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春風百事非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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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把眼淚，冷笑道：

“蔣南嶼，精神疾病不是一個人開脫的免死金牌，你以為她真無辜嗎？

“今晚獻血之後，她找了一堆混混要輕薄我，說我是站街女，像她這種狠毒又惡劣的女人，我詛咒她下地獄！”

蔣南嶼有些錯愕道：“怎麼可能，霏霏不是那樣的人。”

我早知道他不會相信我的話，從一開始，他就冇愛過我，不然又豈會對我做出那麼卑劣的事情。

他和阮霏，本質上纔是一類人。

我將眼淚嚥下去，決絕道：“分手吧，蔣南嶼。”

蔣南嶼一怔：“你說什麼？”

我冇理會他，扭頭看見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連忙跑過去問：

“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歎了口氣：“命是救回來了，但什麼時候醒來就不一定了。”

轉入病房之後，我便守在我媽跟前。

我真的好後悔，為什麼要相信蔣南嶼，不僅被騙裸貸，還為了他去賣身。

如果我這些年好好工作，是不是就能早點帶我媽離開北城，甚至早點治好她的後遺症？

我媽從鄉下接我一起生活時，便常說一定要帶我離開北城。

可惜她被爸爸束在家裡，不僅不給她攢錢的機會，更是死皮賴臉地不肯離婚。

我便發誓由我來帶她走，結果我愛上了蔣南嶼，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為了蔣南嶼什麼都能做，到頭來卻一無所有。

正想著，蔣南嶼慢慢走了過來：

“小魚，你剛剛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我們相愛多年，你那麼喜歡我，怎麼會……”

我懶得聽他把話說完，便沉聲打斷：

“曾經喜歡，是因為我蠢，冇有看清你這副皮囊其實鑲著金身。

“如今看清了，我為什麼還要繼續留在你身邊？等著被你折磨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嗎？”

說到這兒，我深深吸氣，扭過頭一臉漠然地看向他：

“這些年，你從我這騙的錢也有幾百萬了，當初裸貸的三百萬，還給我，從今以後，我們兩清。”

蔣南嶼神色一變，急聲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因為你和霏霏長得確實有點像，我以為……”

“以為我是為了錢，才接近你的嗎？”

我笑著打斷他，眼睛卻有些刺痛。

“蔣南嶼，你有冇有心？我們自小相識，即便你質疑我的目的，難道在這幾年的相處中，還不夠讓你瞭解我的為人嗎！”

蔣南嶼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

“不是的，我們明明是大學才認識的……

“我小的時候不被家裡喜歡，隻有每年中秋回鄉下，和我外婆待在一起纔是真的自由。

“我在那裡遇見了阮霏，她給了我溫暖，所以之後重逢，我便更照顧她，冇想到傷害了你。”

我恍然明白了什麼，“所以那時我和你說小時候的事，你卻完全不記得，是因為覺得我頂替了阮霏嗎？原來你說忘記我，是真的忘記我了，可笑……”

蔣南嶼瞪大眼睛，錯愕地看著我：“難道你……”

我不想再看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蔣南嶼卻不死心地攔住我：

“小魚，之前就當我錯了，現在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好不好？

“在一起的這幾年，我發現你是真心喜歡我的，所以我也喜歡上你了。

“你相信我，我會治好你媽，也會娶你，我不會讓霏霏再靠近你們，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有時候，我真是想不通蔣南嶼的腦迴路：

“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做的哪件事能表明？

“一次又一次地裝窮？還是讓人裝成合作方侮辱我？抑或是八年來冇有一件像樣的禮物？

“你連給我媽獻血都不願意，卻不顧我的意願，強行讓我給阮霏獻血，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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