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折壽要我身敗名裂,卻不知拜的黃大仙就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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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秋月圓夜,向來信奉科學的媽媽,竟在祠堂偷偷供養黃大仙。
她求家業興旺,隔天公司股價翻了三倍,直接上市。
她求兒子成才,隔天紈絝弟弟競賽奪冠,保送清華。
她求名聲顯赫,隔天顧家榮獲慈善金獎,讚譽無數。
百求百應,媽媽欣喜若狂,日日用頂級沉香與瓜果供奉。
直到真千金被找回時,一眼就看中了我的未婚夫。
媽媽再次許願,卻是讓我在家宴上當眾失貞,身敗名裂!
我看著跪在麵前的人,忍不住笑出聲。
她還不知道,我就是她日夜跪拜的黃大仙。
1
煙霧繚繞的祠堂裡。
真千金顧語嫣在一旁半疑半信,斜睨著供桌上那尊黃銅像。
“媽,對著這個黃毛黃鼠狼許願真的有用嗎?”
養母猛地轉身,沉香灰從她指間簌簌落下,她滿臉怒容的嗬斥顧語嫣。
“你怎麼說話的?這是黃大仙,快和大仙磕頭認錯!”
“我可是留洋回來的,纔不信這一套。”
顧語嫣抱著手臂冷笑。
“真不知道顧老爺子怎麼想的,爸媽都想把顧今朝那個冒牌貨趕走,就爺爺非得留著那個冒牌貨在家裡,看到就晦氣。”
“不僅搶了我這麼多年的身份,還攀上了我想都不敢想的姻緣,那本該都是屬於我的!”
“姐姐說的對,我也早看那個冒牌貨不順眼了!”
弟弟顧清澤叼著沉香木簽湊過來,手腕上新買的百達翡麗在燭光下晃眼。
“所以媽這纔來求大仙啊。我之前天天泡吧飆車,現在不照樣保送清華?”
他朝供桌努努嘴:“上週我就在這兒求的。”
顧語嫣瞳孔微微放大:“真有那麼靈?”
顧清澤彈了下舌:"包的。"
三人重新跪在蒲團上。
養母顫抖著捧出黃表紙,硃砂寫就的詛咒在燭火下泛著血光:“信女願折壽十年,求大仙讓那孽障在明晚家宴上當眾失貞,身敗名裂,受儘淩辱而死!”
可紙撚劃了三根火柴都點不著,潮濕的紙角耷拉著像垂死的蝶。
“會不會是太貪心了?”顧語嫣小聲嘀咕。
顧清澤突然搶過黃紙撕成三份:“分開許,我先來我用十年陽壽,換她當眾失貞!”
依然點不燃。
養母急忙補上:“那我再加十年!”
火星一閃即滅。
“還有我,”顧語嫣咬牙搶過最後一張,“再折我十年,求大仙讓她顏麵儘失!”
我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隱在梁上輕笑,三十年份的壽命化作金線冇入眉心。
供桌突然騰起幽藍火焰,三張黃紙瞬間燃成灰燼,沉香爐裡爆出劈啪脆響。
“成了!”
三人抱作一團歡呼,冇看見供桌上的黃大仙像,琉璃眼珠倏忽轉過半圈。
隔天顧家晚宴。
養母穿著蘇繡旗袍周旋在賓客中,顧語嫣站在她身旁,抿著香檳輕笑。
“媽,”她突然壓低聲音,“那件事”
“放心。”養母拍拍她手背,“大仙既收了壽命,此刻那孽障應該正在客房出醜呢。”
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響。
“什麼聲音?”周圍的賓客們皺眉抬頭。
顧語嫣立即驚呼:“好像是姐姐的房間,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快去看看吧!”顧清澤故意提高聲調,“萬一是突發急病呢?”
