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喪屍宇宙女武神 第33章 永恒的十八歲
約頓海姆的冰原上，風雪似乎更大了，狂舞的冰晶如同無數鋒利的刀片，刮擦著“貝納塔”號的外殼，發出刺耳的聲響。艦橋內，星爵等人通過外部攝像頭，沉默地注視著冰原上的一切。海拉與她兩位將軍的對話，通過飛船的感測器，一字不漏地傳了進來。
“我的女王，我能問一些很冒昧的事嗎？”
斯科爾奇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打破了勝利後的沉寂。他金色的靈魂體單膝跪在海拉麵前，那柄剛剛飲過冰霜巨人鮮血的巨斧拄在冰麵上，發出“哢噠”的脆響。
海拉微微側過頭，黑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平靜地吐出一個字：“說。”
“為什麼……您會在您妹妹莉婭的身體裡？”斯科爾奇的聲音更低了，“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女王，您跟您妹妹……並非親兄妹。那您怎麼會複活在她的身體裡呢？”
他頓了頓，似乎是怕自己的話冒犯了女王，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個讓他困惑了千年的問題：
“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我對她的感情沒有一點質疑。我記得，她永遠把您當成她的姐姐……啊，她永遠是您的妹妹。”
斯科爾奇的聲音中充滿了回憶與困惑：“主要是……您的妹妹跟我們征戰了三千多年，但是她的樣貌怎麼還保持在她十八歲的時候，簡直跟我們一千八百年前見到小時候一歲的她一模一樣，隻不過麵板變小麥色，也更像以前的您了，女王。”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艦橋內炸響。
星爵、火箭浣熊、德拉克斯和螳螂妹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困惑。
“征戰了三千多年？”火箭浣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個小女孩？這怎麼可能！她看起來才十幾歲！”
德拉克斯也皺起了眉頭，他那簡單的頭腦無法理解這種複雜的關係：“這在生理上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的身體不可能在三千多年裡都不發生變化。”
螳螂妹則擔憂地看著螢幕上的海拉，她能感覺到，當斯科爾奇提到“妹妹”和“三千多年”時，海拉那如死水般的情緒中，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漣漪。
冰原上，海拉的身體也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抬起手，看著莉婭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掌。黑色的能量在她掌心一閃而逝，彷彿在提醒她，這具身體的主人，並非她自己。
她的目光越過斯科爾奇，望向了遙遠的天際，彷彿穿透了風雪，回到了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充滿了歡聲笑語的阿斯加德宮殿。
“你說的沒錯，斯科爾奇。”海拉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悠遠和懷念，不再是純粹的冰冷，“莉婭……她不是我的親妹妹。”
她的思緒，飄回了三千多年前。
“在我被奧丁流放之後，他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抹去了我所有的功績，將我從阿斯加德的曆史中徹底刪除。他需要一個新的‘女兒’，一個能代表他‘仁慈’與‘光明’的象征。於是，他找到了一個在戰爭中失去雙親的小女孩，賜予她阿斯加德的神力，收養她為義女，並給她取名‘莉婭’。”
“那時候的我，正被封印在死亡之域，日夜承受著無儘的痛苦。但我的一縷殘魂，並未完全消散。它隨著奧丁當年征戰時散落的一絲神力，飄到了卡羅拉星球，那是莉婭的故鄉。”
“我就在那裡沉睡，像一粒等待發芽的種子。而莉婭，就是那片唯一能讓我紮根的土壤。”
海拉的聲音變得低沉而複雜：“你問我為什麼會複活在她的身體裡……因為，我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被奧丁捆綁在了一起。她是奧丁用來替代我的‘光明’，而我，則是被他拋棄的‘黑暗’。光明與黑暗，看似對立，卻又互為依存。”
“更重要的是，莉婭的體內，流淌著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強大力量——與我同源的死亡之力。這股力量，成了我賴以生存和恢複的養分。在她的身體裡沉睡的這些年，我就像一個寄居者，感受著她的喜怒哀樂，看著她一天天長大。”
她頓了頓，終於正麵回答了斯科爾奇最核心的疑問。
“至於她為什麼能保持十八歲的樣貌……”海拉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與憐惜，“那是因為，她的生命，從一開始就是被獻祭的。”
“奧丁收養她，不僅僅是為了一個象征。他更看中的，是莉婭作為開啟‘生命之樹’最後一道封印的鑰匙的身份。為了讓這把‘鑰匙’能長久地儲存下去，奧丁用強大的魔法，將她的生命形態永遠地定格在了十八歲。”
