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氣血之黃巾戰場 第99章 這父城如何守得住
騎士帶人回到父城內,關好城門,見黃巾軍並沒有攻城,這才放下心來,縣令的頭上的箭已取下,放在旁邊,傷口已被人用乾淨白布包紮過了,血漬浸透白布,染得鮮紅。
見到如此慘狀,悲從心起,騎士此刻再也忍不住,雙膝一軟拜倒在地,伏在縣令身上失聲痛哭。都怪自己大意,自詡武藝高強,卻因大意沒能聽見弓弦之聲,害得父親慘死賊人箭下。
又因自己嫌棄鐵槍不夠帥氣,危急時刻,未能留住賊人,讓賊人輕易逃脫。當下黃巾賊人四起,形勢危急,從此以後不知何時才能抓住賊人,為父報仇。
騎士哭泣良久,守衛隊長見這樣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連忙安撫道:“少主節哀,縣尊已然故去,可夫人尚在城中,父城之圍不解除,夫人便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騎士猛然抬頭,淚水早已打濕臉龐,對啊,母親尚在,該早些回去商量作何打算。
騎士起身,正準備抱起縣令,守衛隊長道:“少主激戰一夜,讓我們來吧。”
守衛隊長一歪頭,早有四位士兵抬著擔架上來,把縣尊遺體抬上擔架。
守衛隊長道:“少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車吧。”
騎士漸漸平息了抽噎之聲,輕聲嗯了一聲,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下城樓,四名士兵抬著縣尊的遺體,慢慢的跟著,毫無怨言。縣令大人為父城老百姓付出很多,不說讓父城老百姓家家有餘糧,至少這幾年都沒有餓死人,因此深受百姓和士卒的愛戴。
四人把縣尊遺體抬上馬車,騎士此刻也沒了騎馬的心思,也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而行。
二十餘名家將也騎馬跟隨,被殺的兩人屍體已找回,正躺在馬拉的板車上,落馬的家將骨折了,此刻也躺在板車上哼哼唧唧。被刺傷的馬此刻也跛著腳,慢慢的跟著,傷口已經簡單的處理過了。
一群人回到縣衙,門口早已掛起了白布,裡麵哭聲一片,顯然是早有人來報過喪了。
內衙臨時搭建起了靈堂,牌位都做好了,剛刷的漆,棺槨也準備好了,上好的鬆木棺材,家將們把縣令的遺體抬進靈堂時,哭聲就更響了。縣令夫人年齡約莫三十六七,一身孝服,此刻淚水濕麵,我見猶憐,奮力撲向擔架上的縣令遺體,突如其來的衝力,差點讓四人手中的擔架脫手。幸好,騎士伸手托住擔架,四人這才穩住。
“眾郎,你死得好慘啦,嗚嗚嗚.....”
騎士見母親如此傷心,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在一旁抽噎。
過了約莫三刻鐘,才緩過勁來,縣令夫人也當下反賊圍城,形勢危急,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一家老小的生命皆在一念之間。
縣令夫人收拾好心情,道:“齊兒,你將今日之事細細道來。”
騎士簡要的把父親巡城被殺,以及出城追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縣令夫人道:“眾郎已逝,這父城沒有能帶兵打仗的人,怕是無法守太久,陷落隻是遲早的事,我們當早做打算。”
騎士思慮良久道:“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去陽翟投奔叔父。”
縣令夫人道:“你叔父為潁川太守,現在肯定也在忙著剿賊,我們此去怕是有些打擾。”
騎士道:“反正四處都不太平,不如先去陽翟看看,如果不行我們再回弘農,回到弘農,就是我們楊家的地盤,量那些黃巾賊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楊夫人道:“好,讓管家帶家將門去收拾金銀細軟,半個時辰後,從北門出發,那些丫鬟仆從就不帶了,發了錢,各自散了吧。”
“你們都彆哭了,現在是我們這一支楊家的生死存亡之際,就不要太過悲傷。所有人馬上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就出發,不打緊的東西統統丟掉,先說好,一人一馬,到時東西帶多,走不動,被黃巾賊人抓了,我可不會來救你們。”
“是,娘親。”五個小孩子抽噎著道,然後轉身去收拾東西。
不到兩刻鐘,五個小孩各自帶著一個小包裹就回來了,小孩子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眾人齊齊上馬,帶著兩輛馬車,一輛載著縣令楊眾的棺槨,一輛載著家將的屍體,家將也是弘農人,得魂歸故裡。(楊眾:楊彪堂弟,在獻帝時期擔任禦史中丞,曾隨楊彪護衛漢獻帝東歸。劇情需要,先讓他祭天。)
楊齊對管家楊業道:“管家,處理完後事,你也早些離開。”
管家楊業道:“少爺放心,我把他們(丫鬟仆從)安排好了就到陽翟與你們彙合。”
楊齊道:“那你小心些,聽說黃巾賊子殺人如麻。”
楊業道:“少爺放心,我的功夫你最清楚了,雖然上了年紀,就那群土包子,平常百來人也拿我沒辦法。”
楊齊一身本事也是管家教的,楊業的武藝他自然清楚,當下也放心不少,大聲喊道:“出發。”
一行三十多人,為了不搞出太大動靜,眾人緩緩朝北門而去。
楊業望著隊伍遠去,輕輕一歎,“哎”,這少爺天賦雖然好,但就是不愛使用重兵器,說什麼不像謙謙君子,非要使什麼長劍,這下好了,被人虐了兩次,報仇不成,還險些喪命,世道都亂了,還管什麼君子不君子的。
一行人來到北門,早有守衛發現來人,當下大喝道:“來者何人?”
楊齊上前答道:“弘農楊家,楊齊。”
守衛隊長一聽聲音,原來是縣尊的長子來了,連忙上前搭話:“原來是大公子啊,你們這是要?”
楊齊也不廢話直接亮出令牌,道:“出城。”
守衛隊長道:“現在黃巾賊圍城,外麵很危險。”
楊齊語氣不善的道:“彆廢話,開門。”
守衛隊長見他出示令牌,也不好阻攔,對守衛道:“快去給大公子開門。”
大門被緩緩開啟,一行人魚貫而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黑夜裡。
守衛隊長趕忙讓人關掉城門,看了看遠去的火把,重重一歎,縣尊死了,縣尊的家人也走了,這父城如何守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