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鏡頭_英文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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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川生日那天，林因到咖啡店時，已是晚上六點半。店門口的黑板立牌寫著：【今天老闆生日，飲品八折，部分買一送一。】
很可愛的字體，還畫了生日蛋糕和小貓小狗的簡筆畫。
林因是開車來的，兩年前，她才考完駕照，平時也不怎麼開車。
她打算派對結束後去一趟新家，於是在後備箱裡放著一些要帶去新家的東西。
林因推開門，鈴鈴的響聲驚動了趴著的小貓，它竄到收銀台上。一樓隻剩幾位顧客和前台站著的一個紮麻花辮的女生。
“你是林因姐？他們在上麵等著你啦。”
林因認識她，是個開朗外向的女生，叫小婉。
“小婉，你不上去嘛？”
“我們輪班呢，我剛下來，過半個小時再上去。”她笑著，讓林因快些上去。
林因踏上樓梯，二樓的門口處，還未進入便聽到陣陣談笑聲。
屋內的人見林因來了，紛紛打招呼。
“就等你呢！”
“是呀因因，快來坐快來坐。”
幕布上投影著周奕川的照片，簡約長桌上放著自助的餐品。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餐盤，三四張小圓桌上擺放著鮮花蠟燭，牆壁上掛著橙色的字母氣球。
—happy
birthday
林因要送的禮物放在車上，她和周奕川說生日快樂，待會再把禮物給他。周奕川笑得開懷，說：好。
人群喧鬨，大家都在看投影螢幕上的照片，鬨堂大笑。
林因習慣地往人群外走，她隻是默聲地拿著碟子，夾了兩個雞翅和一些意大利麪，往空桌走去。
坐在角落裡，穿著襯衫的男人，也在跟著笑。
林因走過去，坐下，和周祉年打招呼。他給林因倒了一杯檸檬水，放在桌上。
忽然不知劃到哪張照片，嘩然一片。眾人找著林因的身影。
“林因呢，讓她看看這張照片。”
“哈哈哈哈，冇想到周奕川小時候是這樣的。”
照片裡是兩個稚嫩的人兒合影，周奕川和林因拿著燈籠，對著鏡頭比耶。
林因紮著雙馬尾，眼睛圓圓的，帶著笑。周奕川露齒笑，牙齒卻少了一兩顆。
她看向周奕川，發現他正對著自己笑。
林因錯開了視線，隻是對著螢幕笑了笑，照片跳到下一張，她繼續吃著東西。
大家的關注點隻會聚焦一刻，下一秒，便會忘記這一瞬間的轟動。
“那張照片是我拍的。”
身旁的人開口，周祉年隻是看著林因。
似乎嬉鬨聲被遮蔽，隻剩他們兩個人。
要怎麼說呢。周祉年從小到大，幫周奕川和林因拍照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他和林因兩個人單獨的合照，少之又少。
林因想開口說些什麼，話語又被吞嚥在喉。
“聊什麼呢？”陳槿落走來，帶著張敬楊。
四個人恰好圍著一張小圓桌，那頭正玩著遊戲，恰好缺一個男生。周祉年便被拉去玩遊戲，於是桌上剩三個人。
陳槿落也看到了小時候兩個人的合照，聽到了大家的起鬨聲。
隻有她知道林因的秘密。
在巷子裡，林因隻認識這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姐姐。她教會了自己很多。
在林因的記憶裡，她是個懂很多道理，思想豐富的姐姐。
隻有她見過十八歲的林因，哭的泣不成聲的模樣。
陳槿落記得，當時林因眼眶紅著，說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她知道林因口中的“他”是周奕川，她冇和任何人說過。
十八歲到現在，才過了四年。
麵前坐著的是已經畢業出來工作，二十二歲的林因，陳槿落把林因青澀的模樣聯想一起。
是一個人，卻變化很大。
林因上了大學後，話少了很多，但內心依舊開朗熱情。
旁邊坐著的張敬楊，是和周祉年同歲的大哥哥。
林因有些詫異地看著兩個人交疊的手，發自內心地祝福。
她回憶起以前兩個人相處的細節，原來一切早有跡象。
陳槿落和張敬楊時常鬥嘴，一點就著。
“怎麼，不相信我倆在一起？”陳槿落笑著，撇開張敬楊的手，卻被緊拽著。
“信，隻是……”
“隻是我倆是東巷的冤家，向來不對付？”張敬楊把話接了，林因點頭。
兩個人哈哈大笑。
陳槿落去洗手間，林因欲言又止，張敬楊看出林因的神情，漫不經心地問：“有話要問我？”
“你知道祉年哥……有談過戀愛嗎？”
張敬楊對林因打聽周祉年的情感生活感到極為驚訝，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周祉年啊……冇談過。”
“二十八歲了，他竟然冇談過？”
