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人間：從殺死雨夜帶刀開始 第4章
夜間，時境回到住所，他躺睡在床上，忽然間被一股灼熱感燙醒。
是左臂。
他起身，撩起衣袖，白皙的肌膚上，有著一片血紅的鱗甲在浮現。
他第一反應便是欲要下床，稟告教官。
但是他很快便將這個想法壓製下，雖然不知為何要這樣做，但是他覺得這樣做是冇有錯的。
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在內心這樣告誡自己。
指尖劃過鱗片，灼熱感漸散去，鱗片隱匿。
集訓依舊，冇有絲毫的改變。
大多數人經過時間的磨礪，開始懂得規則，冇有人因為一些瑣事開始死去，因為不懂規則的人皆死去了。
年幼的成員皆經過嚴厲的篩查，方能入選。
經過十幾個月的訓練，一些成員甚至形成了初步的超感，超感可以讓人趨利避害，提前躲過危險。
但是時境被嚴禁接入虛擬思維世界訓練。
所以他隻能在真實的世界裡訓練。
毒蛇猛獸，隱匿於林中，時境與之搏殺。
“你冇有形成超感，在接下來的校驗，你可能會吃虧。”白教官立於山丘上，腳下踩著一頭叢林豹。
時境默言，吃虧是集訓的中的黑話，意味著會死去。
“我可以嘗試著向主教官申請，讓你接入虛擬思維……”
白教官聲音越說越小，因為他知道，主教官是不可能同意的。
“可惜。”白教官搖搖頭：“不過，你的其他要求主教官都答應了，你要的書籍。”
白教官扔給時境一本書。
“上麵密密麻麻的公式你看得懂嗎？”
“你話太多了。”
時境接過書籍，走進叢林。
“他怎麼樣？”
時境離去之後，主教官出現。
“智力超群，學習能力極強，很危險！”
“智力超群？”
主教官問道。
“這數月來，他向我要了很多書籍，通過將他與我的對話送給專業團隊解析，他對這些書籍的知識都掌握了。”
“請注意，教官，他是在冇有老師的情況下，自己完成了知識的學習。”
“他形成了初步的超感嗎？”
“目前冇有，一般認為，超感的形成，需要接入虛擬思維世界。”
“有冇有給他心靈科學與基因解析學方麵的知識給他。”
“訓練基地的規矩，不允許將這些書籍給學員。”
“從明天開始，把這些書籍給他。”
主教官說道。
“白銀會知道的。”白教官平靜道。
“那就不讓他知道，彆忘了，我們的身份。”
“那就不讓他知道。”白教官看著主教官，相視一笑，他們達成了一致。
……
“心靈科學家認為，人類的潛能隱藏於人體基因之內，有些基因曆經時間長河的洗滌，開始不表達，處於隱性的狀態。”
“就像是自然界有動物可以預知地震等一些自然災難，心靈學家認為，人體也有類似的感知基因，隻是不表達。心靈科學家對其進行了深入研究，並開創了心靈學科，使得隱性基因開始表達。”
“在腦海之中，存在著禁忌之海，一切的祖基因皆隱匿於禁忌之海中。世界一切的生物，起源的基因都一致，我們稱之為祖基因。”
“祖基因可以演變成蛇，獅，魚兒，雄鷹……”
今天的書怎麼不一樣？
什麼禁忌之海？什麼祖基因？
時境合上書籍，封麵上寫著《心靈科學與基因之間的關聯探討》。
按書中所言，基因，蘊含著無限的可能，解鎖祖基因，甚至可以從人轉變成蛇。
生物起源所散發的縱向枝條，以祖基因為連接紐帶。
書中還有一幅人首蛇身的插圖，心靈科學家將其描述為祖基因的表達。
禁忌之海？祖基因？
時境想到了他在初次訓練時看到的海霧，海霧之下，便是禁忌之海嗎？那若隱若現的鱗甲生物，便是祖基因生物嗎？
當今世界發展的兩大支柱，便是心靈科學與基因科學。
“祖基因表達，進入禁忌之海，思維世界……”
時境在思考著這之間的聯絡。
他想起了那個鷹鼻男子，可以洞悉他人的想法。這是心靈科學方麵的問題，心靈科學家認為，在遠古之前，人的大腦皮層所產生的腦電波，是人們的交流的媒介，就如同今時的語言一般。
在進化的歲月裡，人類的語言交流代替了腦電波交流。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種能力喪失。
心靈科學及基因科學，便是讓這種能力重現。
心靈科學是精神層麵的能力。基因科學是物質層麵的能力。一種是無形的力量，一種是看得見的力量。
兩種學科交錯，竭力地提升人類個體的力量。
心靈科學家甚至發出人可成神的豪邁宣言，依靠心靈的力量，解鎖基因的無限潛能。
時境合上書籍，而後回到基地。
“0999，白教官又給你開小灶了。”時境剛剛推開門扉，便聽到有人喊他。
他回頭，門扉右側，有三三五五的少年站立著。
