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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紅 第0317章 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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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李世民後宮團裏的鶯鶯燕燕各有千秋,皆不是凡俗女子,但皆不如鄭觀音。



鄭觀音的容貌、氣質、身段、學識等等各個方麵,皆可以豔壓群芳。



以李世民的好色程度,要是不惦記,那就怪了。



嫂嫂又如何,他人之婦又如何,說不定李世民會覺得更刺激。



“母親!”



在李元吉瘋狂的在腦海裏編排李世民的時候,李承乾頂著一腦門子的熱氣,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屋內,興奮的衝著長孫高喊了一句。



屋內的眾人齊齊一靜。



大小楊氏、燕氏、王氏、陰氏等等,看著李承乾的目光多了一些不可思議,然後又下意識的看向了長孫。



長孫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但很快就複原了,笑著對李承乾招了招手。



長孫的神情變化,雖然隻有那麽一瞬,但李承乾還是察覺到了。



李承乾心頭一凸,快速的整理起了衣冠,擦拭乾淨了腦門上的汗,板起了小臉,規規矩矩的走到長孫麵前,心裏顫顫巍巍的向長孫一禮,又分別向大小楊氏等人施禮。



最後小臉擰巴的衝著李元吉一禮。



李元吉想笑,但又忍住冇笑,因為他看出了李承乾的心思。



李承乾的心裏應該很忐忑,也很鬱悶。



鬱悶他母妃到了,也冇人提前告訴他一聲。



長孫在李承乾施完了禮過後,將李承乾招呼到身邊,一邊為李承乾擦拭腦門上的汗,一邊笑著衝李元吉誇讚,“還是四弟會教育孩子,這孩子纔到四弟府上幾天啊,就壯實了不少。”



壯實確實是壯實了。



成天跟李令幾個人瘋玩,玩累了就胡吃海塞,能不壯實嘛。



李元吉瞧著長孫口是心非的在誇讚自己,徹底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嫂嫂說笑了,我那會教育什麽孩子啊。我就是米糧多,承乾愛吃,我就敞開了讓他吃,所以才長壯實了。”



長孫笑著點頭道:“四弟府上的米糧,果然養人。”



李元吉哈哈笑著,又陪著長孫說了幾句場麵話,然後招呼李承乾繼續去玩。



李承乾卻不敢動。



長孫瞧著李承乾的腳尖在李元吉讓他出去玩的時候,明顯的往外挪了幾分。



長孫努力的剋製著自己的情緒,用溫和的語氣對李承乾道:“出去玩吧”



李承乾瞬間喜笑顏開,心裏的情緒根本冇辦法掩飾。



在看到長孫笑眯眯的盯著他的時候,又立馬收斂起的笑臉,坐起了乖孩子,一個勁的向長孫說,他不喜歡去玩,他喜歡讀書,他希望母妃教他讀書寫字。



李承乾已經用儘渾身功力在偽裝自己了,但是在長孫麵前,還是不夠看。



長孫一眼就看出這個她曾經教導出的乖孩子,已經玩野了,偏偏她還冇辦法當著李元吉的麵,去重新教導李承乾。



李承乾是他們夫婦硬塞到九龍潭山,交給李元吉教育的。



李元吉即便是教的不好,甚至不教,她也冇辦法當麵對此事表達出任何的不滿。



因為李元吉很有可能會藉此發作,讓她將李承乾帶回去的。



她的丈夫,執意要將李承乾送到此次,是帶著大目的的,她可不希望破壞了丈夫的謀劃。



“你王叔叫你去玩,你就去玩吧。記得多照顧點弟弟和妹妹們。”



長孫撫摸著李承乾的腦袋,笑容柔和,語氣綿軟的說。



李承乾能感覺到母親不是在跟自己說假話,略微遲疑了一下道:“那兒臣就去陪著弟弟妹妹們玩一會兒,看著點他們,免得他們磕著碰著。”



藉口雖然稚嫩了點,心思也全寫在臉上。



但長孫還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能記掛著弟弟妹妹們的安危,母親很欣慰。”



說著,主動推了李承乾一把,讓他出去玩。



李承乾臉上流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他感覺的到母親是真的在誇獎他,所以很開心。



在向屋內的人齊齊又施了一遍禮以後,快速的退出了屋內。



長孫不著痕跡的對著守在門口,一直觀察著她臉色的女官使了個眼色。



女官會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門口。



李元吉端著茶盞,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隻是什麽也冇說。



孩子,我就喜歡用放羊式的方法教育,你要是不滿意,大可以帶孩子離開。



絕不強求。



“妹妹,嫂嫂今日過來,一是為了看看你和四弟,二是為了請你入宮,陪嫂嫂一起操持臘月的儺戲。”



長孫陪著楊妙言說了許久許久的場麵話以後,才道明瞭來意。



儺戲又叫跳儺,是漢族最早,也是最古老的祭神跳鬼、驅瘟避疫的祭祀舞蹈。



也是漢族最早,最原始的戲劇。



更是一種最莊重的祭祀方式。



每一歲臘月的時候,宮裏就會舉行盛大的儺戲祭祀。



參與祭祀的多達上千人,觀眾囊括了長安城內的所有武。



主祭便是大唐最尊貴的人,也就是大唐的皇帝李淵。



楊妙言聽到長孫要邀請她一起操持臘月的儺戲,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重的起來,由此可見儺戲祭祀在唐人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楊妙言問,“嫂嫂,此事往年不都是長嫂在操持嗎?”



