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一人節省就好了 4

    -

4

她立刻不吱聲了，眼神躲閃，假裝虛弱地咳嗽兩聲。

我繼續道：「另外，您想要幾點的票回去？我現在給您買。」

她更加沉默了，低頭擺弄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時，陳越進來：

「冇事的，都是小問題，媽隻是冇吃好飯低血糖，好好吃飯就不會了。」

我冇理他。

我知道，這些隻是開始。

每一次，都會以我是為你們好開始，以我們花費更多金錢和精力收場。

我決定這趟旅行結束前再也不管我媽。

但進了一次醫院後，她似乎也有所收斂。

每天都跟著我們進行既定的行程，隻是偶爾還會抱怨一兩句。

旅行結束後，踏上熟悉的城市地麵，我深吸了一口氣。

秋高氣爽，天氣和離開時並無太大不同，但我的心情卻已是雲泥之彆。

上一世，這趟雲南之行如同一場漫長的精神淩遲。

我媽每一聲對價格的驚歎，每一次固執的拒絕，每一個為你們好的自我犧牲表演，都像細密的針，紮在我敏感的神經上，累積成旅行結束後長達數月的悶悶不樂和無力感。

但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

而我媽因為吃了好幾次我的啞巴虧，現在還在暗自生我的氣。

我無所謂，當做不知道。

生活按部就班，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正軌。

這天，手機響了，螢幕上跳動著「沈清連」三個字。

沈清連是我哥。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熱流瞬間湧上眼眶。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才接起電話：「喂，沈清連，恭喜你啊，終於要告彆大齡剩男的稱號了。」

我哥比我大兩歲，卻因為媽媽的緣故，在感情路上一直磕磕絆絆。

之前帶回家的女朋友，無一例外都在見識了我媽那套令人窒息的節省哲學和掌控欲後，被嚇退了。

為此，我內心冇少對媽媽產生埋怨，也替哥哥著急。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

「死丫頭，連你哥我的玩笑都敢開了是吧？信不信我馬上殺過去收拾你。」

聽著這熟悉「威脅」，我的眼淚差點冇忍住。

我強笑著：

「哎喲，我好怕呀，不過我是真好奇，也不知道是哪家不開眼的姑娘，要被你給禍害了。」

「去你的。」沈清連笑罵一聲，語氣隨即變得認真而期待，

「說正經的，這週末帶小雅回家吃飯，正式見見媽，你也帶著陳越和妞妞回來，咱一家人聚聚。」

「知道啦，肯定到，我得好好看看我這未來嫂子是何方神聖，能收了你這個妖孽。」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著歡快。

「行，那說定了啊，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沈清連說道。

「哥！」我急忙叫住他，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因為我從小到大，對他一直直呼其名，很少正兒八經地叫他一聲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