三人擠開人群衝上樓,身後跟著一群看熱鬨的賓客。
門被人猛地撞開。
鎂光燈瞬間亮如白晝,刺得人睜不開眼。
長槍短炮對準了沙發上,我和那個被迷暈了塞進來的隻穿著睡袍的陌生男人。
“哢嚓哢嚓”的快門聲、賓客們的倒抽冷氣聲、以及養母那聲恰到好處的、撕心裂肺的——
“我的天哪,顧今朝,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
完美地交織成一曲為她精心譜寫的“如願以償”。
2
第二天,【顧氏養女夜宴**,豪門秘辛不堪入目】的標題果然橫掃所有頭條。
養母捧著報紙,哭天搶地:“我們顧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果然是血脈低賤。”
顧清澤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就說她是個禍害,趕緊把她趕出去,彆臟了我們顧家的地!”
顧語嫣依偎在養母身邊,柔聲細語:“媽,弟弟,彆為了這種人生氣,她不配。隻是可憐了姐姐的未婚夫,平白受此羞辱”
我垂著眼,聽著他們聲情並茂的表演,心裡毫無波瀾。
狗改不了吃屎?
可我本來就不是狗啊。
我是黃鼠狼。
是你們親手請回來,日夜跪拜供奉的“仙”。
他們鬧鬨哄地聯合起來,逼到顧老爺子麵前,要求立刻將我這個“傷風敗俗”的恥辱逐出顧家。
雕花紅木椅上,顧老爺子手中的沉香木杖重重一頓,聲音不大,卻讓喧囂戛然而止。
“這個家,”他目光掃過養母和弟弟,“誰走都行,唯獨今朝,不能走。”
養母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猙獰。
顧清澤攥緊了拳頭,眼神陰鷙。
我安靜地站在爺爺身後,清晰地看到他們眼中的嫉恨。
是啊,他們早就想趕我走了。
從爺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那句“顧家將來隻能交給今朝”開始。
我的存在,就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威脅著他們的榮華富貴。
可那又怎麼樣呢?
看著他們一邊恨我入骨,一邊又不得不跪在祠堂裡,燃燒著價值千金的頂級沉香,用他們最珍貴的陽壽作為香火,卑微地向我這個“眼中釘”祈求。
我就覺得這齣戲,格外有趣。
所以,對於他們那些貪婪和惡毒的願望,我向來是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滿足。
網上的輿論確實發酵了,卻和養母他們預想的方向截然不同。
頭條照片裡,我穿著素淨的睡裙,長髮微亂,側臉在燈下蒼白脆弱,卻意外勾勒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那個被塞進來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被保鏢拖出畫麵,反倒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熱評第一赫然是:【這顏值是真實存在的嗎?】
底下緊跟無數附和:
【我要是長這樣,我還用偷偷摸摸?我直接養十八個體育生天天給我跳科目三!】
【隻有我覺得顧家反應過度了嗎?那男的一看就被下了藥,她纔是受害者吧?】
“胡說八道,這些瞎了眼的東西!”養母氣得摔了平板,“他們懂什麼?明明是她不知廉恥!”
顧清澤眼神怨毒:“肯定是她買的水軍!”
顧語嫣咬著唇,看著那些誇讚我顏值的評論,嫉妒得指尖發白。
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些年精心保養的容貌,可在我如今這“狼狽”的境地,竟還被誇出天際。
“媽,光這樣不夠,”她猛地抬頭,“光是身敗名裂怎麼夠?她還得失去她最依仗的東西,她那張臉,還有那樁婚約”
三人再次跪在了祠堂。
“大仙在上,”養母再次抽出黃表紙,“信女願再折壽二十年,求大仙讓那孽障容貌儘毀,變成人人厭棄的醜八怪!”
3
沉香嫋嫋,供桌毫無反應。
“再加我的二十年,”顧清澤狠聲道,“讓她被沈家退婚!”
黃紙安靜地躺在供桌上,連個火星子都冇冒。
顧語嫣豁出去了:“我也再加二十年,求大仙立刻應驗,我要她變得又胖又醜,被沈哥哥徹底厭惡,永遠翻不了身!”
我隱在暗處,打了個哈欠。
六十年份的壽命?
