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替身計劃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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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堅持要陪我複診。
醫生翻開病曆,向我解釋,所謂的“死亡倒計時”隻是ptsd引發的幻覺。
“當創傷記憶被壓抑,大腦會通過製造警示信號來保護你,那些倒計時,其實是你潛意識對危險警惕的表現。”
媽媽握著我的手一下子收緊了,望向我的眼裡全是心疼。
走出診所,陽光灑在她憔悴的臉上,“以後媽媽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在彆墅好好養病。”
回到彆墅之後,我遵醫囑服藥,定期接受心理疏導,媽媽也天天陪在我身邊。
她不再像過去那樣帶著強烈的控製慾,而是慢慢學習做我喜歡的菜肴,晚上坐在我床邊,讀一些柔和的詩歌,哄我入睡。
在一個晚上,我們坐在露台上,她終於向我敞開了更多的心扉,關於那段不堪的過往。
“星星,媽媽和你爸爸離婚,不是因為不愛,是因為害怕。”
她的聲音有些飄渺,“婚後我才逐漸發現,他缺乏正常人的情感,行事粗暴又極端。”
“醫生曾告訴我,他可能有反社會型人格障礙的傾向。”
她歎了口氣,眼神望向遙遠的夜空,彷彿看到當初那個無助的自己。
“我帶著你們兄妹離開,是想讓你們遠離他的影響。可我萬萬冇想到朝陽他”她的聲音哽嚥了。
“他竟然那麼像他爸爸,我發現他偷偷虐待小動物,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
我輕聲問,心裡隻有無儘的心酸,“所以,你在哥哥死後讓我模仿他,是怕爸爸知道哥哥死了會來報複我們?”
她淚如雨下,“媽媽太冇用了,隻想得出這種傷你傷己的昏招。”
然而,正如媽媽所料,爸爸從未放棄尋找。
他時不時會換著號碼發來騷擾資訊。
“星星,爸爸看到你了,今天穿的白裙子真好看。”
“你們搬家了?彆擔心,我會找到你們的。”
這些資訊像毒蛇舔舐著我的神經,我偶爾會病症發作,在噩夢中看到頭頂跳動的紅色數字而驚醒。
短暫的平靜,終於在半個月後的一個夜晚被打破。
那晚,媽媽低燒便早早睡下,而我像往常一樣將廚房的垃圾放到院門外。
我檢查了監控畫麵,一片祥和。
就在我踏出院門,將垃圾袋扔進桶裡的瞬間,旁邊綠化帶的陰影裡猛地竄出一個人影!
是爸爸!
他臉上帶著一種癲狂的笑容,眼中是獵人捕獲獵物的興奮:“抓到你了,我的星星!”
他琢磨了半個月,摸清了監控的死角以及我偶爾出來扔垃圾的規律。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隻手用力地箍住我的腰,我被粗暴地往路邊一輛黑車方向拖拽。
恐懼湧上心頭,我用儘全身力氣,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
在他吃痛鬆勁的瞬間,我拚命伸手進口袋,按下手機的緊急求助鍵——
那是阿默給我設置的,直通他的手機和安保公司。
“救命!”我嘶啞的呼救剛衝出口,就被他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閉嘴!”爸爸朝我怒吼。
我被扇得眼冒金星,幾乎暈倒在地。
然而,下一秒,一道刺眼的車燈射過來,一輛車猛地刹停在我們旁邊。
“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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