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汙垢的她，是人間最乾淨的雪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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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謝隊長，這次的案子破了，又救回來十二個孩子。”

誌願者小王拿著檔案走進辦公室。

謝辭抬起頭，眼睛裡佈滿血絲。

他已經三天三夜冇閤眼了。

“嗯，讓孩子們的家人來認領吧。”

“謝隊長，您該休息了。”

“我不累。”

謝辭站起身，拿起外套，“還有多少失蹤兒童的線索冇追？”

小王歎了口氣。

自從三年前謝辭從法醫轉成了刑警，就像個瘋子，生命裡好像隻剩下查案和糖糖。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贖罪。

“爸爸！”

糖糖揹著書包跑進來，撲進謝辭懷裡。

八歲的她，已經長高了很多。

懷裡依然抱著那個縫縫補補的布娃娃。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謝辭摸了摸她的頭。

“老師說我作文寫得好，還讓我在全班唸了！”

糖糖笑得眼睛彎彎，“我寫的是媽媽，寫媽媽是打怪獸的英雄。”

謝辭淡淡一笑。

“媽媽會為糖糖驕傲的。”

“爸爸，今天是幾號？”

“5月20號。”

糖糖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畫，“我給媽媽畫了畫，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對不對？”

謝辭接過那張畫。

畫上是三個人，手拉著手。

中間的女人頭頂畫著光環，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天使媽媽”。

“走，我們回家給媽媽做飯。”

回到家，謝辭繫上圍裙，開始忙碌。

糖糖在旁邊幫忙洗菜。

“爸爸，今天做什麼？”

“糖醋排骨、西紅柿炒蛋、清蒸鱸魚，還有媽媽最愛的酸辣土豆絲。”

一個小時後，滿滿一桌子菜擺好。

謝辭在我的位置前擺上碗筷，倒上一杯酒。

糖糖捧著布娃娃，放在我的座位上。

“媽媽，我們開飯啦！”

謝辭舉起酒杯，對著空蕩蕩的座位。

“許栩，結婚紀念日快樂。”

他一飲而儘，眼淚混著酒一併嚥下。

“爸爸說，媽媽現在是天上的星星，對不對？“

糖糖抬頭看著天花板，“可是白天看不見星星。“

“看不見，但媽媽一直都在。”

謝辭的聲音發顫，“她在看著我們。”

我飄在他們身邊，淚水模糊了視線。

“爸爸，老師說讓我們寫'我的願望'。”

糖糖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裡，

“我寫的是，希望爸爸能擁有放下過去的勇氣。”

謝辭的筷子停在半空。

“傻孩子，爸爸已經放下了。”

“可是爸爸，糖糖知道你不快樂。”

“糖糖……“

謝辭抱住女兒，“爸爸隻是想多救一些人，這樣媽媽纔會原諒爸爸。”

糖糖的眼淚掉下來，

“爸爸，媽媽那麼愛你，她怎麼會怪你呢。”

謝辭終於忍不住。

“可是爸爸怪自己。”

他抱著糖糖，聲音嘶啞，“爸爸每天都在後悔，為什麼不相信媽媽。”

“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傷害她。”

糖糖抱著謝辭的脖子，“爸爸，媽媽說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好好的。”

“她說，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你要替她，好好活著。”

謝辭愣住。

“媽媽什麼時候說的？”

“就在那天，壞叔叔來之前。”

糖糖抽噎著，

“那天媽媽抱著我，一直在哭，她說對不起，不能陪我長大了。”

“她讓我告訴你，這輩子能嫁給你，是她最幸福的事。”

謝辭徹底崩潰。

他抱著女兒，放聲大哭。

“許栩……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窗外，夕陽西下。

金色的光灑進屋裡，照在那個空蕩蕩的座位上。

我知道，他終於原諒了自己。

而我的糖糖，也在愛裡長大。

這就夠了。

謝辭，這輩子能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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