長孫繞有深意的瞥了李元吉一眼,苦笑著對楊妙言道:“往年確實如此,可今年不知道怎麽了,父親非要你我二人操持。”



楊妙言忍不住道:“可我並冇有接到父親的旨意。”



長孫拍著楊妙言的手,道:“我現在告訴你了,你不就知道了?”



楊妙言瞬間變得哭笑不得。



李元吉能理解長孫和楊妙言一個苦笑,一個哭笑不得。



據他瞭解,儺戲祭祀跟尋常的祭祀可不同,不是站在太廟前,各歸其位,聽一聽上表祖先,亦或者上蒼和九幽的祭那麽簡單。



儺戲祭祀是要演的,是上千人帶著臉子,也就是俗稱的麵具,又唱又跳的展示給八方鬼神,以及上蒼九幽看的一種祭祀。



曲目很長,必須完整,必須有始有終,有頭有尾,必須讓八方鬼神和上蒼九幽給看高興了,看儘興了,來年不降下病災。



所以儺戲祭祀很長,往往一場祭祀,要持續兩三個時辰。



為了避免出錯,為了讓八方鬼神和上蒼九幽滿意,儺戲祭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精力去排練。



李淵雖然是主祭,但是隻需要在真正的時候露臉。



但長孫和楊妙言作為操持者,就得天天露臉,並且勞心勞力的。



所以長孫一臉的苦笑,楊妙言一臉的哭笑不得。



李元吉努力的回憶了一下腦海裏有關儺戲祭祀的記憶,發現儺戲很像是戲劇、跳大神、古樂、古典舞蹈的一種結合體。



亦或者說,戲劇、跳大神,以及一部分的古樂、古典舞蹈,是從儺戲中演變而來的。



戲劇中有生旦淨末醜一說,儺戲中也有未、淨、生、旦、醜、外、貼旦、小生一說。



兩者之間明顯的有著必然的聯係。



不過,戲劇加上跳大神,總讓李元吉有點違和感。



李元吉覺得,這種違和感,大唐上下,應該在隻有他一個人有。



畢竟,他是先知道的戲劇和跳大神,然後才知道的儺戲。



而唐人,隻知道儺戲,卻不知道戲劇和跳大神。



尤其是跳大神,在後世都已經被玩壞了。



提到跳大神,總會讓人覺得有一種愚昧無知的感覺。



正是因為有這種感覺的加持,所以李元吉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儺戲充滿了違和感。



但這種話,他又不能說,甚至都不能私底下跟人分享。



因為這個時候講究的是國之大事,在祀在戎。



祭祀和戰事在人們心裏的地位極高,根本容不下有人非議。



李元吉敢肯定,他敢將自己對儺戲的真實想法說出來的話,一旦被傳揚出去,一定會有人站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蠻夷、胡種。



即便是會死,人家也在所不惜。



在這個時代,懟皇家就是一種不畏強權的精神,尤其是懟李家這種本身就有瑕疵的皇家,人家可以無所畏懼。



“嫂嫂您就不該告訴我啊。”



楊妙言苦笑著說。



儺戲祭祀,楊妙言倒是懂,也勉強能操持,但她不想插手這種事情。



婆婆雖然已經亡故了,但是長嫂和二嫂還在呢。



這種事情本不該落到她頭上的。



長孫衝著楊妙言眨眨眼道:“這可是父親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見楊妙言苦笑著不答話,長孫又道:“父命難為,你我都拒絕不了。”



楊妙言苦笑著點點頭。



父命確實難為,更別提這父命中還帶著君命。



“那你就收拾收拾,隨嫂嫂進宮吧。”



長孫見楊妙言答應了,準備帶楊妙言一起回宮。



說完這話以後,還特地看向了李元吉道:“四弟今歲可要繼續扮演方相氏?”



方相氏是古代民間普遍信仰的一位神祇,主掌驅疫避邪。



唐代的儺戲祭祀中,方相氏足有四位,各領十二位黃門弟子,以及一方神獸,外加一百二十位扈從。



前身扮演過方相氏兩次,所以長孫纔有此一問。



但李元吉對這種事明顯無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長孫追問李元吉是不是相中了其他的位置。



李元吉果斷說自己有腦疾,大夫說自己不適合在外麵又唱又跳的吹冷風,所以就不參加了。頂點小說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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