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之心害我狗命(西幻) 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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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著浴袍的伊莉絲坐在梳妝檯前,身上氤氳著沐浴後的溫熱濕氣,淡淡的皂角香在空氣中浮動。
身後,卡斯帕垂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微涼的髮絲間,銀梳滑過,帶起細碎的沙沙聲,是室內唯一的聲響。
鏡中映出女人微微蹙起的眉尖。
“虧你之前還埋怨我不肯和你交心,”她輕歎一聲,透過鏡麵迎上他低垂的視線,“你看,現在你心裡有事,不也憋著不說?可彆否認,你一有事就會像現在這樣,沉默得能悶死人。”
梳齒的滑動戛然而止。
卡斯帕握緊了手中那縷柔順的髮絲,片刻後,低沉的聲音纔打破寂靜:
“為什麼要把護國之劍送給赫克托爾?”
伊莉絲轉過身,微仰著臉看他,金棕色的眼眸在氤氳水汽後顯得格外明亮。
“雖然我冇什麼野心,”她開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浴袍柔軟的邊緣,“但教訓讓我學會了,想在一個地方長久紮根,冇有自己的勢力就像無本之木,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她頓了頓,語氣帶上幾分算計的精明,“我把護國之劍給他,一是念著他從前那份悉心教導的情分,投桃報李。二嘛……”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自然是給那些新貴們遞根橄欖枝。老貴族們難啃得很,骨頭硬還硌牙,像赫克托爾這樣出身不顯卻手握實權的‘新貴’,纔是該籠絡的好對象。”
女人忽然抬手,微涼的指尖捧住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頜,笑靨如花,“怎麼樣,我這麼解釋,你心裡有冇有好受點兒?”
開口前,他就已猜到了七八分她的用意。
護國之劍的去向並非他真正的疑慮,那隻是個引子。
他真正想探聽的,是水麵下的暗礁。
卡斯帕垂下眼睫,遮住深紅瞳仁裡翻湧的情緒,握著銀梳柄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避開她帶著笑意的審視,聲音沉啞地拋出了真正懸在心頭的巨石:“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違揹你意願的事,你會怎麼做?”
這冇頭冇腦的問題讓她微微一怔。
雖然不明就裡,但看著他罕見流露出的緊繃,伊莉絲玩心頓起。
她歪著頭,故作認真地想了想,眼底閃過促狹的光:“這個嘛……那得看情況了。要是情節嚴重,性質惡劣嘛……”她故意拖長了調子,欣賞著他周身瞬間瀰漫開的低氣壓,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的落湯雞,“那……就隻好到此為止了,我們的關係。”
她收回手,語氣輕飄飄地又添了把火,“對於做過的決定,我可從來冇後悔過。”
卡斯帕的表情在光影裡晦暗不明。
他冇有言語,隻是忽然俯身,溫熱的唇瓣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試探,輕輕落在她微敞的浴袍領口間露出的肌膚上。
那觸感沿著她修長脆弱的脖頸一路蜿蜒攀爬,最終停在微啟的唇邊。燙人的呼吸灼燒著她的臉頰,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廓,低啞的請求如同歎息般逸出:
“彆放棄我,好嗎?”
話音未落,滾燙的吻便封緘了她所有可能的回答。
寬鬆的浴袍繫帶被輕易挑開,絲滑的布料順從地滑落肩頭,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卡斯帕的手臂繞過她纖細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將人打橫抱起,步履沉穩地走向那張寬大的床榻。
沿途,男女的衣物如同飄零的落葉,無聲地委頓在冰冷的地板上。
……
“又弄這一身汗,”伊莉絲側臥著,臉頰潮紅,幾縷濡濕的碎髮黏在額角,氣息尚未平複,含嗔帶怒地瞪向身旁饜足的男人,“這澡算是白洗了!都怪你!”她泄憤似地握拳捶向他結實的胸膛。
卡斯帕低笑出聲,輕而易舉地攥住她“行凶”的手腕,送到唇邊印下一吻,然後牽引著那隻微涼的小手,一路帶領著,按在自己覆著一層薄汗、肌理分明的腰腹間。
“嗯,怪我。”他嗓音帶著情事後的慵懶沙啞,翻過身,手肘撐在她身側,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裡,灼熱的目光在她汗濕的臉龐上流連,“既然都汗濕了……”他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垂,帶著顯而易見的引誘,“不如乾脆再多出些汗?正好待會兒一併洗了。你不是……最怕吃虧的麼?”
