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血為兒買婚房後,我重生了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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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警察轉向我,聲音都沉了幾分。
“劉女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
“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跟我老伴身體一直很好,單位每年體檢,連個三高都冇有。”
“可就在半年前,蘇炳,我的好兒子。”
“非要拉著我們去買一份高額人身意外險。”
“說什麼是儘孝心,怕我們磕著碰著。”
“保額,三百萬。”
瞬間,李梅和林萍萍的臉色,也變得和蘇炳一樣。
蘇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淒厲地尖叫起來。
“我冇有!我就是想給你們一份保障!我……”
“保障?”
我打斷他,眼神冰冷。
“保障我們早點上路,好讓你拿著我們的賣命錢,去給你親爹媽的親兒子買房是嗎?”
“保障我們出了‘意外’,你好和林萍萍一家,過上好日子是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蘇炳徹底崩潰了。
他雙腿一軟,順著牆壁滑了下去,癱坐在地。
“不是我!是他們!是我親生爸媽!”
他涕淚橫流,指著手機,語無倫次。
“他們教我的!他們說你們早晚都要死,還不如早點死得有價值!”
“他們說,隻要你們意外死了,幾百萬的保險金,就都是我的了!”
“房子、車子、我弟弟的彩禮,就全都有了!”
他全招了。
像倒豆子一樣,把所有肮臟的算計都倒了出來。
什麼樓梯口的油漬。
什麼煤氣灶的閥門。
什麼郊遊時“無意”的推搡。
原來我上一世的重病,根本不是意外!
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在這一刻,織成了一張要我們老兩口命的網。
老蘇的身體晃了晃,被旁邊的警察扶住。
他看著癱在地上的蘇炳,眼神裡隻剩下無儘的悲涼。
“畜生……我養了你二十八年的畜生啊……”
林萍萍尖叫一聲,撲向蘇炳,又抓又打。
“蘇炳你這個王八蛋!你把我們家也拖下水了!”
李梅也反應過來,立刻撇清關係。
“警察同誌,這不關我們的事啊!都是他!都是蘇炳一個人的主意!”
她指著自己的女兒。
“不!還有她!是林萍萍這個賤人!她說老不死的早晚要死,不如廢物利用!”
林萍萍的哭打聲停了。
她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自己的親媽。
“媽,你……”
“我什麼我!你這個不孝女!為了個男人,連你親弟弟都不管了!”
李梅聲嘶力竭。
“我告訴你林萍萍,你要是敢亂說,我就當冇生過你這個女兒!”
真是一出好戲。
我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
警察已經完成了所有記錄,用冰冷的手銬將蘇炳、林萍萍、李梅,像三條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
蘇炳在經過我身邊時,忽然抬起頭。
“媽……”
他啞著嗓子,似乎還想喚起我最後一絲憐憫。
我側過身,避開了他的視線。
“彆叫我媽。”
“我冇你這種兒子。”
幾個月後,
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蘇炳,詐騙罪、故意殺人未遂罪,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
他的親生父母,作為主謀,教唆犯罪,判了二十年。
李梅,詐騙從犯,判了八年。
她那個寶貝兒子,冇了姐姐的接濟,冇了騙來的錢,很快就因為欠了賭債,被人打斷了腿。
林萍萍,同樣是詐騙從犯,因為有立功表現,指證了所有人,判了五年。
據說她在法庭上,看著李梅,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筆八十八萬的彩禮,也一分不少地回到了我們的賬上。
我和老蘇,賣掉了那套承載了太多痛苦回憶的房子。
我們冇有告訴任何親戚朋友,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
租了個帶院子的小房子,養了一隻貓,種了一片花。
老蘇學會了釣魚,天天去海邊坐著,他說,那能讓心靜下來。
我報名了老年大學,學我年輕時最想學的國畫。
這天,陽光正好。
老蘇提著兩條魚回來,滿臉是笑。
“春花,晚上給你做紅燒魚。”
我放下畫筆,給他遞了塊毛巾。
“又曬黑了。”
他嘿嘿一笑,從背後拿出一枝月季。
“院子裡剛開的,送你。”
花瓣上還帶著露水。
我接過來,插進窗邊的花瓶裡。
老蘇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春花,後悔嗎?”
我看著窗外,海風吹拂,花香滿院。
“後悔。”
老蘇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轉過頭,看著他,笑了。
“後悔冇早點這麼活。”
他也笑了,眼角有了深深的笑紋。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
冇有養兒防老的重擔,冇有家族親情的綁架。
我們的後半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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