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武力在魔法世界裡搞升學 鳶尾花
許昭懷裡的小獸動了動。
“我們這裡有專門給守護獸的地方,許同學需要嗎?
他不以為意地說,斜斜的看了一眼小獸。
“不需要了,謝謝。”
許昭婉拒了。
不知道眼前的人什麼目的。
失了智才將把柄給他。
“那行。”
“有個人,許同學你之前見過。”
“我想帶你去見一下。”
見過的人?
洛談琛?
他的傲慢跟眼前的人都不是一個等級的,是包裝型。
思索之間。
林宴……
沒有辦法洗白……那麼是第二條道的。
江玉柔。
風鈞父親領著許昭,走向一處偏廳後的通道。
許昭一邊走,一邊記著路線。
通道儘頭是一扇沉重的、雕花繁複的鐵門,門上纏繞著生機勃勃的翠綠藤蔓。
推開門,並非預想中的精緻庭院,而是花園。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卻並不甜膩的花香。
滿園盛放的鳶尾花。
這些鳶尾花與尋常品種截然不同。
它們的花瓣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近乎墨黑的藍紫色,邊緣卻勾勒著一圈極細的銀邊。花蕊處則閃爍著幽微的、如同星塵般的金色光點。
它們靜默地盛放著,大片大片地鋪展開來,形成一種莊重而神秘的美感。
“好看嗎許同學?”
許昭沒有回應,隻是點了點頭。
因為係統醒了。
【宿主這是哪裡?】
【好多花……】
【在古老的花語和某些魔法傳說中,鳶尾常被視為連線生死兩界、溝通永恒與記憶的橋梁,象征著一種超越時間的力量。】
在許昭的腦海裡麵喋喋不休著。
風鈞父親漫步在花叢間的小徑上,一麵對許昭說著,“這種‘永恒之憶’鳶尾,可是很難培育的。它們隻生長在最寧靜、最能觸及……本質的地方。”
【宿主,這個人怪怪的。】
都不用係統提醒,許昭早就意識到了。
花就是花,難培育的花也是花。
但一旦觸及於哲學以及著所謂的本質。
有三成概率,這個人是個瘋子。
還有一成是驚天大秘密。
剩下就是其他了。
或者隻是一名花匠。
他們在那片鳶尾花叢中穿行,最終在一處被巨大、扭曲的暗影荊棘環繞的小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眼前的場景。
無數藤蔓緊緊捆綁一個女人。
江玉柔平時一絲不苟的金發有些淩亂地垂落,華麗的衣裙也沾染了泥土,顯得頗為狼狽。
她正垂著頭,似乎耗儘了力氣。
看來是瘋子了。
許昭想著。
而風鈞的父親直接走上前去。
江玉柔聽到前方傳來的腳步聲,才緩緩抬起頭。
聲音因為激動和虛弱而微微發顫。
“風卓然!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被罵的人非但不惱,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低低地笑了起來。
“瘋子?親愛的,我看你纔是那個快瘋了的。”
他慢條絲理側過半步,將身後的許昭讓了出來。
“看看,眼前這是誰呀?”
江玉柔的目光被迫轉向許昭,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複雜,憤怒中摻雜著難堪。
風卓然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語氣依舊輕鬆。
“玉柔啊,第二條道,替你擋了多少明槍暗箭,可不是讓你用來……對付這些可愛的小朋友們的。”
他這話像是在對江玉柔說,眼神卻意有所指地瞟向許昭。
江玉柔顧不上狼狽,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帶著一絲尖銳:“你覺得她是小朋友?!她身上那種力量增長的速度和強度,根本不是一個正常魔法師該有的軌跡!那根本不是按部就班從‘高階戰士’平穩過渡到‘初級戰師’能用評分標準框定的東西!我解決她,從來都是為了……”
“為了什麼?”風卓然輕笑一聲,打斷了她。
“為了我‘一直以來’的觀念?我的觀念是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在微光下靜默盛放、連線生死意象的永恒鳶尾。
“我的觀念,當然是像這些花兒一樣……希望‘和平’,希望‘跨越’。”
“而你,玉柔,”
“從一個掙紮求存的底層人,一步步爬上首領的位置,手握權柄,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你早就忘記了最初匍匐在泥濘裡時,渴望改變這一切的初衷了。”
“貪婪和恐懼已經矇蔽了你的眼睛。你現在想的,隻是如何保住你的位置,如何清除一切可能的威脅。”
“你已經不再適合帶領他們走下去了。”
江玉柔仰起頭,金色的發絲黏在汗濕的臉頰上。
“瘋子!我是帝國排名前十的魔法師!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是我自己的實力和手段!從來都不是靠你一個人的施捨!”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年竟然會相信你這麼一個沉浸在自己瘋狂幻想裡的……廢物!”
風卓然對江玉柔那番充滿恨意的怒罵恍若未聞,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他轉而麵向許昭,優雅欠身:
“真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些不堪的場麵。”
“我帶你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許昭:“……”
該不會是想告訴她,她就是拯救世界的光吧。
“許同學,”
“我之前跟你講過,底層人活得有多艱難。是的,我親眼見過,所以我更想打破這一切,讓這個世界真正的和平,讓該死的階級觀念徹底融合。”
“而地下傭兵團,魚龍混雜,既有走投無路的平民,也有落魄的貴族,還有各種遊離於規則之外的力量,這裡纔是最好的起點,是孕育新秩序的溫床!”
他的話語充滿了理想主義的光輝和改革者的激情,聽起來無比動人。
然而,許昭一個字都不信。
一個出身貴族世家、享受著身份帶來的一切特權、舉止間充滿了上位者傲慢、甚至將被視為“棄子”的兒子都能隨意安排的邊緣人物。
怎麼可能真正共情底層的苦難,又怎麼會真心想要提升底層的地位,去撼動自己所在的階級?
這太違揹人性了。所謂的“融合”與“和平”,不過是他用來包裝野心的華麗外衣,是他用來吸引和利用理想主義者的誘餌。
他真正的目的,絕非創造美好新世界,而是想藉助“底層”這股被壓抑已久的力量,作為他實現個人野心的籌碼,去衝擊現有的秩序,從而為自己攫取更大的權力或滿足某種扭曲的掌控欲。
可惜了。
這番說辭,對於任何一個心懷不滿、渴望改變、又帶著點熱血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是難以抗拒的致命誘惑。隻要內心有**,就容易相信,就容易行差踏錯。
但很遺憾,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