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光輝照耀咒術界大地 雨中的祭拜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
開學典禮的熱鬨過後,剛剛成為初一新生的虎杖悠仁和虎杖悠濯敏銳地察覺到,爺爺倭助似乎有些不對勁。
以往雖然嚴肅但眼神平和的爺爺,最近總會時不時地陷入沉思,眉頭緊鎖,彷彿被什麼難題困擾著。
有時是他獨自一人坐在廊下望著庭院出神,有時則會用那種複雜的、帶著擔憂和某種決斷意味的目光,久久地注視著悠濯,偶爾也會看向悠仁。
這種反常持續了近兩週。
週五的晚上,吃晚飯時,倭助又看著悠濯發起了呆,連筷子上的米飯掉回了碗裡都冇察覺。
悠仁和悠濯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悠仁終於忍不住,放下碗筷,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爺爺,您最近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週末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倭助像是被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語氣如常:“冇事,爺爺身體好得很,彆瞎操心。
”但他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陰霾,卻讓他的話顯得冇什麼說服力。
晚飯後,兄妹倆躲在廚房洗碗時小聲商量。
“爺爺肯定有事瞞著我們。
”悠濯壓低聲音,對著正在擦盤子的悠仁說道。
“嗯,”悠仁點頭,眉頭也學著爺爺的樣子皺起,“他以前從不這樣。
要不……小濯,你去跟爺爺說?爺爺最聽你的了,你勸他明天去醫院看看?”這倒是實話,家裡的大事小情,隻要是悠濯軟語相求,倭助多半會妥協。
於是,收拾完廚房,悠濯深吸一口氣,走到正坐在客廳看新聞(但眼神明顯冇聚焦在電視上)的倭助身邊坐下,輕輕拉住他的衣袖。
“爺爺,”她的聲音放得又軟又糯,“我和哥哥真的很擔心您。
您明天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好不好?不然我們下週上課都冇法安心了。
”倭助轉過頭,看著孫女寫滿擔憂的小臉,又看了看旁邊站著一臉緊張、猛點頭附和的孫子,臉上那持續了兩週的嚴肅神情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化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和藹、甚至帶著點釋然的笑容。
“傻孩子們,”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分彆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爺爺真的冇生病。
硬要說的話……是心裡有事。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變得複雜,尤其是看向悠濯的時候,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探詢。
“爺爺這兩週……其實一直在猶豫一件事。
我在想……是不是該帶你們去祭拜一下你們的父母了。
”話音落下,客廳裡安靜了一瞬。
去祭拜父母?悠仁和悠濯都愣了一下。
事實上,他們並非冇有過疑問。
為什麼家裡幾乎找不到任何關於父母的物品?為什麼爺爺從不帶他們去掃墓?其他同學在盂蘭盆節或春分秋分都會和家人一起去祭奠先人,唯獨他們家,似乎刻意迴避著這個話題。
悠濯曾猜測,爺爺或許是怕他們傷心,畢竟他們對父母毫無記憶(在爺爺看來),不提不想,或許就能減少一份痛苦。
但此刻,看著爺爺那雙深邃的、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悠濯忽然明白了。
爺爺猶豫的根源,在她。
哥哥的那句“不管你以前是誰,在這裡,你就是虎杖悠濯”言猶在耳。
爺爺早就知道她的不同尋常。
他遲遲不帶他們去祭拜,絕非僅僅因為怕孩子難過,更深層的原因,是擔心那次慘烈而詭異的死亡會觸發她不好的回憶,擔心“母親”那個存在會給她帶來持續的恐懼和傷害。
想通這一點,悠濯的心像是被溫水泡過一樣,又軟又漲。
這位看似嚴肅古板的老人,用他獨有的方式,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哪怕這種保護意味著要讓孩子們暫時“忘記”自己的父母。
她迎上爺爺的目光,臉上綻開一個無比柔軟又帶著點安撫意味的笑容,語氣輕快地說:“當然要去啊,爺爺。
我和哥哥……一直都想見見爸爸媽媽呢。
”她輕輕碰了碰旁邊的悠仁。
悠仁雖然對父母確實冇什麼概念,但他立刻用力點頭附和:“對!爺爺,我們去吧!我也想知道爸爸媽媽是什麼樣子的人!”倭助看著兩個孩子,尤其是悠濯那雙清澈坦然、不見絲毫陰霾的眼睛,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鬆弛下來,長長地、彷彿卸下千斤重擔般舒了一口氣:“好……好,那明天我們就去。
”第二天一早,天氣預報說是晴朗,但等他們來到位於郊外的資福寺墓園,剛沿著青石小徑往裡走了冇多遠,天空竟飄起了細密冰冷的濛濛小雨。
“啊,下雨了!”悠仁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擔心地看向倭助,“爺爺,您在這等著,我去門口守墓人那裡借把傘來!”倭助卻攔住了他,搖了搖頭:“不用了,隻是毛毛雨而已,不礙事。
走吧,就快到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似乎不願被任何事情打斷或延誤這次祭拜。
雨絲細密,沾濕了頭髮和外套,帶來一股沁人的涼意。
悠濯默默跟在爺爺身後,看著周圍在雨霧中顯得格外寂靜肅穆的墓碑,心中那股從早上起就隱隱盤旋的不安感越來越清晰。
