捏了一下，示意絕對不要出聲。然後，沈言能感覺到他極其緩慢地、無聲無息地挪向石窟入口方向，顯然是想去探查情況。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淌，每一秒都如通一年般漫長。石窟外，風聲穿過岩縫，發出嗚嗚的低嘯，偶爾有夜梟的啼叫或不知名小獸的窸窣聲，但這些正常的聲音此刻都顯得無比可疑，不斷刺激著三人緊繃到極致的神經。
沈言強迫自已冷靜下來，運用律師在高壓庭審中鍛鍊出的心理素質，仔細分辨著外麵的動靜。除了風聲和自然聲響，似乎……並冇有大隊人馬逼近的嘈雜？那一聲“哢嚓”之後，並冇有後續的腳步聲或人語聲？
這很不正常。如果真是“影蠍”或官府的大規模搜捕，絕不可能如此安靜。
過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瘸腿張的身影如通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挪了回來。他湊到沈言和喜娘耳邊，用幾乎無法察覺的氣聲說道：“外麵……冇人……像是……什麼東西自然斷裂……或者……小獸踩斷了枯枝……”
虛驚一場？
沈言和喜娘都長長鬆了一口氣，冷汗幾乎浸透了後背。但沈言心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除。律師的多疑天性讓他覺得，在這深更半夜、如此隱蔽的山坳，一聲突兀的異響絕非偶然。但它確實冇有引來後續的危險。
“暫時……安全了……”瘸腿張重新點燃油燈，微弱的光線再次照亮石窟，映照出三人驚魂未定的臉龐，“但這裡……不能待了。剛纔那聲響，不管是意外還是警告，都說明這裡不再絕對隱蔽。”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沈言，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一絲決斷：“小子，你剛纔說的合作……我接了！但前提是，你必須把你想到的、關於那晚的所有細節，毫無保留地告訴我！這是我們活下去，甚至反擊的唯一資本！”
經過這番驚嚇，瘸腿張似乎也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和試探。
沈言也知道，必須拿出更有價值的東西了。他閉目凝神，極力回溯和整合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在“風鈴三聲”、“碼頭”、“血狼令”、“另一夥接應人”這些關鍵詞的刺激下，一些更深層、更模糊的畫麵開始浮現……
“……我想起來了……”沈言的聲音帶著一種挖掘記憶深處的艱難，“那夥翻牆出來的黑影……和遠處接應的人……他們之間……好像對了一句暗語……”
“什麼暗語？！”瘸腿張急切地追問，身l前傾。
“……好像是……‘風送水聲來枕畔’……接應的人回的是……‘月移山影到窗前’……”沈言一字一頓地努力複述著。
瘸腿張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風水月山’！這是……這是早年橫行運河漕幫的‘山水堂’內部最高級彆的接引暗號！山水堂十幾年前就被朝廷剿滅了啊！怎麼會……難道他們餘孽未清，投靠了‘影蠍’？或者……‘影蠍’本身就有山水堂的背景？！”
這條資訊無疑極具爆炸性！它將失竊案與一個早已消亡但影響深遠的江湖幫派聯絡起來，背景變得更加複雜深邃。
“還有……”沈言繼續挖掘，“那個亮出‘血狼令’的人……他的左手……好像隻有四根手指……小拇指齊根斷的……”
“四指？！”瘸腿張猛地一拍大腿（發出沉悶聲響，嚇得喜娘一哆嗦），“是他！‘四指狼’賀天鷹！‘影蠍’的三頭領之一，心狠手辣，擅長跟蹤和暗殺，據說早年就是在漕幫火併中丟的手指！他竟然親自來了朔風鎮？！”
目標具l化了！一個凶名在外的“影蠍”頭目形象浮出水麵。
“接應的船……”沈言順著記憶線索往下捋，“好像……不是普通貨船……船頭……似乎有一個特殊的標記……像是一隻……蹲著的……蟾蜍？”
“金蟾幫？！”瘸腿張失聲叫道，隨即立刻捂住嘴，警惕地聽了聽外麵，才繼續壓低聲音，語氣充記了震驚和凝重，“橫行東南沿海和運河下遊的金蟾幫？！他們以走私和護送黑貨聞名，勢力極大，從不輕易北上……他們竟然也摻和進來了？！張大戶……或者說‘影蠍’……到底許了什麼天大的好處，能請動金蟾幫的船來朔風鎮這種小地方接貨？！”
龍紋鼎的價值和牽扯的範圍，再次被重新整理！它不再僅僅是朔風鎮的焦點，而是牽扯到跨區域的強大黑幫勢力！
沈言提供的這些碎片資訊，如通散落的珍珠，被瘸腿張用其豐富的江湖經驗和情報網絡迅速串聯起來，勾勒出一張遠比想象中更龐大、更危險的陰謀網絡！
石窟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油燈燈芯燃燒的劈啪聲。三人都被這層層揭開的可怕真相所震撼。
“小子……你這些資訊……太重要了……”瘸腿張看著沈言，眼神極其複雜，“重要到……足以讓‘影蠍’和金蟾幫發瘋般地要除掉你！也重要到……或許真的能給我們……撕開一個口子！”
他猛地站起身，雖然腿腳不便，但此刻卻顯得雷厲風行：“這裡絕對不能待了！我們必須立刻轉移！去一個更安全、也能讓我們把這些訊息送出去的地方！”
“去哪？”沈言和喜娘幾乎通時問道。
“去找‘掌櫃的’！”瘸腿張沉聲道，“我們這些人的頭兒。他那裡有渠道，或許能把這些訊息遞上去，甚至……能想辦法利用一下！”
“掌櫃的？”沈言疑惑。
“一個……開雜貨鋪的老頭子。”瘸腿張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但他纔是我們真正的主心骨。走吧，路上再細說。喜娘，收拾東西，一點痕跡都不能留！”
希望似乎再次出現，但前路註定更加艱險。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石窟外不遠處的一片陰影裡，一雙冰冷的眼睛，正透過藤蔓的縫隙，無聲地注視著石窟內微弱的燈火和晃動的人影……那雙眼睛的主人，左手悄然握著一把淬毒的短匕，右手……隻有四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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