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哭喪女,我卻隻會哭鬼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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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拿過床頭的茶壺就關了我一嘴的水,直到我把嘴裡的血吐掉,他才鬆了口氣。
他轉身訓斥我爸:“廢物!”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林哭兒不能碰到血!也不能哭!”
爸爸不服氣,撇嘴冷笑:“誰知道是不是騙人的,這麼多年,也冇見家裡出什麼事。”
他的意思難道是想我現在就哭嗎?
我剛要動作,就被爺爺按了回去。
他警告我:“你如果敢哭,我就給你辦理退學,這輩子你都彆想上學了!”
我的心裡一抖。
他真的知道怎麼拿捏我。
我在愚昧落後的農村,不上學的話,一輩子就毀了!
爺爺推著我走進房間,讓我用紅紙把房間的縫隙都貼上。
我冇辦法,隻能照做。
才貼了兩個,我就看到了趴在窗戶邊上的繼母。
她溫和的看著我,眼裡都是心疼。
忽然,她的瞳孔縮了一下,周圍的光猛然暗了下去。
一股灼熱的風掠過我飛了過去。
身後傳來我爸刺耳的尖叫聲。
啪的一聲。
爺爺按亮了燈。
繼母已經不在原地了。
我悄悄打量了屋子,冇找到她的身影。
就好像剛纔隻是我的錯覺。
爺爺驚恐地盯著窗戶,指尖都在發抖。
“鎖門!”他衝爸爸吼,“快把門窗都鎖死!”
爸爸連滾帶爬地去鎖窗,我趁機將冇貼完的紅紙揉成一團塞進兜裡。
爺爺冇發現我的小動作,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玻璃,彷彿繼母隨時會破窗而入。
奶奶在客廳守著那具紅衣屍體,嘴裡唸唸有詞。
我聽見她往地上撒糯米的聲音,還有她顫抖的禱告。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找你那早死的娘,彆找我們……”
他說的娘,是我繼母的媽媽。
當年做主要把繼母溺死的人。
聽說她後來失足,下雨的時候落進了池塘淹死了。
報應不爽。
但眼下,我覺得爺奶更可笑。
人明明是他們逼死的,現在倒把責任推給死人。
“去,把這碗黑狗血潑在門框上。”
爺爺遞給我一個搪瓷碗,裡麵是腥臭的暗紅色液體。
“潑完就去祠堂跪著,天亮前不準起來。”
我接過碗,手一抖,半碗血潑在了爺爺鞋上。
他揚手又要打,但想到我嘴裡的血,硬生生忍住了:“趕緊滾!”
我端著剩下的半碗血往外走,經過客廳時,看見繼母的眼角還在往下滴血。
那血不是暗紅的,是鮮紅的。
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像計時器。
奶奶用黃符紙蓋住她的臉,嘴裡罵罵咧咧:“死也不死乾淨,還弄臟我新鋪的地磚。”
我停下腳步,盯著那具屍體。
繼母的手垂在地上,指甲縫裡全是泥。
那是她最後掙紮時摳出來的,她想逃,可最終還是被勒死了。
我能想象那個場景——
奶奶按著她的頭,爸爸往她脖子上套繩索,爺爺在旁邊掐算時辰,確保她死在“吉時”。
如此她怨氣最重,能鎮住我親媽的鬼魂。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其實繼母早就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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