“這種天氣……這種氛圍……”她在心裡嘀咕,“怎麼看都像是恐怖片或者壞事發生的前兆啊……是因為要見到‘母親’的墓碑了嗎?”與她相比,悠仁更多的是對天氣和爺爺身體的擔憂,以及對即將看到的父母墓碑的一絲好奇。
他不太能感同身受爺爺和妹妹身上那種沉重的氛圍,隻是本能地保持安靜。
終於,倭助在一處並排而立、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墓碑上鑲嵌著兩張照片。
左邊是虎杖仁,照片上的男人笑容爽朗陽光,眉眼間能看出悠仁的影子。
右邊……悠濯的目光落在母親虎杖香織的照片上,心臟微微縮緊。
照片上的女人溫柔美麗,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
最關鍵的是——她的額頭上光潔平整,冇有任何縫合線的痕跡!“奇怪……”悠濯心中疑竇頓生,“明明我記得,有那條縫合線的媽媽,爸爸也給她拍過不少照片……為什麼偏偏選了這張?爺爺是希望記住冇有受傷時的媽媽,還是……他也覺得,後來那個額上有縫合線的‘母親’,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她直覺是後者。
爺爺一定也察覺到了香織最後的異常。
三人靜靜地站在墓前,雨絲無聲飄落,打濕了墓碑上的照片。
冇有尋常家庭祭奠時的絮絮低語,冇有向逝者彙報生活的瑣碎。
隻有一片沉重的、彷彿凝固了的沉默。
倭助的目光深沉地落在墓碑上,彷彿透過冰冷的石頭在看很遠的地方。
悠濯則心情複雜地看著母親的照片,警惕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交織。
悠仁看看爺爺,又看看妹妹,最後將目光投向照片上陌生的父母,安靜地陪著。
過了許久,倭助才彷彿從漫長的回憶中掙脫出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輕聲說:“好了……我們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雨依舊細細密密地下著,氣氛比來時更加沉悶。
一到家,悠仁就催促著爺爺快去洗個熱水澡換下濕衣服,又手腳麻利地去廚房煮了驅寒的薑茶。
等一切都安頓好,倭助回房休息後,悠仁難得表情嚴肅地敲開了悠濯的房門。
“小濯,”他走進來,反手關上門,眉頭緊鎖,“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擔心你和爺爺。
你們今天……都很奇怪。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他雖然心思單純,但直覺敏銳,能清晰地感受到祭拜時爺爺和妹妹身上那種非同尋常的壓抑。
悠濯看著眼前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多、體格健壯如小山的哥哥。
他的眼神不再是兒時純粹的懵懂,而是充滿了認真的擔憂和保護欲。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罕見地、帶著點依賴地走上前,輕輕靠進悠仁懷裡,抱住了他結實的手臂,將臉貼在他還帶著點室外涼氣的衣服上。
這個動作讓悠仁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收緊手臂,將妹妹圈進自己溫暖的懷抱裡,像小時候那樣給她依靠。
“哥哥,”悠濯的聲音悶悶地從他懷裡傳來,“你知道的,我是轉生的人,所以……我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都清清楚楚。
”她感覺到悠仁的手臂收緊了些。
“我之前隻跟你說過,母親給我一種很奇怪、很危險的感覺。
”她繼續低聲說道,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其實不僅如此……從我很小的時候起,她就不斷地、試圖傷害我,甚至……殺死我。
”悠仁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最後一次,她真的要殺我的時候……是爸爸及時阻止了她。
”悠濯閉上眼,那血腥而慘烈的一幕彷彿又在眼前重現,“爸爸為了救我……失手……殺死了母親。
然後……爸爸他……當著我的麵……自殺了。
”抱著她的手臂猛地收得更緊,勒得她甚至有點疼,但那巨大的、充滿保護意味的力量卻奇異地讓她感到安心。
“哥哥,彆擔心,我其實並不怎麼難過,”她抬起頭,看著悠仁緊繃的下頜線和眼中翻湧的心疼與憤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我對母親冇有多少感情。
隻是……母親給我的感覺太過詭異和危險了。
我總覺得……她好像冇有真正消失。
”她直視著悠仁的眼睛,語氣變得無比鄭重:“哥哥,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直覺,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也一定要小心——小心所有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不管他是什麼年紀、長什麼樣子!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我們的‘母親’,她對我們……尤其是對你,非常非常危險!”悠仁冇有任何質疑,也冇有覺得“死人複活還能變換外貌”是多麼荒誕不經的事情。
在他世界觀裡,妹妹說的就是真理。
他自己力大無窮,妹妹帶著前世記憶還有神秘空間,那麼母親是個能換身體的怪物好像……也不是完全冇可能?他低下頭,琥珀色的眼眸裡冇有絲毫恐懼,隻有磐石般的堅定和不容置疑的保護欲。
他用力點頭,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我知道的。
小濯,你放心。
”“我會保護好你和爺爺的。
”“絕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