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工具人努力救世中 第68章 不可預測的未來
廣播尚未響起之前，林亦便遠遠聽到來自收容所方向的動靜。
他跳下床，看向窗外。
可惜距離太遠，且有幾棟樓遮掩，他什麼都看不清。
他離開宿舍的瞬間，廣播響起，林亦加快腳步走向沈霖房間。
裡麵一片寂靜，連呼吸音都不曾存在。
「林亦？」
開啟門，麵對空無一人的房間，林亦轉頭。
「沈霖在哪？」
抱著零食，阿發斯對上林亦眼睛的刹那渾身一顫，他退後兩步，戰戰兢兢地反問，「他不在房間裡嗎？」
林亦死死握住門把，金屬製的把手變形扭曲，「你什麼時候離開宿舍的？」
「大概五分鐘前？」阿發斯抬了下手臂，試圖把自己的臉藏在零食之後。
林亦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鬆開擰成一團的把手，任由它砸向地麵，「你離開前沈霖什麼反應？」
「啊？」阿發斯探頭，見沈霖不在，他滿臉不解，「就是沈霖讓我去找點吃的，他說他餓了。」
「那個混蛋！」林亦一拳捶向房門，表情猙獰，像是恨不得這一拳直接砸在某個人的腦袋上。
阿發斯渾身一顫，猶豫著開口，「不過他還說如果半路碰到你，就和你說他會在尼特爾等你。」
林亦冷靜下來，他頷首，頭也不回走到銘瑄房前。
然而這次，裡麵同樣沒有任何呼吸音。
林亦深吸一口氣，開啟門，果不其然，銘瑄不在裡麵。
就在這時，齊黎跑了上來，看著林亦赤紅的雙目，他腳步微頓，「發生了什麼？」
「沈霖和銘瑄被帶走了。」林亦握拳，黑色的紋路沿著青筋緩緩自他手背向上攀延。
「他們被帶去了尼特爾。」
在尼特爾等他？
林亦嗤笑，這種話可不像是沈霖的風格，所以是幻境異能者再次出現？
還是說沈霖被誰操控了。
「我知道了，」齊黎的想法和林亦類似，他看著不斷跳出各種訊息的表盤，向林亦保證。
「我會帶他們回來的。」
林亦冷著臉，眼底一片寒涼，「不，那群人指名道姓要我去尼特爾找他們。」
「我必須過去。」
學院的風波尚未平息，沈霖和銘瑄卻已經抵達尼特爾。
他抱著陷入沉睡的銘瑄，環顧周圍披著黑色長袍的眾人。
「你們是？」
[漫畫意識鎖定中]
將沈霖兩人傳送至此的異能者戴著兜帽，隻露出慘白的半張臉，他朝中間的黑袍人躬身。
「伯南克大人，人帶來了。」
伯南克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沈霖。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他抬手，泛著幽光的藤蔓懸浮在沈霖周圍，粘稠的毒液不斷滴下。
「請你預知異能者的未來。」
「與惡魔和平共處的未來。」
完全忽視萊亞煽風點火的功勞，沈霖感歎。
這群人動作可真快。
分明昨天萊亞才和他們透露異能學院有位能預知未來的學生，還是罕見的擁有代價的異能者。
沈霖緊緊抱著銘瑄，麵上看不出絲毫害怕，「我無法定向看到你想要知曉的未來。」
「不，」伯南克手腕晃動，一瓶藍褐色的液體出現在他手中，「你可以做到這一點。」
「隻要你喝下它。」
沈霖看了眼腰側未被取下的槍支，又看了眼懷中的銘瑄，他冷聲道，「這是什麼？」
「能讓你變強的東西。」伯南克沒有耐心仔細解釋。
不過沈霖本就知道它是什麼。
是低階惡魔們的興奮劑，可以短暫加強異能，副作用是破壞大腦神經。
對低階惡魔而言，這不算什麼壞處，但對人類來說，這是瓶毒藥。
沈霖抱著銘瑄避開伯南克伸來的手臂，後背與藤蔓僅幾寸之遙。
他整個人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在這樣糟糕的處境下無比鎮定。
「為什麼你能確定異能者和惡魔能和平共處，如果未來並非如此，我不可能看到這樣的畫麵。」
伯南克上前，笑聲像是生了鏽的管風琴，難聽刺耳，「我知道你能看到不同可能的未來，我需要你預知那條正確的道路。」
沈霖瞳孔顫動，他抿唇，堅定地搖頭，「抱歉，我看不到，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能為你提供幫助，但很遺憾，我做不到你的要求。」
他瞥了眼伯南克手中的玻璃瓶，「即便變強，我想我也做不到這一點。」
「不！」伯南克突然拔高聲量，像是得到神諭的信徒，癲狂地重複，「你能看到，你必須看到。」
「那是引領異能者走向希望的唯一途徑。」
他忽然站直身體，笑聲變得沉穩，「你在騙我，那個人說過你看到的未來並不具有唯一性。」
「那是瑣碎的，龐大的無數分支，而你現在能看見的不過是其中一條分支，你太弱了。」
「不。」沈霖固執地否認，「我隻能看到一個未來。」
「那麼為什麼你看到的未來會發生改變？」
伯南克耐心地教導眼前不聽話的孩子，「具有唯一性的未來不可能改變，這是既定的命運。」
「就比如尼特爾的淪陷，」他笑著晃了下手中的藥瓶，「如果我向它們請求現在立刻攻陷尼特爾戰區，你看到的未來是否又會加快程序。」
沈霖垂眸不語，似乎在抗拒承認某些事實。
伯南克歎息，「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排斥這樣偉大的異能，但現在我們需要它。」
突然，他再次狂躁，語序錯亂，「喝了它，你必須變強，你隻能看到希望。」
藤蔓不斷收縮，綠色的汁液滴落在沈霖散亂的衣擺處。
他凝視銘瑄，緩緩伸出手，即將觸碰瓶身之際，一隻嫩白的小手攔下了他。
銘瑄睜開眼，反手抽出沈霖腰側手槍，仗著自己不被重視，他趁伯南克錯愕間，一把搶過伸到眼前的藥瓶。
沒有一絲停頓，毫不猶豫飲下氣味刺鼻的不明液體。
他完全忘記這是死局的可能，一心隻想變強，隻有變強，壓製不可控的代價，他才能救下沈霖。
大腦彷彿被無數尖刃割裂的痛楚席捲而來，銘瑄毫無準備，他痛苦地慘叫一聲，額角滲出點點血色。
像是才反應過來，沈霖不顧周旁的藤蔓，狠狠扯住伯南克衣領，同時手臂不忘半護在銘瑄身前。
「那瓶藥到底是什麼！」
伯南克咬著指甲，神經質地搖頭，「沒有了，怎麼會這樣，他是阻礙希望的災禍。」
在他們沒能看到的角落，銘瑄睜開充血的眼睛，痛苦和興奮交織。
他仍無法徹底控製異能，但他好像能夠小範圍選擇替換的物件。
他咬牙舉槍抵在額角。
這一次他終於可以不再是被沈霖護在身後的累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