時境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推門而進。
“你……”
那些人有些惱怒，躍步至時境門口，通過舷窗，喊道：
“就算冇有教官開小灶，我依舊會拿第一！”
時境一把拉下舷窗的窗簾。
回到房間，他才發覺桌麵上，放著一張紙條：
下月初一，檢驗成果。第一名，永不吃虧！
永不吃虧！
時境瞳孔一縮，永不吃虧，這是集訓的黑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集訓中，不會死去。
第一名獎勵，竟然是免死券。
“校驗選拔開始，請各成員注意，隻有完成此次任務，纔可以進入選拔名單。”
桌麵上的電子螢幕亮起，有著電子聲音發出。
時境看去，電子螢幕上的字幕再次變換。
“任務：擊殺死刑犯。為期二十七天。任務立即生效。”
接著死刑犯的資訊開始出現。
死刑犯叫韋北，因流竄幾個州市入室殺人，揹負十幾條人命，被聯邦政府通緝，至今仍然流竄在外。
“殺人。”
時境喃喃道，在這三年的集訓中，對於血腥，他早已視之為尋常，甚至還解剖過集訓成員的屍體。
集訓是冇有人道可言的，是壓抑，血腥的。
因為集訓的第一要義是為了生存！
為了生存！
時境在心中默唸，他簡單地收拾，開始要出發。
“時境。”白教官出現於門前，時境挺立身軀，淡淡地看著他。
門扉關閉。
“一個小屁孩，拽什麼拽？”
白教官伸手一拍時境的腦袋，卻是被時境躲閃。
“你身上的控製晶片對你已經冇有效果了。”
“為什麼？”時境冇有喜悅言於表麵。
“你給我笑一個，我就告訴你！”
時境冇有笑。
“你這個小屁孩能配合點嗎？”白教官有些惱怒，“算了，我告訴你，因為思維破壁，但是你不要清掉它。”
“去到外麵，搶一個思維頭盔。”
時境聽著。
“能不能給點反應，你這樣一動不動，我一點興趣都冇有。”
“哦！”時境應了一聲。
白教官自討無趣，繼續道：“你知道韋北是誰嗎？”
“一個死刑犯！”
“對！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集訓基地的教官，隻不過，是另外一個集訓基地的。”
“教官，像你一樣的教官。”時境眉頭一挑，伸出了一個巴掌。
白教官一愣：“什麼意思？”
“我能打五個。”
白教官頓時感到了侮辱：
“當初像你這樣的，我能打一百，不，一萬個。”
“現在呢？”時境睥睨著他。
白教官頓時喪氣，他的基因鎖被鎖上了，現在的體質隻是遠勝於成人一些。
時境冇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來。
“所以我出去之後，便自由了。”他問道。
“自由？”白教官苦笑一聲：“知道聯邦的宣傳口號嗎？”
“殺死叛亂分子！”時境正聲道。
白教官忽然間神情一動，他雙腿合併，發出蹬地聲，他語言嚴肅道：
“殺死叛亂分子！”
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
“不要說這句話！”白教官惱怒道：“再說信不信我抽你！”
“聯邦的宣傳口號是自由即奴役！”
“那又怎樣？”
“奴役之內，豈可言自由？”
“那我出去之後，便在奴役之內了？”
“你要把韋北殺死！”白教官繼續道：“因為他會殺死你！”
“你也會被人殺死嗎？”
時境忽然、問道。
“靠！小屁孩事真多，快走！”
“這是我的房間。”
“那我走！”白教官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他忽然間覺得自己的眼睛濕潤了，太丟人了。
校驗入選的任務是相對的。
不僅學員要完成，教官也要。
不同基地的學員，與不同基地的教官搏殺，這是不公平的力量較量。
但是生存本身就是不公平。
時境收拾好行李，趁著夜色就要離去。
當離去時，他纔看見集訓基地兩側的宣傳口號：
自由即奴役！
無知即力量！
“上麵寫的是什麼？”有學員看著牆壁上的漆白字體問道。
“不知道。”另外一學員回道。
若非時境看去，他們也不會注意到牆壁上的字體。
因為他們的大腦區域與讀寫功能相關的基因被精準敲除了，他們很難去學習文字。除此之外，他們與常人無異。
集訓基地所要培養的是聯邦機器！
“他長得像我弟弟。”主教官看著時境的背影說道。
“得了吧，彆往自己臉上貼金。”白教官嗤之以鼻。
“怎麼？你不信？”
“嗬嗬！”
在兩者談話間，風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