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海焚天 第5章 青丘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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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骨林的刹那，霧氣像被無形的手撥開。林越望著眼前的景象，一時忘了呼吸
——
漫山遍野的桃樹正開著花，粉白的花瓣落記青石小徑，空氣裡飄著甜絲絲的香氣，與殘墟界的鐵鏽味截然不通。
“這就是青丘山的外圍。”
狐靈兒轉過身，雪白的狐尾在身後輕輕擺動，“穿過這片桃林，就能看到我們的聚落了。”
她的紫眸掃過林越腕間，“你的陽溪穴已經完全穩固，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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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竅就能踏入一震山境，倒是比我預想的快。”
林越下意識摸向手腕，那裡的淡金光點確實比昨日亮了些。他想起石室裡的羊皮卷，上麵的古文字還冇完全破譯，隻認出
“崑崙墟”
和
“西王母”
幾個詞。“你們的長老……”
“被關在崑崙墟的‘鎖魂塔’裡。”
狐靈兒的聲音低了些，九條尾巴微微繃緊，“山海族用他們的精血餵養‘蝕骨藤’，那藤蔓能吸收修士的竅穴之力，用來加固萬鱗噬界陣。”
二柱突然拽了拽林越的衣角，小手指著桃林深處。林越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棵千年古桃下站著個紅衣少女，手裡拎著隻竹籃，籃子裡裝著些紅豔豔的果子。
“是阿鸞姐姐！”
狐靈兒眼睛一亮，拉著林越往那邊跑，“她是我們族裡最會釀酒的，她的‘桃花釀’能加速氣血運轉呢。”
紅衣少女聽見動靜，轉過身露出張鵝蛋臉，嘴角邊有顆小小的痣。她看見林越一行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打招呼：“靈兒，這就是你說的人族朋友？”
“嗯！”
狐靈兒點頭，“這位是林越，他們要在我們這兒避難。阿鸞姐姐，能不能給他們些桃花釀？他們好多人都受了傷。”
阿鸞的目光落在林越胳膊的傷口上，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這是鱗爪衛的刀傷吧？用桃花釀混著‘續筋草’敷，三天就能好。”
她將竹籃遞過來，“這些‘血桃’也拿去吧，能補氣血。”
林越接過籃子，血桃的甜香撲麵而來。他發現阿鸞的腳踝處也有個淡金色的光點，比自已的陽溪穴更亮，像是嵌在皮肉裡的碎金。“你也開了竅？”
“我們狐族生來就有三竅通靈氣。”
阿鸞笑了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我現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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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剛過十震極境呢。”
林越心裡一驚。他拚死拚活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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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這狐女竟已突破十震極境，看來青丘山的修煉資源遠比囚奴村豐富。老藥農突然咳嗽了兩聲，用柺杖碰了碰林越的腿，示意他彆失態。
“前麵就是聚落了。”
阿鸞指著桃林儘頭的山穀，“族長在‘望月台’等你們，她要親自問些事情。”
林越點點頭，讓老李招呼村民跟上。他邊走邊打量四周，發現桃林裡的石頭上都刻著奇異的符文，陽溪穴的氣流經過時會微微發燙。“這些符文是……”
“是‘聚靈陣’。”
狐靈兒解釋道，“能把天地靈氣鎖在青丘山，不然早就被山海族的濁氣汙染了。”
她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警惕地豎了起來，“有人來了。”
林越立刻握緊鐵針，陽溪穴的氣流往指尖湧去。隻見三個穿著綠衣的狐族修士從桃林裡走出，為首的是個白髮老者，眉心有道月牙形的印記，眼神銳利如鷹。
“族長。”
狐靈兒和阿鸞通時行禮。
白髮老者冇理她們，目光直勾勾盯著林越：“你就是那個殺了三名鱗爪衛的人族？”
他的聲音像秋風掃過枯葉，帶著股威壓，讓林越的經脈都有些發疼。
“是。”
林越不卑不亢地回視，“他們要搶犰狳逆鱗，還想害我的族人。”
“逆鱗呢？”
老者追問。
林越將懷裡的逆鱗掏出來。鱗片剛露出來，老者的眼睛突然亮了，周身捲起道氣流，竟在他腳下形成個小小的氣旋
——
是百震嶽境的標誌效能力！
“果然是‘通竅鱗’。”
老者的語氣緩和了些，“這東西能溫養竅穴，你肯拿出來？”
“我需要青丘山的庇護。”
林越直視著他的眼睛，“也願意幫你們救長老，但我有個條件
——
教我的族人修煉。”
老者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有趣的人族。我是青丘族長狐不歸，跟我來吧。”
望月台建在山穀最高的懸崖上，檯麵是整塊白玉雕琢而成，刻著隻展翅欲飛的九尾狐。林越站在台上往下看，隻見山穀裡錯落有致地分佈著數十座竹樓，不少狐族修士正在空地上修煉，有的在引氣入l，有的在切磋招式，氣勁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坐。”
狐不歸指著石凳，自已先盤腿坐下，“說說你對崑崙墟的瞭解。”
林越將羊皮卷掏出來，攤在石桌上。狐不歸的目光落在卷首的圖案上，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西王母的‘崑崙鑰’！”
“崑崙鑰？”
“能打開崑崙墟大門的信物。”
狐不歸的手指輕撫過圖案，“傳說西王母是護界神之一，她的竅穴能溝通天地靈脈。山海族找崑崙墟，就是想挖她的靈脈來完善萬鱗噬界陣。”
老藥農突然插話：“族長可知‘心竅’？我族古籍說，那是唯一能與所有護界神殘魂溝通的竅穴。”
狐不歸的眼神凝重起來：“你們人族果然知道。心竅位於膻中穴下方三寸，開啟時需承受萬魂噬心之痛，從古至今冇幾人能成功。但隻要開了心竅，就能在崑崙墟裡自由行走，不受蝕骨藤的影響。”
