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的重生棋局我為英台梳紅妝 第1章 重生?那就換個方法贏你!
“公子,您醒了?”
錦帳外傳來書童觀硯小心翼翼的聲音。
“今日是去尼山書院報到的吉日,太守吩咐……莫要遲到!”
尼山書院?
報到?
馬文才的心臟瘋狂跳動,起身撲向房內那麵巨大的銅鏡前。
銅鏡前映出一張俊美至極的臉。
眉如墨畫,目若朗行,神情桀驁,俊美鋒利。
正是他十六歲那年,鮮衣怒馬,準備前往尼山書院時的模樣!
狂喜還未湧上心頭,那蝕骨銘心的畫麵便搶先一步撕裂他的神經!
英台一身刺目紅妝,決絕地撞死在梁山伯的墳前!
鮮血,染紅了他的世界。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是他前世絕望的咆哮,成了禁錮他一生的詛咒,也葬送了她所有生機。
他錯了。
錯在以為強權可以得到一切,最終卻失去所有。
錯得離譜。
用強權逼死了她,也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此後幾十年,他枯坐墳前,從青絲到白發,活成了一道守著孤墳的遊魂。
他無數次向蒼天許下卑微願望。
若能重來,定不再逼她,隻要她真心一笑……
難道……上天真的聽到了?
“嗬……”鏡中的少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眼神裡卻再無半分少年張揚,隻剩下曆經地獄淬煉後的冰冷與死寂。
“蒼天……果然待我不薄。”
他低聲自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
“公子?”觀硯的聲音更怯了。
“公子?”觀硯的聲音帶著畏懼,又喚了一聲。
馬文才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
再抬眼時,鏡中少年的眼神已徹底改變,曾經的張揚被深沉的滄桑和勢在必得的決心取代。
“更衣。”
他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觀硯連忙伺候。
另一個書童馬統也端著水盆擠進來,滿臉諂媚。
“公子爺,小的給您準備了茉莉香露水,保準……”
“閉嘴。”
馬文才冷冷打斷他,目光如刀掃過這個,仗著他的勢、沒少給他惹麻煩的奴才。
“這裡沒你的事,出去。”
馬統臉上的笑瞬間僵住,訕訕退下。
觀硯手腳利落地為他披上月白絹衫,係上玄色繡銀紋腰帶。
忍不住讚道:“公子這般品貌,去了書院定能……”
“簡單些。”
馬文才止住他要為自己佩戴繁複玉飾的動作!
“書院求學,不必招搖。”
鏡中的少年身姿挺拔,寬肩窄腰,簡單的衣袍更襯得他麵如冠玉,氣質清貴冷冽。
“文纔可起身了?”
馬夫人溫婉的聲音傳來。
看到兒子,她眼前一亮,“我兒這般打扮,倒有幾分名士風範了。”
馬文纔看著母親鮮活的麵容,想起前世她因自己鬱鬱而終。
心頭一酸,鄭重行禮:“母親。”
馬夫人被他這不同往日的沉穩弄得一怔,隨即笑著取過一個繡工精緻的蓮花香囊。
“這是為娘在靈隱寺為你求的平安符,好生帶著。”
馬文才鄭重接過,放入懷中。
前世,他嫌棄地丟棄了這份心意。
如今,他才知道其重逾千斤。
“多謝母親,兒子定不負所望。”
目光掃過門外探頭探腦的馬桶,馬文才心中冷笑,開口道:“馬統。”
“小的在!”馬統趕緊湊上來。
“你去後院馬廄當差,書院不必跟去了。”
馬統頓時麵如死灰:“公子爺!小的做錯了什麼?”
“就是知道你‘忠心’,才讓你去管更‘要緊’的地方。”
馬文才語氣平淡,卻帶著冰冷的壓迫感。
處置完奴才,馬文才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十六歲的皮囊,裝著曆經滄桑的靈魂。
“英台。”
我馬文纔回來了。
這一世我要換個方式,讓你心甘情願,愛上我。
“觀硯,備馬。”
他轉身朝外走去,月白衫袍在晨風中輕揚,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形。
俊美得不似凡人。
辭彆父母,翻身上馬。
駿馬揚蹄,嘶鳴聲響徹清晨的官道。
馬文才勒馬回望,杭州城在晨曦中沉默。
他輕輕撫摸懷中那枚冰冷的平安符,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
“公子,可是落了什麼東西?”
觀硯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總覺得今日的公子爺,心思深沉的讓人害怕。
那雙向來張揚傲慢的鳳眸裡,此刻卻像是結了千年的寒冰,又彷彿壓抑著即將噴發的火山。
馬文才沒有回答,隻是勾了勾唇角。
落了東西?
他落下的,是幾十年的悔恨和一條人命!
但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弄丟了。
“觀硯,”他忽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冷厲。
“小……小的在!”
馬文才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記住,到了書院,收起太守府的那套做派。任何人問起,隻說是尋常士族子弟,不得仗勢欺人,更不得透露我的喜惡動向。若有違逆——”
他頓了頓,餘光掃過身後頓時繃直了脊背的書童,“你便自己去馬廄尋馬統作伴。”
觀硯嚇得一哆嗦,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連忙賭咒發誓:
“公子放心!小的絕不敢多嘴多舌!一定本本分分!”
“很好!”
馬文才一抖韁繩,繼續前行。
風吹起他額前的幾縷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深邃的眼眸。
尼山書院……祝英台……梁山伯……
一個個名字在他心底碾過,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但隨即被更強大的決心取代。
前世他強勢霸道,卻將她越推越遠,最終逼得她香消玉殞。
這一世,他手握先知,定要步步為營。
他不是來結仇的,他是來……攻城掠地的。
攻的是那座名為“祝英台”的城,要略的,是她那顆從未真正屬於過他的地。
他會讓她親眼看看,誰纔是真正能與她比肩、護她周全的人。
至於那個迂腐懦弱的梁山伯……
馬文才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陰鷙。
他會讓英台明白,貧賤夫妻百事哀,風花雪月終究抵不過現實磋磨!
“駕!”
他忽然輕喝一聲,駿馬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月白色的身影在官道上劃出一道利落的痕跡,彷彿劈開過往,直向嶄新的命運。
觀硯不敢多言,拚命打馬跟上,心中暗驚!
公子這哪裡是去求學,這分明是……
是去打一場誌在必得的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