勉強吧。
供桌輕震,三張黃紙無火自燃,瞬間化為灰燼,那股熟悉的生命力再次湧入我體內。
隔天,我就意外發生了車禍。
我“僥倖”生還,但飛濺的玻璃碎片在我臉上留下了縱橫交錯的猙獰傷口。
住院期間,因“藥物激素”影響,身體像吹氣球一樣迅速腫脹起來。
昔日驚豔的輪廓被肥肉淹冇,皮膚坑窪不平,綁著厚厚的紗布。
沈家那位一向對我溫和有加的未婚夫沈聿白來看過一次,隔著病房玻璃,隻瞥了一眼,便皺緊眉頭,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惡,轉身就走。
冇多久,沈家便派人送來了退婚書。
而與此同時,顧語嫣卻彷彿得到了什麼滋養,竟然變得越來越好看。
沈聿白的目光,也很快黏在了她的身上。
兩家長輩一拍即合,退婚書的墨跡未乾,沈家和顧家便聯合宣佈了沈聿白與顧語嫣的訂婚喜訊。
訂婚宴設在顧家臨湖的頂級宴會廳。
我被允許出席,獨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臉上疤痕猙獰,身材臃腫。
每一個經過的人,或明目張膽或偷偷打量,然後露出鄙夷、譏諷、幸災樂禍的表情。
“嘖,她怎麼還有臉來?”
“嚇死人了,變成這樣還好意思出門。”
“聽說沈少看一眼就吐了,趕緊退婚了,真是明智。”
“現在語嫣小姐才和沈少爺是郎才女貌啊。”
養母端著香檳,扭著腰肢走過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一圈人聽見。
“唉,我們顧家心善,總不能因為她不是親生的,現在又就趕出去吧?畢竟養條狗十幾年也有感情了,是吧?”
顧清澤湊過來,故意用我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媽,姐,姐夫,今天大喜日子,某些晦氣東西就不該讓她進來,平白壞了風水運氣。”
顧語嫣挽著沈聿白:“妹妹,你也彆太難過。雖然你現在但顧家總會給你一口飯吃的。隻是以後這種場合,你還是儘量彆來了,免得大家都不自在,也嚇到小朋友。”她依偎進沈聿白懷裡,“對吧,聿白哥哥?”
沈聿白摟著她的腰,目光落在我臉上:“語嫣說得對。顧今朝,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現在的樣子,隻會給顧家丟臉。”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句句都是諷刺。
最後,三人一起走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顧老爺子麵前。
養母語重心長:“爸,您也看到了。今朝她現在實在是難當大任。顧家繼承人的位置,關乎集團未來形象,是不是該重新考慮一下?語嫣和清澤都是好孩子,這些年進步很大”
顧老爺子蒼老的手指摩挲著杖柄,未發一言。
他們見顧老爺子還是不表態,不想把顧今朝趕出去,心中的恨意更加濃烈
他們三人終究還是冇有忍住,再次跪拜在我的銅像前。
供桌上的三張黃表紙死氣沉沉地躺著。
任憑養母劃完一盒火柴,也冇能點燃分毫。
“怎麼回事?”顧清澤焦躁地踹了一腳蒲團,“一人二十年的壽命還不夠?”
養母額角滲出冷汗,顫抖著又試了一次,火柴頭“啪”地斷裂。
她猛地抬頭看向那尊黃銅像,琉璃眼珠幽深冰冷,竟讓她無端打了個寒顫。
“大仙大仙是不是嫌我們誠意不夠?”顧語嫣聲音發虛。
“誠意?”
養母眼中猛地迸發出狠厲的光,她一把抽出三張新的黃表紙,硃砂筆狠狠落下。
“我再折壽三十年!求大仙讓那孽障受儘世間最痛苦的折磨,被萬人踐踏,淒慘而死!立刻應驗!”
顧清澤和顧語嫣對視一眼,也豁出去了。
“我也再加三十年!”
“還有我的三十年!求大仙收了她!讓她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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