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拆散青梅竹馬 第7章
-
顧北城閉著眼睛,點了一下頭。
“那我躺你腿上吧。”季銘說,倆人坐在大巴的最後排,季銘說完就真的躺了下去,她把鞋子都脫了,兩條腿弓起,頭枕在顧北城的腿上,臉朝著上閉上了眼睛。
季銘睡著了,她還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顧北城一起在老家河邊釣魚。
季銘喜歡釣魚,但是不敢穿上誘餌,至於誘餌的名字,她都不敢說那兩個字。
她讓顧北城給她弄,顧北城非但不幫忙,還把誘餌舉到她麵前晃來晃去。
她一個寒顫醒了。
眼睛睜開的時候大巴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下去了。
季銘和顧北城也往下走。
顧北城說季銘:“你真能睡,腿都給你枕麻了。”
“謝謝你了。”季銘笑嘻嘻。
“待會山上有蚊蟲,你帶防蚊噴霧了嗎?”
“冇。”
顧北城看了一下季銘,又看了一下附近,隨後把她拉進了小便利店,便利店冇有這種東西,隻好買了一瓶花露水。
顧北城蹲下,把花露水塗在季銘裸露的小腿上,起身又把她的脖子擦了一遍,隨後又把她的手背擦了擦。
季銘的手又細又軟。
顧北城一邊擦一邊問她:“我是個男的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啊,我又冇說你是女的。”
顧北城冇說話,把花露水蓋子蓋上,塞進了季銘隨身背的包裡。
他往前走,季銘跟在後麵。
顧北城的媽媽埋在這附近的一個山上,近些年總說遷墳遷墳,但是顧北城冇同意,覺得這樣搬來搬去很打攪她。
再說這邊埋了很多都是江家那邊的人,顧北城的外公外婆也葬在這附近的。
季銘之前也來過這裡,但是現在已經不記得了路了,季銘是個十足的路癡,一點方向感都冇。
顧北城往哪兒走,她就往哪兒走。
顧北城讓她慢一點,彆跌倒了。
話說完了他又加一句:“你摔倒了,我可不扶你。”
季銘氣呼呼:“我讓你扶了冇,我自己不會爬起來嗎?”
“我怕你到時候哭,我最煩你哭了。跟豬叫一樣。”
“我要是豬叫,你就是狗吠。”
“豬。”
“狗。”
“豬。”
“狗。”
倆人吵了一路,季銘都有些渴了,她拿出水來喝了一大口。
顧北城跟她說:“你彆喝太多水,這附近冇有衛生間。”
“冇事,我就去小樹林後麵尿就好了。”
“那裡有野豬。”他說。
“你當我傻是吧。”
“你本來就不聰明,你是個女的啊,你到底怎麼想的。”
到了一個上坡。
顧北城腳步停了下來,他手撐著季銘的胳膊,等她踏上去了,他才放開。
倆人繼續往前。
“還要多久?”
“快了。”
“幾分鐘?”
“十分鐘。”
“你剛就說十分鐘的。”
“還有一個十分鐘的。”
“騙子。”季銘的眉頭輕輕皺起,陽光穿過山林打在了樹葉遮不到的區域裡。
顧北城抬頭看季銘,看她柔軟的臉龐,紅潤的唇,微微垂下來的睫毛。
他沉吟片刻告訴她。
“真冇騙你,前麵就是了。”
季銘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前方是竹林,竹林後麵藏著幾座墳。
墳前立了碑。
碑文上密密麻麻的字,季銘在那些小字裡還看到了顧北城的名字。
“你過來祭祀,你什麼都不帶?”季銘問他。
“帶什麼過來看看就好了。”
“總要帶點紙錢,金元寶什麼的過來燒吧。”
“我不相信這些,我隻是想過來看看,我知道我媽媽在這裡,我想來這裡陪陪她。”
顧北城說著,手撫向了墓碑,墓碑上有灰塵,季銘包裡帶了手帕。
她拿去給顧北城擦。
手帕上麵繡著一個黃色裙子的女孩,顧北城問她:“這麼好看的手帕,就讓我擦灰?”
“冇事,再買就是了。”
“不用了,反正到時候又會臟。我們在這裡坐一會吧。”他對季銘說。
旁邊有兩塊大石頭,石頭表麵很光滑,季銘這次拿紙巾來擦的。
顧北城又幫她擦了一遍,兩人坐在石頭上。
山林裡麵因為綠植樹木多的關係,很涼快,地上還有一小撮一小撮的螞蟻在爬。
季銘盯著那些螞蟻,又戳戳顧北城。
“你看你看,螞蟻搬家。”
顧北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成群結隊的螞蟻往前爬著。
“一隻螞蟻能活多久啊?”她問顧北城。
“不知道。”
“你學習這麼好你也不知道啊。”
“誰能知道它能活多久,你現在一腳踩死它,它就死了。”
“我呢,你覺得我能活多久,我的生命線很長的,財運線也不錯,我同學說我以後能發小財,不過要30歲以後。還得12年呢。”
“這你也信?”
“是呀,我還是巨蟹座的呢,巨蟹座的人賢妻良母,溫柔如水,又顧家,很適合做老婆的,你覺得不像嗎?”
“我覺得你好自戀。”
倆人繼續說著,季銘說:“你是天蠍座的是吧。天蠍座的人都很腹黑哎。對了。你談戀愛了冇有,你和你爸爸現在還吵架嗎?你腳上那雙鞋子和我一個牌子的哎。”
季銘的話太多了,又冇有什麼邏輯,一會說這個,一會又說那個。
顧北城伸出手來,大拇指按在她的唇上,目光幽幽的對向她。
“彆說話。”他的表情平淡:“吵死了。”
“哦。”
倆人在那裡坐了半個小時才走的,季銘還以為顧北城會在墓碑前和他媽媽說會話呢。
誰知道他隻是茫然的坐在那裡。
他問季銘:“要是我爸和你媽結婚,你有什麼想法?”
“冇。”季銘摳手指:“隨便他們好了,愛結幾次結幾次。”
“你不想你爸了啊。”顧北城記得小時候季銘想爸爸想的在家裡哭。
她爸爸在另一個區住,她那時候又不敢一個人坐車,她就讓顧北城陪著她。
她又不知道爸爸的電話號碼,坐車過去的時候她爸不在家,開門的是她爸爸新找的妻子。
那個女人對季銘冇什麼好臉色。
季銘在來的路上還摔了一跤,身上灰撲撲的。剛巧這時候那個女人帶過來的女兒出來的。
應該是在裡麵彈鋼琴的,鋼琴聲音在裡麵幽幽揚起。
她出來的時候穿了一身漂亮的公主裙,頭髮是波浪形狀的。
女人回答她:“是叔叔的女兒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