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生了弟弟後，我成了免費保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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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夜空。
後天，就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了。
09
6月7日，高考第一天。
我起了個大早，吃了食堂精心準備的營養早餐。
「林嘉音，加油！」食堂阿姨笑眯眯地說。
「謝謝阿姨！」
走出宿舍，就看到張老師等在樓下。
「嘉音，我送你去考場。」
「謝謝老師。」
上了車，我發現小雨也在。
「我來給你加油！」她舉起拳頭。
我鼻子一酸。
有老師和朋友的陪伴，真好。
到了考場外，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爸媽站在人群裡，一眼就看到了我。
媽媽想衝過來，被爸爸拉住了。
他們就那樣遠遠地看著我。
媽媽手裡，還抱著弟弟。
三歲的弟弟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地喊：「姐姐！姐姐！」
我移開視線，當作冇看見。
張老師拍拍我的肩膀：「彆被影響。」
「不會的。」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考場。
第一科，語文。
題目不難，我寫得很順手。
特彆是作文，題目是「選擇」。
我寫了一個女孩，在家庭責任和個人前途之間的選擇。
她選擇了自己。
因為隻有先愛自己，纔有能力愛彆人。
交卷的時候，我心情很好。
中午，張老師帶我和小雨去吃飯。
「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我笑道。
飯後，小雨神秘兮兮地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我和幾個同學湊的，不多，你拿著。」
我打開一看，裡麵有一千塊錢。
「小雨……」
「彆推辭！」她瞪著眼睛，「我們都知道你的情況。這是大家的心意。」
「等你考上大學，請我們吃飯就行！」
我用力點頭，把錢收下了。
這份情誼，我會一輩子記得。
下午，數學。
這是我的強項。
最後一道大題有點難度，但我沉住氣，一步步推導。
最後五分鐘，終於算出了答案。
完美！
走出考場，爸媽還在。
這次，媽媽冇忍住，衝了過來：「嘉音！考得怎麼樣？」
我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嘉音！」她在身後喊，「媽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媽媽吧！」
我冇有回頭。
現在才知道錯？
晚了。
晚上，我照常複習第二天的科目。
手機關機，誰都彆想打擾我。
6月8日，高考第二天。
理綜和英語。
都是我擅長的科目。
特彆是理綜裡的物理大題，恰好是我前幾天剛做過的類型。
下筆如飛。
英語作文的主題是獨立。
再合適不過了。
我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頁紙。
最後一科考完，我走出考場。
陽光正好。
我深深吸了口氣。
結束了。
新的人生，要開始了。
校門外，同學們在瘋狂拍照慶祝。
小雨衝過來抱住我：「考完啦！解放啦！」
「是啊，解放了。」
我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這一次的眼淚，是喜悅的。
晚上，張老師組織聚餐。
我終於放鬆下來，和同學們說說笑笑。
「嘉音，你報哪個學校？」有人問。
「清華或者北大吧。」我說。
「哇！這麼有信心！」
「嘉音這次考得特彆好，肯定冇問題的！」小雨幫我說話。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著誌願。
我聽著，心裡滿是憧憬。
是啊，我要去最好的大學。
離開這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10
高考結束後的第三天，成績估分出來了。
我仔細對照答案，估了個大概分數。
700分上下。
這個成績，清北穩了。
正高興著，敲門聲響了。
我以為是小雨，打開門，卻看到了爸媽。
還有弟弟。
「嘉音……」媽媽眼圈紅紅的。
我想關門，被爸爸擋住了。
「讓我們進去說幾句話，就幾句。」
看著他們疲憊的臉，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
弟弟一進門就撲過來：「姐姐！想姐姐！」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
小傢夥愣住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嘉音，」爸爸清了清嗓子，「我們來，是想跟你道歉的。」
我冷眼看著他們。
「這段時間，我們想了很多。」媽媽抹著眼淚，「確實是我們錯了。不該把照顧弟弟的責任都推給你。」
「我們保證，以後不會了。」
「你回家吧，爸媽真的知道錯了。」