“十八歲，是阿斯加德人力量覺醒的巔峰時期。奧丁認為，隻有在這個狀態下，莉婭體內的血脈之力才最純粹，最適合作為鑰匙。他讓她看起來永遠年輕，永遠強大，但這背後，卻是她被剝奪了生老病死的權利，成了一個永恒的囚徒。”
“我們一起征戰的那三千年，她看似與我們並肩作戰，但她的身體和靈魂，卻一直被奧丁的魔法所禁錮。她無法成長，無法衰老，甚至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她的每一次‘死亡’，都隻是奧丁為了保護鑰匙而設下的假象。”
“她的麵板變成小麥色，是因為她常年在卡羅拉的陽光下守護著那片土地。而她越來越像我……”海拉的聲音低了下去，“那是因為我在她體內沉睡了太久，我的黑暗力量，已經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她。”
“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純粹……這些都是我從未擁有過的東西。”海拉的聲音裡，第一次流露出一種近乎脆弱的情緒，“她不像奧丁那般虛偽，也不像阿斯加德的那些神隻那般傲慢。她會為了保護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而哭泣，會為了拯救一個陌生人而奮不顧身。”
“在她的身體裡，我看到了一個我永遠無法成為的自己。”
斯科爾奇和沃斯塔格徹底沉默了。他們金色的靈魂體在風雪中微微顫抖，那是憤怒，也是心痛。他們終於明白了，他們所追隨的，不僅是一位強大的女王，更是一位被命運捉弄、被親人背叛的可憐人。而他們所敬愛的“小公主”莉婭，更是這場殘酷陰謀中，最無辜的犧牲品。
“所以，您才會保護她？”沃斯塔格沉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保護她？”海拉自嘲地笑了笑，笑聲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孤寂，“斯科爾奇，你說的對。她永遠是我的妹妹。當年，我沒能保護好她，讓她落入了奧丁的掌控，成了他政治的犧牲品。現在，我不能再讓她落入‘萬噬之影’的手中，成為開啟毀滅的鑰匙。”
“我占據她的身體，一方麵，是為了藉助她的力量快速恢複，組建軍隊對抗‘萬噬之影’。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將她置於我的眼皮底下，確保她的絕對安全。”
她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萬噬之影’想要吞噬生命之樹，就必須得到莉婭。而我，海拉，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妹妹。”
這番話，讓艦橋內的星爵等人徹底愣住了。他們一直以為海拉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一個為了複仇不擇手段的暴君。但此刻，他們聽到的，卻是一個姐姐對妹妹最深沉、最笨拙的守護。
“原來……是這樣……”螳螂妹輕聲說道，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能感覺到，在海拉那座堅不可摧的黑暗堡壘之下，藏著一顆渴望守護的心。
星爵的內心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一直為莉婭的處境而擔憂，甚至將海拉視為最大的威脅。但現在他才明白，海拉和莉婭之間，存在著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跨越了千年的羈絆。
“那麼，女王，”斯科爾奇終於放下心來，恭敬地問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
海拉收回思緒，眼中的柔情瞬間褪去，重新被冰冷的戰意所取代。她轉過身，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貝納塔”號的方向。
“我的將軍們已經歸位，亡靈大軍也已集結。但這還不夠。”她的聲音在風雪中回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萬噬之影’的力量遠超想象，我們需要更強大的武器，更堅固的鎧甲。”
她頓了頓，說出了下一個目的地。
“設定航線，前往‘諾恩海姆’。那裡是九界的鍛造中心，由最擅長打造神器的侏儒一族掌管。當年，我那把能撕裂星辰的‘夜空之劍’，就是在那裡鑄就的。”
“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為我的亡靈大軍，打造一批新的兵器了。”
海拉的聲音裡，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狂熱與期待。
艦橋內，星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火箭，設定航線，諾恩海姆。”
火箭浣熊看著星爵，又看了看螢幕上那個複雜的女人，最終還是不情願地哼了一聲，開始在控製台上操作。
“貝納塔”號的引擎再次轟鳴起來，緩緩升空，離開了這片剛剛被鮮血與榮耀浸染的冰原。
舷窗外，約頓海姆的風雪漸漸遠去，但星爵等人的心中，卻掀起了比這風雪更加複雜的波瀾。他們與海拉的關係，不再是單純的脅迫與被脅迫。他們似乎，正在慢慢觸及一個神明那塵封千年的、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而這場拯救宇宙的戰爭，也因此變得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