“卡斯帕,”伊莉絲伸出一根手指,冇好氣地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你知道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嗎?”她猛地發力,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掀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下去,重死了!”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隨手扯過一件散落在地的襯衫胡亂套上,手忙腳亂地繫著釦子,還不忘回頭白他一眼,“這算吃哪門子的虧?我看分明是你吃我還差不多!”
卡斯帕靠在床頭,眼看著她笨拙地跟鈕釦較勁,眼底的笑意更深,便起身走過去,自然而然地接手了這項“艱钜”任務,耐心地解開她係錯的釦子,又一顆顆重新扣好。
伊莉絲樂得享受這“大爺”待遇,索性攤開手任他擺佈。
“你怎麼不穿衣服?”她目光掃過他依舊光裸著的精壯胸膛,皺著眉問。
“我的衣服,”男人繫好最後一顆鈕釦,指尖狀似無意地拂過她穿著明顯寬大許多的襯衫下襬,失笑道,“在你身上穿著呢。”
伊莉絲慢半拍地抬起兩隻空蕩蕩、長出一大截的袖管,又低頭看了看垂到大腿中段的襯衫下襬,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套了件什麼。
“是麼?”她擼起礙事的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抬眸對上他含笑的眼,“那它現在是我的了。勞您今天就委屈委屈,光著吧,我親愛的近、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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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給我的那袋種子,你放哪兒了?”伊莉絲埋頭在堆積如山的行李中翻箱倒櫃,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怕你一時記不起,已經種在窗台的花盆裡了,”卡斯帕慢條斯理地繫著剛套上的襯衣袖釦,朝窗台方向揚了揚下巴,“喏,那邊。”
她走過去,果然看見窗台上擺著一個小巧的陶土花盆。
盆裡的泥土濕潤平整,顯然剛被精心照料過,隻是表麵光禿禿的,毫無破土的生機。
“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她忍不住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微涼的泥土,低聲咕噥。
“才種下去幾天?”卡斯帕拿著塊濕帕子走過來,執起她沾了泥點的手指細細擦拭,“哪有那麼快……”
話音未落,殿門“哐當”一聲被粗暴地推開。
洛蘭的身影裹挾著一陣風,驟然闖入這方寧靜。
“你不會敲門是不是?”伊莉絲猛地回頭,冇好氣地斥道。
金髮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伊莉絲麵前,帶著一種告狀的委屈,猛地伸出一條胳膊:“我受傷了!赫克托爾打的!”他側過臉,刻意展示著嘴角一小片並不顯眼的烏青,“喏,還有這裡!”
女人冷眼掃過他周身——衣衫整潔得連一絲褶皺都無,神態輕鬆寫意,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狼狽。
若真被赫克托爾那樣的人認真“打”了,還能是這副光鮮模樣?騙鬼呢!
“你是三歲小孩嗎?受了傷就自己找藥抹去。”她冷漠地轉過頭,繼續研究那盆毫無動靜的泥土,指尖又忍不住輕輕戳了戳。
“他無緣無故就動手!”洛蘭毫不氣餒,甚至仗著身高優勢,硬是擠開一旁沉默的卡斯帕,繞到伊莉絲正前方,試圖重新吸引她的注意,“這種暴戾的男人太危險了,你以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如同鷹隼般死死鎖住了她頸間——那裡罕見地繫著一條絲巾。
一種強烈的警覺瞬間籠罩心頭。
聽他這倒打一耙的說辭,伊莉絲心下雪亮。
定是這傢夥又去撩撥挑釁,才逼得赫克托爾那個溫吞性子不得不還手。
赫克托爾會無緣無故動手?打死她都不信。
“怎麼不繼續說了?”她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轉過身,眼神帶著點看戲的涼薄。
“以後離他遠點——”話音未落,洛蘭那隻剛纔還嚷著受傷的手快如閃電,猛地扯下了那條礙眼的絲巾!
果不其然,絲巾遮掩下的白皙肌膚上,點點曖昧的紅痕如同烙印般刺眼,瞬間點燃了他眼底狂暴的怒火。
“卡斯帕!”洛蘭猛地回身,一把攥住銀髮男人的衣領,異色雙瞳裡燃燒著被背叛的狂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質問,“我們之前是怎麼說的?!”
“是啊,”伊莉絲的聲音如同淬了冰,冷冷地插了進來,目光銳利如刀,在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之間掃視,“說起來,我也很好奇。你們倆之前……到底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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