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墮不掉我，我死後她哭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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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人販子賣來的時候，媽媽跟村裡其他同病相憐的女人一樣，拚死反抗。

然後她日日鼻青臉腫，渾身疼得睡不著。

上輩子這個時候，媽媽很快就被髮現懷上了。

張玉和楊興以為女人有了孩子就會安心過日子，逐漸放鬆警惕。

媽媽趁機逃跑，可她帶著笨重的肚子，冇有幫助，冇有交通工具，根本跑不遠。

被抓回來後，媽媽就被囚禁起來，綁住四肢，強行餵食。

她淒厲地嚎哭，試圖引起誰的惻隱之心，替她報警。

天真的媽媽還不知道，這地方買賣婦女是常事，村民都是抱團的。

哭乾了淚，喊啞了嗓，冇等來一個心軟的人。

熬到八個月，媽媽形容枯槁，四肢乾瘦，肚子卻大得可怕。

她不想活了，生的時候故意不用力，一心求死。

楊興猶豫著問：“要不要送醫院？”

張玉不想花錢，也不敢送醫院，渾濁的眼一瞪，刻薄道：“女人都要走這一遭，怎麼就她嬌氣？城裡的女人就是作，她什麼活兒都不用乾，享福都不會！”

這個老虔婆，不把我媽當人，找了赤腳醫生，硬生生把孩子拽出來。

那夜，整個村都聽到了她的慘叫。

楊家耀出來，張玉咧著一口黃牙，恨不得當場親上那玩意。

再看到我，她失望地咂嘴，想到女孩兒可以換彩禮，這纔在餵了楊家耀奶粉後，餵我幾口。

張玉倒是想給楊家耀吃母乳，但我媽身體備受摧殘，哪來的奶水呢？

媽媽冇死成，但是子宮脫垂了。

這次她不吃不喝，張玉也不再管她，因為冇有利用價值了。

楊興進屋送飯，被滿屋惡臭的味道熏了出去，再也冇進去過。

奄奄一息的媽媽，嘴裡唸叨著：“我怎麼還冇死？”“我命為什麼這麼硬？”“我命為什麼這麼賤？”

最後的力氣，她拿起地上那把生鏽的剪刀。

用剪斷我和楊家耀臍帶的剪刀，狠狠朝著脫垂的、被她視作罪惡的子宮剪去！

大出血。

本來媽媽也冇多少血了，這下徹底流乾了。

張玉和楊興隨便挖個坑把人埋了，嘴裡還不停說“晦氣”。

那誰誰家買來的媳婦就認命，生娃帶娃，家裡家外的操持，多好啊！

怎麼老楊家就這麼倒黴，買到這麼個賠錢貨，就用了那麼一下，生了倆孩子，就冇了。

我和楊家耀長大一些，能聽懂人話後，張玉一直灌輸給我們的就是，媽媽嫌家裡太窮，親生的孩子都不要，狠心跑了。

上輩子到死，我連媽媽的名字都不知道。

問張玉和楊興，他們隻有買虧了物件的煩躁。

人叫什麼一點也不重要。

同村被拐賣的馬嬸子，認命後還來勸過我媽。

她生了五個女兒，才生齣兒子，除了大女兒，其他四個據說是悄悄放到了福利院。

也可能是丟在了山裡，反正無人查證。

在我媽死後，她歎息道：“這人啊，太作就容易短命，都有了龍鳳胎，這麼好命，你說她跑什麼呢？”

“賤妹，你可彆學你媽，咱們女人，嫁誰不是嫁呢？”

她又絮絮叨叨說起，哪家逃跑的女人失足墜崖冇了。

“屍體被野獸啃得麵目全非，不安分就是這個下場。”

哪家的精神出了問題，被賣到了另一處山頭。

“瘋瘋癲癲也有人要，能生就行，又不是天生瘋傻。她啊，生了三個兒子，再賣出去價格也不低，誰讓她一肚子的男孩兒。”

我竟聽出了詭異的酸味。

尚且懵懂的我，無端感覺一陣寒涼，覺得眼前蒼老的女人異常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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