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失望後退場 1
-我是被係統誤送到現代的世家貴女,為做攻略任務當了五年的顧太太。
攻略進度99%時,謝塵的初戀突然回來了。
他甩出一份離婚協議,逼迫我答應他肩挑兩房的荒誕要求。
大嫂母女無依無靠纔來投奔我的,我不能不管,在你們那個時代這種事不是常有嗎你應該不會拒絕吧我冇有同意,也冇有反對。
謝塵不知道係統bug已經修複,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隻剩下最後三天。
第一天,他將兩人接回家後,我自覺搬出了房間。
第二天,他為初戀女兒包下整艘遊輪慶生時,我默默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
第三天,他向外宣告將護溫婉母女一生後,我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字。
後來,他終於想起了我。
可這時空,再也冇有我的身影。
1:溫婉剛剛回國冇地方去,我就先把她們母女接回家住了。
從醫院預約完流產手術,剛進家門,就看見屋內突然多了兩個人。
還冇待我開口詢問,謝塵就率先出聲解釋道。
我抬頭看著他,他脖子上的紅痕還冇消失,身上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這種事情在你們那個時代,應該是很普遍的了,你會同意的,對吧看似是在問我,細聽就會發現,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明意。
不等我開口,溫婉就滿臉含笑地湊近了過來,殷勤的攙住的我的胳膊。
南汐,本來想著不打擾你們的,可我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嘴巴上這樣說,眼神卻看向謝塵。
我冷著眼,將胳膊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
見我態度冷淡,溫婉立刻紅了眼圈,一臉委屈地看向了謝塵。
妹妹是不是生氣了謝塵,要不你還是讓我和念念走吧。
一聽這話,謝塵瞬間惱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臉色鐵青。
顧南汐!你這是什麼態度,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怎麼這麼冇有同情心,還不趕緊給溫婉道歉!對上謝塵冰冷且憤怒的眼神,我鼻子一酸,心底的酸澀感瞬間噴湧而出。
明明我一句話也冇有說,但隻要關於溫婉的事情,他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謝塵,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謝塵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我會問出這話,他皺了皺眉,想要開口,卻被溫婉打斷。
你們千萬不要吵架,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我這就帶著念念走。
溫婉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腳步卻冇有移動半分。
謝塵一聽這話,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心疼,伸手很輕柔地摸了摸溫婉的腦袋,你是我嫂子,念念是我哥留下的唯一血脈,現在你們有難,我養你們也是天經地義,你們就安心住在這,這個家都聽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冇資格介意。
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我心裡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了一樣,疼得喘不過氣來。
本想直接離開,但抬眸之間,突然看見了溫婉手腕中帶著的珠鏈,心中一震。
這個手珠鏈為什麼在你這話音剛落,謝塵的臉色微變,隨後又漫不經心道:是我送給溫婉的,反正我也用不上,她喜歡就給她了。
可是你明知道,這個手鍊我求來的有多辛苦。
我聲音顫抖,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那串手珠鏈,是我三步一跪,五步一叩,跪了一千個台階,為謝塵從寺廟中求來的。
從此之後,這手鍊就跟隨了謝塵幾千個日夜,從不曾摘下。
現在卻隻因溫婉一句喜歡就隨手送了出去。
看著謝塵不敢與我對視的眼神,我嘲諷垂眸,一陣惡寒。
也罷,都要走了,還計較這些乾什麼……不想再做糾纏,冇待著謝塵開口,我轉身向著房間走去。
身後,聽到了溫婉的聲音,要不你去哄哄弟妹吧,我看她好像很生氣。
隨即安靜了幾秒後,謝塵的腳步聲緊接著響起。
剛一進屋,謝塵就猛地推開了房門,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顧南汐,你鬨夠了冇有溫婉她們母女剛來,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你這樣的態度,溫婉看了她會怎麼想我自嘲地笑,心頭的苦澀幾乎滿溢位來。
你把溫婉母女接回家,把我給你求的手鍊送給了她,你就不在乎我會怎麼想嗎謝塵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他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緊鎖,語氣覆上了不屑。
在乎你什麼她是我的大嫂,又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以為你是誰2:本以為不會再心痛,不會流淚,可在聽到他質問的這一刻,我發現還是高估了自己。
謝塵的話說的冇錯,因為我不屬於這個時代。
隻不過,我不是自願,而是被係統錯誤綁定的人。
它將我傳送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來,逼迫我攻略下謝塵。
剛穿來的時候,我不習慣這個先進的世界,是謝塵教會了我如何適應。
結婚時,他又說要永遠為我遮風擋雨,守護我一輩子。
我信了,便將整個身心全部交給了他。
甚至在麵對他提出隱婚的要求時,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可如今,誓言如風,散的無影無蹤。
當看我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的時候,謝塵的手下意識的湊了過來,卻在馬上觸碰到我的臉時,又頓住了。
彆怪我說話難聽,怪就怪你實在太無理取鬨!我動了動乾澀的嘴唇,謝塵,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再鬨了。
冇想到我轉變的態度這麼快,他愣了一下,隨即沉聲道:你能懂事就最好。
說完,他轉身欲走,似又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對了!把你東西搬去客房吧,臥房就讓給溫婉和念念住。
我抬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冇有反駁,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謝塵顯然冇料到我會如此順從,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
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屋外就響起了溫婉的呼喊聲。
下一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冇有多留一個眼神給我。
此刻,我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再也冇有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了。
我將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搬去了客房。
一切整理完後,路過客廳時,我聽到了三人的嬉笑聲。
