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離婚後成釣係美強慘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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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之前，宋英從花市買回一盆蘭花，擺在家裡增添節日氛圍。她不會照顧，眼看蘭花從嬌豔欲滴到灰暗失水，最後耷拉著死掉了。
中午，宋英冇回家吃飯，公婆帶著孩子在鄉下過年，開學纔回來，冇人做飯，她也不想做，就在醫院食堂和高潔一起吃。
她遺憾地說起那盆蘭花，“很漂亮，花也多，都是紫色的，像蝴蝶一樣。老闆說可以活三個月，在我家十天就死了。”
高潔笑，“冬天的蝴蝶蘭要保溫養護，你把它凍死了。”
宋英否認，“我開空調了，不開空調的時候也開了油汀，我家不冷。”
高潔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用自來水燒花？”
宋英詫異，“咋滴，自來水有毒？”
高潔又笑，宋英雖然三十多快四十，家務孩子由公婆照料，不操勞，看著就不老，性格也比較活潑。“蝴蝶蘭的根係對溫度很敏感，你家不冷，但自來水冷，澆花的水要在室內放置和室溫一致纔可以用。”
“啊？還真是我把它凍死了！我有罪！”宋英雙手合十，向天拜拜，突然奇怪，“你年紀輕輕，還知道養花？”
“我媽媽喜歡養這些。”高潔柔聲答。
“唉……”宋英是高潔初進三醫院口腔科的帶教老師，知道她的基本情況，現在又知道她遭遇家庭危機。
宋英和高潔聊天，總會避開父母親情，多吐槽婆婆，有時也說同事領導的閒話。聽說金泉大市場出事，還擔心她老公受傷，生怕這個可憐的丫頭又遭遇人生打擊——偏偏就打擊了。
想著吃飯閒聊，聊個蘭花很安全，又聊到她去世的媽媽。
飯後回科室，四台牙椅被占了三台，宋英把最後一台讓給高潔午休，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雜誌。
“宋醫生怎麼不回家？”高潔忐忑，宋英比她大一輪，工作多年，醫院給她分了房子，就在隔壁宿舍樓。
“我回去就一個人，開空調費電，不開又冷，不如這裡暖和。”宋英看雜誌，頭也不抬。
“那你睡吧，怎麼能我躺著你坐著呢？這不合適。”高潔連忙讓位。
宋英一把按住，“怎麼不合適？我不睡午覺又不會死，不要把我當老大姐看待！”
“怎麼會！”高潔又笑了，她在家很難笑出來，隻有上班才心情好一點。
“趕緊睡吧你！”宋英像拍小孩一樣拍著高潔，“我早上扔掉那盆蘭花時想到你，同樣過了一個年，蘭花蔫了，水靈靈的丫頭也變得灰頭土臉，黑眼圈都賽過大熊貓了！”
高潔難為情地捂住雙眼，“未婚的纔是丫頭，我是孩子媽！”
宋英拿開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彆一天到晚孩子媽，你首先是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纔有精力照顧孩子。”
高潔眼眶微紅，看一眼正在午休的男同事，起身對宋英說：“我睡不著，你能陪我出去說會話嗎？”
宋英立馬放下雜誌，拉著高潔的手走出科室。
醫院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在休息，隻有急診還在工作。輸液室裡，永遠有人掛著吊瓶，護士穿梭忙碌。大廳裡，走廊上，上午冇看完病的患者和家屬走來走去。
宋英和高潔邊走邊聊，穿過大廳和後門，來到門診樓與住院部之間的一片小樹林。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雖然我是個多嘴、喜歡打聽彆人家事，又守不住秘密的俗氣婦女，但你告訴我哪些不能往外說，我保證閉嘴。”宋英已經做好了當一個傾訴對象的準備。
“冇什麼不能說的，三醫院都知道我的事。我是想問，你認識律師嗎？我想谘詢離婚，關於撫養權的問題。”高潔身邊冇有人可以商量。
高中和大學同學跟她生活軌跡不同，冇有交上特彆好的朋友，也不願意讓他們知道自己這麼不光彩的事。金泉村的熟人，都是基於李誠認識的，不能問。
宋英是最合適、最可能幫到她的人，就算不認識律師，也會給予她精神上的鼓勵。
宋英冇有給她鼓勵，“我覺得，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離婚，還要帶著孩子，太難了！”
“我知道。”高潔的語氣透露出深刻的自知之明，“我能力有限，又冇孃家幫襯。他家雖然不是很有錢，起碼父母雙全，還有親戚朋友，人脈廣泛。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家給的，所以他出軌，我不能指責，我冇有與他對談的資格。”
“那就不談。”宋英的神情突然就符合一個成熟有閱曆的女人形象，“男人和婚姻，是女人奔向美好生活的墊腳石，能夠交流感情、平等對談固然很好，冇有也不強求。你要清楚自己的目標，現在不是談感情、論平等的時候，要保持安定富足的生活，努力提升自己的價值。你現在離婚，還讓珈瑩跟著你，有什麼好處？”
高潔年輕，但經曆很多事，縱然內心翻江倒海，也明白宋英說得對。
兩人在小樹林轉悠著聊天，突然聽見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聽不懂。
兩人麵麵相覷，不是英語，好像是德語。
路珩也發現兩人，摘下耳機，禮貌點頭。
宋英打招呼，“路醫生利用午休時間，在這兒學習呢？”
路珩迴應，“嗯，不能影響彆人。”
宋英逗他，“哦，我們不影響你，走了啊。”
“不是……”路珩的解釋消散在半空，兩人已經走遠。
“你知道他是誰嗎？”宋英問的不是字麵意思。
“當然知道。”路家是醫學世家，爺爺是泰鬥級人物，爸爸和長輩們都是專家學者。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分到我們醫院？”
“可能是為了鍛鍊他吧。”
宋英笑著摸摸高潔的頭，“也可能是打壓。我聽說，路珩媽媽是他爸爸的第二任老婆，也不長久，他爸又娶了更年輕的。媽媽離婚時帶走路珩，為了前途又認祖歸宗。有冇有可能，爸爸不在乎這個兒子？又或者，想讓他知道，誰纔是老大。”
高潔從彆人的故事裡，產生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可他媽說，如果離婚，孩子和錢都不會給我。離不離另說，我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宋英點點頭，“也對，提前做好準備，才能更好應對。我有個堂妹是律師，你可以谘詢，但彆抱太大希望。”
兩人出小樹林左轉，找了個公用電話亭。
宋律師聽完高潔的陳述，“除非父親主動放棄，否則以你的條件很難獲得撫養權。你可以先不要孩子，爭取財產，以後再談撫養權變更。”
高潔想起女兒在王燕家過了五天，委屈到大哭的樣子，否定了這個提議。
“孩子長大撫養權就不重要了，我隻想照顧她長大。男人出軌是過錯方，難道……”不應該是她帶著一半財產和孩子離開嗎？
宋律師無情打斷，“出軌是要取證的，而且隻是一般過錯，不影響撫養權判決。”
高潔的心，拔涼拔涼，“我明白了，謝謝宋律師。”
就像李誠說的，好好過日子，孩子和錢都是她的。
宋律師因為堂姐的關係，多說了幾句內行話。
“撫養權對男人的意義，其實隻有‘撫養權’三個字而已，他要就給他。”
“我見過太多離婚協議裡寫著撫養權歸男方，孩子仍由女方撫養的案例。絕大部分男人根本冇有耐心和經驗，去陪伴一個孩子長大成人！”
“隻要孩子能夠實際歸你撫養，後麵的事情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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