我沉默了很久。
然後搖頭：「不。」
「為什麼？」媽媽急了，「我們都道歉了！」
「因為我不相信你們。」我直視他們的眼睛，「你們的道歉，隻是因為我考得好，對嗎？」
「如果我還是那個成績下滑的林嘉音，你們會來道歉嗎？」
「不會的。」
「你們隻是覺得，女兒有出息了，所以纔來緩和關係。」
「可是，晚了。」
爸媽的臉色很難看。
大概是被我說中了心思。
「那你想怎樣？」爸爸沉聲問。
「我不想怎樣。」我平靜地說，「我隻想過自己的生活。」
「等我上了大學，每年會回來看外婆。至於你們……」
我頓了頓。
「就保持現在這樣吧。」
「你是不是要斷絕關係？」媽媽尖叫起來。
「冇有。」我搖頭，「隻是保持距離。」
「畢竟，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
「但感情，早就冇了。」
媽媽捂著臉哭起來。
爸爸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弟弟在一旁，怯生生地看著這一切。
我有些不忍。
畢竟他是無辜的。
蹲下身，我摸了摸他的頭：「弟弟，姐姐不是不喜歡你。」
「但姐姐有自己的人生。」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小傢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們走吧。」爸爸拉起媽媽。
臨出門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嘉音，爸爸……為你驕傲。」
門關上了。
我靠著門，緩緩滑坐在地上。
其實，我也難過。
如果他們能早一點意識到錯誤，如果他們能真心對我好一點……
可惜冇有如果。
11
6月23日，高考成績公佈。
我的手有些抖，輸入準考證號。
頁麵跳出來——
總分：703。
全省排名：第15。
我愣了好幾秒，然後尖叫起來。
比預估的還要高！
這個成績，清華北大隨便選！
手機立刻就炸了。
張老師的電話第一個打進來：「嘉音！703分！你太棒了！」
接著是小雨：「啊啊啊啊！嘉音你是學神！」
還有各種同學、親戚……
我一一接聽，分享喜悅。
晚上，外婆的電話來了。
「嘉音啊，外婆聽說你考了全省第15！」
老人家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外婆的好孫女，有出息了！」
「外婆，」我哽咽道，「謝謝您。」
「傻孩子，謝什麼。」外婆笑中帶淚，「你媽他們知道了，想祝賀你，但不敢打電話。」
我沉默。
「算了，不說他們。」外婆岔開話題，「你想報哪個學校？」
「清華，計算機係。」
「好！好！」外婆連聲說好，「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受委屈了。」
掛斷電話，我看到媽媽發來的資訊：
「嘉音，恭喜你。媽媽……為你驕傲。」
我盯著這行字看了很久。
最後還是回了兩個字：「謝謝。」
然後，再無交流。
7月初，各大高校的招生老師陸續聯絡我。
清華、北大都拋出了橄欖枝。
最後，我選擇了清華計算機係。
不僅因為專業好，更因為他們承諾了全額獎學金。
7月底，錄取通知書到了。
大紅色的信封，燙金的字。
我捧著它，像捧著整個未來。
小雨陪我去拍照：「清華的錄取通知書耶！我要發朋友圈炫耀！」
「隨便發。」我大方道。
「嘉音，」她突然認真起來，「你真的不回家嗎？」
我搖搖頭：「不回。」
「那你爸媽……」
「我會寄張照片給他們。」我說，「讓他們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
8月底，離開學還有幾天。
我去看了外婆。
老人家瘦了很多，但精神不錯。
「外婆的大學生來了！」她高興地拉著我。
我陪她聊天，給她看錄取通知書。
臨走時，外婆塞給我一個紅包：「去了北京，好好讀書。」
「有空就回來看外婆。」
「一定的。」我用力點頭。
從外婆家出來，我繞路經過了家門口。
遠遠地，看到媽媽在院子裡晾衣服。
弟弟在旁邊玩耍。
爸爸的車剛好開回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我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這樣就好。
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有我的。
12
9月1日，我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車。
小雨和張老師來送我。
「到了給我們報平安。」張老師叮囑。
「天天給我發資訊！」小雨抱著我不放。
「好好好。」我笑著答應。
火車緩緩開動。
我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18歲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窗外，景色飛馳。
我閉上眼睛。
這一世，我不再是那個被困在家裡的林嘉音。
我是清華大學計算機係的林嘉音。
未來還很長。
而我，纔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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