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給我吃了十年殭屍肉，我死在直播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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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飄在她身邊，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翻湧的恨意。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布娃娃，輕輕拍掉上麵的灰塵，手指摩挲著布娃娃的臉，聲音低得像在自語。

“跑不掉的誰都跑不掉”

那語氣裡冇有瘋癲，隻有一種幾近偏執的篤定，讓我這個早已冇有溫度的魂魄，都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半夜的精神病院格外安靜，隻有走廊裡的應急燈泛著微弱的光。

媽媽抱著布娃娃，悄無聲息地溜到爸爸的病房門口。

她趁著護工換班的間隙溜進爸爸的病房，手裡還拿著一小瓶偷來的酒精，眼裡的精明一如從前賣肉的樣子。

爸爸睡得很沉，嘴裡還嘟囔著“風頭過了就走”，完全冇察覺危險降臨。

媽媽將布娃娃放在床頭櫃上，眼神冷得像冰，慢慢將酒精灑在床單、被子上，連爸爸的衣角都冇放過。

“囡囡，媽媽帶爸爸來找你道歉了。”

她對著布娃娃輕聲說，然後劃燃了一根火柴。

火苗“噌”地竄起，瞬間舔舐著床單，濃煙很快瀰漫開來。

爸爸被嗆得驚醒，睜眼就看見火光，嚇得魂飛魄散，掙紮著就要往門外跑。

可媽媽早就堵在門口，像一堵牆似的擋住他，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

“跑啊！你不是很會跑嗎？”媽媽的聲音在火光中顯得格外詭異，帶著瘋狂的笑意。

“當年你跑了，讓我和囡囡受苦，現在你還想跑？跟我們一起留下來陪囡囡！”

爸爸拚命掙紮，拳頭砸在媽媽身上，可媽媽死活不鬆手，反而越抓越緊。

火焰燒到了媽媽的衣角，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死死拽著爸爸不讓他動。

濃煙嗆得兩人直咳嗽，爸爸的慘叫聲、媽媽的笑聲、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混在一起，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我飄在門口，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看著爸爸絕望的眼神，看著媽媽臉上那詭異的滿足感，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火焰燒的我魂魄越發透明瞭。

他們也算是團聚了，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在火海裡償還對我的虧欠。

後來，消防員趕來撲滅大火時，隻在廢墟裡找到兩具緊緊抱在一起的骸骨。

還有一個被媽媽緊緊護在懷裡，燒的黢黑，但還能看出是布娃娃。

直到這一刻，我的眼前忽然迸發出明光，魂魄徹底虛化，前方的路無比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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