張敬楊聽罷，不知林因這番話是諷刺周祉年還是感到詫異，捧腹大笑著。
“冤枉了，祉年高中讀的理科班，大學專業男女比例七比一，讀研嘛，雖是熱情開放的國外，但就一兩年，出來工作之後忙的不可開交……”
林因聽了，剛要開口說什麼，張敬楊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總不可能真的冇時間冇心思談，對吧？”
林因猛地點頭。陳槿落回到座位上時，恰好聽到那句：“所以我們猜測，他不是不談，是心裡麵有個人……”
她拍了拍張敬楊的肩，“瞎說什麼呢？”
男人見到自己的女朋友，麵上頓時有些委屈，往她那邊蹭，“這可不是瞎說。”
遊戲結束，兩個蛋糕被拿上二樓。
燈光昏暗，周奕川站在中間，閉著眼睛許願。周祉年正拿著手機錄視頻，發在家庭群裡。
周奕川的身邊站著一個女生，溫柔明媚，她對著林因笑了笑。
林因知道，這是那日在溫泉村打電話給周奕川的女生。她不清楚周奕川和她的關係，林因也隻是周奕川的朋友。
她隻是回笑，周祉年的手臂碰了碰她的，把手機裡的照片給她看。
“拍的怎麼樣？”
周祉年長得高，林因湊近，還要墊一下腳。兩個人距離拉近，昏暗中看，似乎是肩靠著肩。
“拍的很好呀。”
周奕川吹滅了蠟燭，眾人鼓掌，開了燈。卻閃過剛剛那一幕，周祉年和林因挨在一起的場景。
眼底裡閃過一絲異樣，很快消散。大家紛紛切蛋糕，還有多的，便分給了樓下的顧客。
“天呐，買一送一還有生日蛋糕吃，幫我和你們老闆說生日快樂！”
“這個蛋糕好好吃，夾層內餡裡還有椰子凍。”
晚上八點半，眾人提議去ktv，進行下半場。
林因想起還要去新家一趟，便冇跟著去。她把禮物從車裡拿出來，給周奕川。
“謝謝因因，真不去唱k？”周奕川眼眸中帶笑，麵露遺憾。
“不去啦。”
周奕川還想說些什麼，周祉年走向兩人。
“林因，方便捎上我嗎，我冇開車來，急著回家處理工作。”
“好，走吧。”
周祉年第一次坐林因的車，林因心有些慌，“其實我不太熟練。”
“冇事，彆緊張。”
“我正好要去新家那，打算中旬就搬進去住了。”
周祉年有些意外，她會主動和自己提起。
“挺好的，需要幫忙隨時找我。”
一行人過斑馬線，走在路上嬉嬉笑笑。是周奕川和他的朋友們。
他在和一個女生談笑。
“你認識奕川旁邊的女生嗎？”周祉年問林因。
林因搖頭，周祉年和周奕川雖然是親兄弟，也不是什麼話都說，她和周奕川更是。
“可是他才分手冇多久。”林因聲音有些輕。
“也許時間無法衡量，時間不長不代表他不傷心，但反過來說，時間長也不代表一定傷心。”周祉年隻是客觀地道，林因聽著，場景像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談話。
“理性的人，就會更容易放下嗎？”
“理性？可能一個人在工作上理性，但感情上卻不一定。”
“你呢？”斑馬線前，林因停下，問道。
紅燈，倒數著三十秒。
“在感情上，我的經驗匱乏。”平穩的聲線，和正播放著的歌曲交疊。
綠燈亮起前十秒，周祉年開口：“也許，我是一個理想主義的矛盾體。”
那一刻，林因失了神。她從未在彆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形容。理想主義的矛盾體嗎，恰巧她也是。
身後鳴了幾聲喇叭，林因反應過來，迅速起步。
林因開的是許若芳的車，冇有在小區管理處登記過，於是周祉年報了他家的門牌號，說是業主。
“我幫你搬上去吧？”周祉年詢問，他站在路燈下，高大的身影蒙上一層皓白。
“冇什麼東西，不重，快回家吧。”
在單元樓下，兩人分彆。
林因把東西放置好後，開車回到家。洗過澡，躺在床上，刷到周奕川的朋友們發的朋友圈，她點讚。
她重新整理，見到周奕川本人發的朋友圈，本想點讚，卻發現還冇有人點。林因等了幾秒，見有人點讚了，便按下點讚鍵。
冇想到她和周祉年的頭像連在一起。
周奕川給她發資訊，說很喜歡這個禮物。林因給他送的是一個黑膠唱片樣式的藍牙音箱，還有一張r≈b專輯。
專輯用來收藏，藍牙音箱用來聽歌。
夜晚靜悄悄，林因放下手機準備入睡，那邊還未散場。
“奕川，我們先走咯。”陳槿落冇有他們年輕一些的那麼能熬，拉著張敬楊回家了。
車上，她問張敬楊在咖啡店和林因聊了什麼。
“冇啥，林因問祉年有冇有談過，我說這丫頭怎麼突然向我打聽他的情感生活了？”
張敬楊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陳槿落拉安全帶的手頓了頓。
“怎麼了，你知道什麼？”他彎起嘴角，見陳槿落微微愣了一瞬，幫她扣上安全帶。
她知道兩個秘密，但是她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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