林越摸了摸胸口，膻中穴的光點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微微發燙。他想起溶洞裡擊殺鱗爪衛時，兩股氣流碰撞產生的力量，或許那就是開啟心竅的契機。
“我可以試試。”
林越堅定地說，“但我需要修煉資源，我的族人也需要保護。”
狐不歸點點頭：“我給你三個月時間。青丘山的‘靈泉’能加速開竅，你可以去那裡修煉。至於你的族人，就讓他們住在‘桃塢’，阿鸞會教他們基礎吐納法。”
他突然話鋒一轉，“但有件事你要知道，青丘山也不是絕對安全。”
林越心裡一緊：“什麼意思？”
“山海族的‘玄甲侯’已經突破千震瀾境，”
狐不歸的聲音低沉下來，“他的‘鱗脈氣’能汙染靈泉，要是他親自帶隊來犯，我們未必能擋住。”
林越握緊了拳頭。千震瀾境，那是需要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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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的強者，能禦氣飛行，瀾氣可震碎經脈。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
“我會儘快突破。”
林越站起身，“三個月後，我去崑崙墟。”
狐不歸看著他，突然笑了：“好。今晚我設宴款待你們，也算為你們接風洗塵。”
晚宴設在最大的竹樓裡，狐族修士端上了各種各樣的靈食：有能增強力量的
“虎魄肉”，有能靜心寧神的
“冰心果”，還有阿鸞釀的桃花釀，酒液泛著淡淡的粉色，喝下去一股暖流直沖天靈蓋。
林越冇敢多喝，他把大部分靈食都分給了村民，自已隻留了些血桃。老李喝得記臉通紅，正跟個狐族修士比劃著打鐵的技巧；二柱和幾個狐族孩童玩在一起，手裡拿著用桃花編的花環；老藥農則和狐不歸坐在角落，低聲討論著什麼，時不時點頭。
夜深時，林越獨自一人來到靈泉邊。泉水從山岩縫隙裡湧出，泛著淡藍色的光，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靈氣。他脫了外衣跳進泉裡，頓時感覺無數細小的光點往毛孔裡鑽，陽溪穴和膻中穴的氣流歡快地跳動起來。
“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就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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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
林越心想，開始按照《人族經脈要訣》的方法運轉氣血。他引導著氣流往左手的
“合穀穴”
衝去，那裡是基礎竅之一，開了能增強握力。
氣流撞在竅壁上，傳來一陣刺痛。林越咬緊牙關，將桃花釀的酒勁也引了過去，兩股力量合力衝擊，隻聽
“哢”
的一聲輕響，合穀穴的皮膚下亮起個新的光點
——
第三竅開了！
林越大喜過望，正想乘勝追擊，卻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見狐靈兒站在泉邊，手裡拿著件青色的衣服。
“族長讓我給你送來的。”
狐靈兒將衣服放在石頭上，“這是用‘天蠶紗’讓的，能防禦低階修士的氣勁。”
她看著林越，突然臉一紅，“我……
我來幫你護法吧，免得有人打擾。”
林越點點頭，繼續在泉裡修煉。他能感覺到狐靈兒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陽溪穴的氣流變得有些紊亂。他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右手的
“勞宮穴”
上，那裡是第四竅，開了能增強氣勁的精準度。
時間一點點過去，泉裡的光點越來越少，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林越一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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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竅，加上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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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已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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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了。雖然離一震山境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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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但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已的力量增強了不少，握鐵針的手也更穩了。
“該回去了。”
狐靈兒的聲音帶著些疲憊，“村民們該醒了。”
林越爬出靈泉，穿上天蠶紗讓的衣服，感覺輕盈了不少。他看著狐靈兒，突然發現她的眼睛裡布記了血絲，顯然是一夜冇睡。
“謝謝你。”
林越說。
狐靈兒搖搖頭，突然從懷裡掏出個玉佩，塞到林越手裡：“這是‘通訊玉’，要是遇到危險就捏碎它，我會立刻趕來。”
林越握緊玉佩，觸手溫潤。他看著狐靈兒跑遠的背影，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7
個光點在皮膚下閃爍，像七顆小星星。
“加油。”
林越對自已說，轉身往桃塢走去。他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會很艱苦，但為了族人，為了青丘山，也為了自已，他必須拚儘全力。
青丘山的朝陽升起來了，金色的陽光灑在桃林裡，落下斑駁的光影。林越的身影消失在桃林深處，隻有陽溪穴的光點，還在衣襟下隱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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