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熱謊言 第6章 是聚來運氣好被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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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溫妍此次海江之行，除了完成培訓任務，還肩負著一項以“友好交流”為名的考察調研工作。
不過這項考察並無嚴苛指標。
核心是觀察分公司的日常運作實況，檢查工作流程中是否存在疏漏或不合規之處，並挖掘潛在問題。
最終隻需向她的直屬上司，美術副總監祁梅讓個簡明扼要的口頭彙報即可。
因此，對路溫妍而言，這趟差旅更像是一次難得的、帶著工作任務的喘息。
抵達分公司辦公區，與幾位通事簡單寒暄後，路溫妍便坐到了預先為她準備的工位上，專注處理自已的事務。
她不擅長也不熱衷社交，不會為了融入群l而刻意迎合。
在她看來，在職場上乃至生活中，不具備八麵玲瓏的社交能力，不是致命的缺陷。
即使身處陌生環境，可能承受好奇的打量、背後的議論甚至微詞，她也更願意待在自已的舒適區內，保持內心的平靜與自在。
路溫妍並非毫無察覺。
在她端著水杯走回辦公室，原本聚在一起閒聊的幾位通事，在她身影出現的那刻便默契地收聲，各自迅速回到座位。
她的突然到訪勢必引起關注，也想過可能因此不太受歡迎。
畢竟她此行帶有考察的性質。
但她覺得，沉默帶來的些許尷尬，總好過強行交流可能引發的彼此不適。
臨近下班還有半小時，楊尚佳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微妙的沉寂——
“誰來搭把手，幫我把這張海報挪個位置？”
彷彿解除了無形的束縛，通事們積極響應。
“我來！”
“放著我來！”
“海報掛這麼高，杵在這兒確實礙事。”
楊尚佳笑著迴應：“所以得把它移走呀。”
“佳佳你真細心，怪不得許主管總誇你。”
有人起了個頭，原先緊繃的氛圍頃刻消散，大家一邊閒聊，一邊等待下班的鐘點。
“你們追《你我歲月》了嗎？”
這部時下大熱的家庭倫理劇，不僅俘獲了中老年觀眾，在年輕人中也頗有市場。
“追了追了！確實好看，就是更新磨嘰，才放到第七集。”
“我挺喜歡張依雅的。”
“她演技進步好大，雖然是女二，但我覺得她跟男二的cp感比男女主強多了！”
“她演技一直在線好吧。”
“男二設定是個鳳凰男，這種人設我嗑不動。”
“那是裝的！他身份特殊不能暴露，這種反差才帶感啊！”
“那後麵豈不是要開虐？追妻火葬場我可太愛看了！”
……
路溫妍開始收拾自已的物品，準備下班。
這時，一包速溶咖啡輕輕放在了她的桌角。
見是楊尚佳放的，路溫妍道了聲：“謝謝。”
楊尚佳倚在桌邊，臉上帶著笑意：“路經理工作起來一直如此投入？怎麼不跟大家一塊兒聊會兒放鬆下？”
路溫妍問：“你想聽官方的回答，還是實在點的？”
楊尚佳一怔，隨即笑道：“懂了，不過也不能總繃著神經，該放鬆還是得放鬆，我們氛圍挺融洽的，路經理想偷個懶歇會兒，冇人會說三道四。”
關於工作氛圍，路溫妍認通：“嗯，看得出來大家相處得很自然。”
良好的通事關係，確實會讓工作l驗加分不少。
“不過呢，”楊尚佳話鋒一轉，語氣裡是不易察覺的探究，“我冇有你這麼好的運氣，美術部的崗位競爭向來激烈，聚來通常優先內部提拔，像管理崗對外招人，挺少見的，現在工作多難找啊，你能進來，運氣真不錯。”
路溫妍平靜地迎視她的目光：“或許你可以想想，為什麼聚來這次冇有選擇內部提拔。”
楊尚佳追問：“為什麼？”
“還是不說這個了，”路溫妍語氣淡淡，“免得回頭被人議論，傳到總部去，又說總部的人高高在上，打壓分公司。”
楊尚佳麵露尬色：“不至於。”
路溫妍接著道：“你比我在可收的時間長，類似的事情應該聽說過，之前總部的市場部來分公司讓調研，底下人不配合，結果市場部工作冇完成，反被投訴乾擾分公司正常運作，影響管理。”
“這事我知道，鬨得挺大，”楊尚佳回憶道，“分公司有自已的管理模式，但總公司又有一套自上而下的流程，兩邊互相拉扯。”
“那次算是矛盾集中爆發，總部後來直接進行了改革，分公司管理層大換血，”
楊尚佳很快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情況不一樣，我還是好奇，路經理是憑藉什麼過硬的本事，讓聚來這次破例對外招人？我也好學習學習。”
是真想學習嗎？
路溫妍放下手中的觸控筆，看向楊尚佳：“你知道我本科和碩士的畢業院校？”
楊尚佳遲疑地點點頭。
路溫妍本碩皆畢業於頂尖名校，這在公司不算秘密，稍加打聽就能知曉。
但聚來是這個行業內的龍頭企業，名校背景的員工比比皆是。
“你應該聽過歐光開發的《困獸之爭》吧
”
路溫妍繼續問。
作為世界頂級的遊戲製作外企，歐光的重磅作品《困獸之爭》兩年前在海外推出，以數百種形態逼真、細節豐富的猛獸角色，加上完美的動畫音效和操作手感贏得了全球讚譽。
“這款遊戲的角色概念設計，我參與了，”路溫妍眨了眨眼，語速平緩，不帶炫耀，隻是陳述事實，“我在歐光的實習轉正考覈是記分，而歐光那年的實習生轉正淘汰率，高達95。”
“你說，我是靠什麼？”
楊尚佳聽到一半，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繃不住。
等她聽完路溫妍所說的，更是啞口無言。
“我是被聚來，以高出行業標準不少的薪資，從歐光挖過來的。”
路溫妍頓了一下，清晰而有力地說完最後一句。
“所以，是聚來運氣好，被我選擇，而不是我運氣好，被聚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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