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都聽話了，你哭什麼 第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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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之後，媽媽每天都會來病房陪我。

有時候爸爸不在，她就會偷偷靠近我，伸手摸我的臉，湊在我耳邊說話，說很想我，希望我快點睜開眼睛。

或者哭著給我道歉，說對不起，求我睜開眼睛看一看她。

如果是以前，我聽到這些話，我一定會很高興。

可現在，我心裡一點感覺都冇有。

甚至有些害怕。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一天我終於睜開了眼睛。

爸爸高興得紅了眼眶，立馬叫來很多醫生，他們開始給我檢查身體。

媽媽聽說我醒了，也忙不迭來看我。

可我一看到她，就控製不住尖叫，怕得渾身發抖。

她朝我靠近，我就想起被掐著跪在碎玻璃上的感覺，膝蓋上的傷口又癢又疼，我一撓，血流出來浸濕了褲子。

她朝我伸手，我好像又聽到衣架揮舞的破空聲，抽打在我身上那種剝皮抽骨的痛楚。

媽媽的手僵在半空中。

爸爸把我緊緊抱進懷裡，狠狠瞪著她。

“你滾，你給我滾！朵朵不想看見你，你非要害死她你才甘心是不是！”

醫生給我做了一番檢查，最後搖頭歎了一口氣。

他說我因為之前的遭遇，得了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聽到這話，媽媽崩潰的跪在地上，用手一下又一下扇自己的耳光。

“朵朵，對不起，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媽媽發誓，媽媽以後會用心愛你，照顧你，再也不對你動手，你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滿臉懊悔，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滿腦子都是她猙獰的麵目，忍不住大哭起來：“嗚嗚，彆打了，媽媽彆打了。”

“我會聽話，我給你們洗衣服，我再也不會惹哥哥生氣，你彆不要我。”

媽媽絕望的癱坐在地上，被醫生和護士手忙腳亂拉出去。

13

因為情緒太激動，醫生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

我躺在爸爸懷裡睡過去。

再醒來，爸爸溫柔的望著我，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往後跟著他一起生活。

我點頭，又搖頭。

爸爸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問我：“為什麼搖頭，朵朵不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嗎？”

我哭著撲進他懷裡。

“不是的，我很想，但我害怕。”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一個乖小孩，我以前做錯了事，不該在法庭上對法官姨姨撒謊，說你在家回對媽媽動手。”

“撒謊的是壞小孩，壞小孩要受到懲罰。”

爸爸的眼淚砸在我脖子上，滾燙。

他哽嚥著，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沒關係，爸爸早就已經原諒你了。”

“你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大人的錯不該你來承擔，你隻需要好好長大就可以了。”

“在爸爸這裡，朵朵就算犯了錯，依舊是個乖小孩。”

“真的嗎？”我仰起臉問他。

他替我擦乾淨臉上的淚水，衝我伸出小拇指。

“朵朵要是不信，那和爸爸拉鉤好不好？”

“爸爸向你承諾，爸爸會永遠保護你，愛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看著爸爸專注的眼神，我的心好像一下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好，”我也伸出我的小拇指，鄭重的和爸爸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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