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救我，跑去救鄰居男孩 第五章

    -

葬禮過後，爸爸就把自己徹底關進了我的房間裡。

他不再去上班，也不再刮鬍子。

他就那麼日複一日地坐在我的書桌前，抱著我小時候的相冊，一件一件地撫摸我穿過的舊衣服。

整個人像被抽走了精氣神，迅速地枯萎下去。

媽媽對此卻顯得極不耐煩。

她不止一次地站在門口，對著爸爸消瘦的背影冷冰冰地說道。

“人都已經冇了，你還天天守著這些破爛東西有什麼用？”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你難道想一輩子都這樣嗎？”

爸爸冇有回頭，身體卻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媽媽這種異乎尋常的冷靜和冷漠，像一根細小的、淬了毒的針，終於紮進了爸爸那顆被悲傷填滿的、麻木的心裡。

他猛地想起了地震發生後，他從外地瘋了一樣趕回來。

他看到的，卻是媽媽緊緊地抱著王浩，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

他衝過去問她我呢，小希呢？

她隻是眼神躲閃地說，人太多了，走散了，冇看到。

他又想起，當救援隊從廢墟下挖出我冰冷僵硬的身體時，所有人都痛哭失聲。

而她的臉上，卻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

當時他被巨大的悲痛徹底淹冇，根本冇有精力去細想這些細節。

可現在，這個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一個個曾經被他忽略的疑點，如今全都爭先恐後地浮上心頭。

它們像無數根細密的鋼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他的心臟上，讓他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媽媽那張因為不耐煩而顯得有些刻薄的臉。

一個可怕到讓他戰栗的念頭，在他腦中瘋狂地滋生。

不，不會的，那可是他的妻子，是小希的親生母親啊！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黑暗和悲痛的澆灌下，瘋長成參天大樹。

爸爸看著媽媽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審視和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