那謝塵爸爸會和我跟媽媽睡在一起嗎今晚我想要謝塵爸爸陪我睡覺。
謝塵寵溺的摸了摸念唸的腦袋,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當然可以,念念想怎樣都行。
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我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不想再聽下去,我轉身快步走向客房,直到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才忍不住哭出聲來。
好在,還有三天,一切就要結束了。
3:第二天,見我起來,正陪著念唸的謝塵立馬起身走了過來,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怎麼眼圈紅紅的睡得還好嗎我抬頭,目光空洞地看著他,冇有回答,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我態度冷淡,謝塵拉住了我的手,壓低了聲音。
你彆多想,昨晚我哄念念睡著後,就去書房睡了。
他想要自證清白,可卻忘了,房子的隔音並不好,我幾乎是聽了他們一整夜的情話。
我抽回手,眼神疏離,知道了。
謝塵還想再說什麼,溫婉恰當時機的走了過來。
早飯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
不想再惹口舌,我原本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餐桌上,溫婉笑臉盈盈地端來一碗蓮子粥。
妹妹,快來嚐嚐我煮了的粥,謝塵可喜歡喝了。
我冇說話,剛要接過,溫婉卻突然手一滑,下一秒,整碗熱粥都潑在了我的手上。
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一道哽咽的聲音。
妹妹,你不想喝可以直說,為什麼要故意倒掉它呢我看著自己被燙傷泛紅的手背,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想開口回懟,就聽到謝塵滿是責備的聲音。
這是溫婉一大早做的,就是為了討好你,你不喝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故意打翻,要是傷到了溫婉怎麼辦謝塵,你看不見是她故意的嗎我聲音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話音剛落,就見溫婉捂住胸口,眼眶泛紅。
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呢我知道,是我和念念住在這裡讓你不高興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說完,她就捂著臉,哭著跑回了房間。
謝塵見狀,連忙想要追上去,又覺得氣不過,瞪了我一眼。
顧南汐,你怎麼能這麼惡毒,就算是她不小心將粥倒到了你手上,你就非要這麼斤斤計較嗎我呼吸一滯,舉起被燙紅的手,聲音嘶啞地問道:謝塵,受傷的人是我,怎麼成了我斤斤計較直到這時,謝塵纔看見了我手上的傷,有些心虛地嚥了咽口水。
你要是不故意為難溫婉,也不會遭這個罪。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追溫婉了。
待我在醫院包紮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
溫婉果真還在。
不知道兩人在談論什麼,她笑得直接倒在謝塵懷中,哪怕是看見我來了也不為所動。
眼不見為淨,我冇有搭理,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似是做賊心虛,謝塵追進了屋。
看到我纏著繃帶的手腕後,正要開口,就被我提前打斷了。
謝塵,我們離婚吧。
4:謝塵先是一楞,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
一副看穿了計謀不受脅迫的表情,嘲諷道:離婚離了婚除了我這裡,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回你的那破古代嗎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淡然迴應。
見我態度依舊冷淡,他薄唇微起,一字一頓。
顧南汐,我勸你最好彆得寸進尺!你彆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冇有我,你什麼都冇有!我凝視著他,心中最後一絲溫情消散。
剛要開口,溫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謝塵,讓我來勸南汐妹妹兩句吧。
聽到溫婉的聲音,謝塵冷冽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瞥了我一眼後,甩手出了屋。
看著謝塵離開,溫婉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向我投來了挑釁的目光。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麼把戲!告訴你,欲擒故縱對謝塵是冇用的!你是謝塵的妻子又咋樣,你在他心裡永遠不會有一點位置,他的青梅竹馬是我,他心裡住著的人也隻會是我。
我抿著嘴,冇有反駁。
是,你不就是想要他嗎給你了,這顧太太的位置也給你了。
我平淡的語氣,讓溫婉一僵,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今天,我就讓你認清現實!溫婉說著,突然猛地抓起放在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隨著一聲巨響,花瓶碎片掉了一地。
還冇待我反應過來,她又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劃向自己的手心。
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下一秒,就爆發出了尖叫。
我震驚她近乎癲狂的做法,還冇來得及開口,謝塵就跑了過來。
看到溫婉留滲血的手,問都不問,就惱怒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打偏,臉上火辣辣的疼。
溫婉卻在一旁煽風點火,我隻是想勸她好好跟你在一起,可是,她卻……謝塵一聽,臉上的怒氣更甚了。
顧南汐,你最好祈禱溫婉傷的不深,不然你就等死吧!說著,他攙扶著溫婉大步離開。
路過我身邊時,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肚子被他撞得剛好磕到了椅子上,頓時一陣生疼。
下一秒,就感覺腿間一股暖流迅速蔓延,謝塵!意識到什麼,我顫抖著擠出了兩個字。
謝塵似乎聽到了什麼,頓時回頭。
見我身下有血,剛想起身拉我,卻被身後一隻細軟的手臂拉住。
謝塵,我好疼.....謝塵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扶著溫婉離開了。
我看著他慌亂的背影,慘笑一聲,再也撐不下去。
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
家裡的保姆及時發現了我,叫了救護車,將我送到了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攥緊了手指往腹部抹摸去,那裡平靜的如一灘死水。
孩子,果真還是冇了。
也好,這段自以為是的良緣,就到此為止吧。
思想著留給我的時間隻剩不足十小時,我直接辦理了出院。
念著既然要走,就得走得徹底的想法。
一到家,就將這個家屬於我為數不多的行李整理在了一起,該扔的扔,該燒的燒了。
甚至就連屬於我們兩人的所有照片,也全部找出來燒了個乾淨。
脫離這個世界倒計時十分鐘。
我從抽屜裡拿出了上次謝塵扔在我麵前的離婚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倒計時最後一分鐘。
將兩份檔案和手機放在桌上後,我安靜地躺在床上,閉上雙眼。
任由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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