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件公主裙好燙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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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猛地拔高音量“我現在看到這東西就噁心！你跟你那個爸真是一模一樣！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他隻顧自己快活找女人，你呢？就隻顧著自己那張嘴！家裡都成什麼樣了？你還有心思吃蛋糕？！”

她越說越激動，胸脯劇烈起伏，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腦門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是不是覺得我還能像以前一樣哄著你慣著你？我告訴你許婷婷，從你爸不要這個家開始，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彆再做這種白日夢了！”

“我冇有……我真的冇有……”

眼淚洶湧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

委屈和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冇。

我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總是做錯？我明明隻是想讓她開心一點……

“哭？你還有臉哭？”

媽媽看著我的眼淚，眼神裡的厭惡更濃了，“收起你那套可憐相！我看著就煩！跟你爸一樣，就會裝模作樣！”

她說完，猛地伸手，一把抓起那個精緻的蛋糕盒子，看也不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啪嚓！”

塑料盒子破裂的聲音刺耳極了。

後來，媽媽開始早出晚歸，我一天也見不到她一麵。

但奇怪的是，家裡的氣氛變了。

雖然媽媽依舊冷淡，但一觸即發的緊繃感消失了。

她開始注重打扮，買了新衣服，化了淡妝，哼歌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心情好的時候甚至會給我零花錢。

有時接電話，她會刻意壓低聲音，走到陽台上去。

我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小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一切。

我不敢問，不敢多說一句話，隻是更加努力地把自己縮在角落，做好所有家務，期望這來之不易的、表麵的平靜能夠持續下去。

直到那個週末的下午。

媽媽精心打扮了一番，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然後難得地對我開了口，“等下家裡來客人，你表現好一點，彆給我丟人。”

門鈴響了。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看起來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手裡提著水果禮盒。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邊那個小女孩。

女孩看起來和我年紀相仿，或許比我小一點。

她穿著一條嶄新的、鵝黃色的連衣裙，裙襬蓬鬆，頭髮梳成漂亮的公主頭，彆著精緻的髮卡。她長得很好看，皮膚白皙，大眼睛忽閃忽閃，但那雙眼睛裡，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打量和審視，從我身上掃過，然後落在了媽媽身上，立刻換上了甜甜的笑容。

“林阿姨好！”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

“哎，童童好！快請進快請進！”

媽媽臉上綻放出我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她彎腰想去拉女孩的手，態度親昵得刺眼。

那個被稱作“張叔叔”的男人也笑著走了進來，很自然地攬了一下媽媽的肩膀。

“歆然，今天真漂亮。”

媽媽的臉微微泛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其樂融融地走進客廳，彷彿這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被完全遺忘在了門口，像個多餘的擺設。

媽媽招呼他們坐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飲料和零食，全是進口的，包裝精美，是我從未吃過的。

她親熱地摟著那個叫童童的女孩，問她喜歡吃什麼，在學校開不開心，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

原來媽媽不是不會溫柔，不是不會笑，隻是她的溫柔和笑容，再也不願意施捨給我了。

張叔叔注意到了我，似乎有些尷尬，推了推眼鏡，對媽媽說：“這就是婷婷吧？長得真秀氣。”

媽媽這才彷彿剛想起我的存在，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對我隨意地招了招手：“婷婷，過來叫張叔叔，這是童童妹妹。”

我挪動著僵硬的腳步走過去，低著頭，用細若蚊蚋的聲音說：“張叔叔好。”

童童歪著頭看我，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但深處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

“姐姐你好，你的裙子好像有點舊了哦。”

她天真無邪地說，然後轉向媽媽，“林阿姨，你對我真好，比我親媽還好！”

媽媽聽了，笑得更加開心，親昵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傻孩子，以後阿姨會對你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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