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房供弟被趕走,我捐三千萬點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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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兩天,終於在城中村找到一個四百塊的地下室。
推開門,黴味撲麵而來。
我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坐在床沿上。
彈簧“吱呀”一聲,像在笑我。
隔壁傳來爭吵聲。
女的尖叫:“你就知道打遊戲!房租都交不起了!”
男的摔了什麼東西,“砰”的一聲巨響。
樓上馬桶沖水的聲音,嘩啦啦地響。
整理行李的時候,拉鍊卡住了。
我用力扯,箱子突然翻倒,東西散了一地。
一個小木箱滾到床底下。
我愣了一下。
這箱子我都快忘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打開蓋子。
裡麵靜靜躺著一套工具。
鑷子、剪子、膠水、還有幾根殘破的翠羽。
那些羽毛的藍,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暗淡的光。
媽媽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清雅,這是咱們家的根,不能丟。”
那年我十二歲,媽媽坐在小院裡,手裡拿著鑷子,一根一根地貼翠羽。
我趴在她腿邊看。
“媽,這是乾什麼的?”
“點翠。”
媽媽笑著摸我的頭,“以前宮裡的娘娘們戴的首飾,都是這麼做的。”
我覺得好看,也想學。
媽媽教我怎麼拿鑷子,怎麼塗膠,怎麼把羽毛貼得服服帖帖。
後來爸媽出事,這箱子就被我扔在角落裡。
明宇看見過一次,翻了翻,撇嘴。
“姐,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封建糟粕?你去廠裡上班,一個月好幾千呢。”
我冇反駁他。
把箱子收起來,再也冇打開過。
現在我捧著它,手有點抖。
走到桌邊,把工具一件件擺好。
鑷子生鏽了,我找塊布擦了擦。
膠水早就乾了,但瓶子還在。
翠羽隻剩幾根,顏色褪了大半。
我翻出一箇舊髮簪,簪頭的裝飾早就掉了,隻剩個光禿禿的底座。
試著拿起鑷子,手很僵。
十幾年冇碰過,動作全忘了。
夾起一根羽毛,抖得厲害,根本貼不上去。
試了好幾次,終於勉強粘住一小片。
但歪的。
我重新來,撕掉重貼。
羽毛斷了。
算了。
再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的爭吵聲停了,樓上也安靜下來。
我低著頭,手裡的鑷子終於不抖了。
那根翠羽,乖乖地貼在簪頭上。
雖然隻有巴掌大一塊,但那抹藍色,在燈光下居然有點好看。
我放下鑷子,盯著那根髮簪。
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方清雅,你為彆人活了半輩子。
現在,你該為自己而活?
我拿起手機,搜了一下“點翠首飾回收”。
跳出來一堆資訊。
有人收,但價格不高。
我又搜“點翠手工售賣”。
有幾個平台可以試試。
我註冊了賬號,拍了張髮簪的照片,上傳。
標題寫:純手工點翠髮簪,非遺傳承。
價格定了八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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