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買回來一直響 第7章 7 call me
7
call
【小熊貓天生視力不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oo】
宮芫華偃旗息鼓。
南星長舒一口氣，朝躲在雪豹身後的小猞猁擺了擺手，垂著尾巴回到了辦公室。
將協查令傳送給人類市局後，南星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開啟了萬惡的boss直聘。
這活本該是029羅威納乾的，但029多次在南星麵前哭訴再招下去自己就要抑鬱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醫療開銷，南星隻好選擇自己接手幾日。
把職位掛在boss直聘上是044提出的建議。
由於人外動物未必會選擇走出森林亦或是雪山，行蹤不定，因此不是每一個人外動物身份都會登記在案。
看似平靜的世界上，其實存在著大量人外生物，人外動物並非每一個都是危險，例如人魚、岩人、半人馬等等，他們有的會一生在領地之中，也有願意走出舒適區，進入城市中生活。
隨著森林雪原麵積越來越少，進入城市的人外生物越來越多，投身各行各業。
像南星、044這樣小型動物進化是登記在案中對人類進行攻擊最少的人外物種，但是南星一直想躍躍欲試一些彆的物種，不過有些物種不納入其中，例如吸血鬼，這種一不小心就會給人外管理局增添巨大麻煩的物種。
把這個職位掛在boss直聘上，就會有更多隱藏於市井的人外生物可以與人外管理局取得聯係，即使不能入職，也可以順手做個身份登記。
人外動物可以獲得人外管理局認證的身份證，身份證外觀看上去與人類無異，使人外生物可以同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需要知道的是，能看到這條訊息的不止有人外動物們。
尤其最近還是春招。
今年有一千多萬人類大學畢業生，一群人會將boss直聘翻個底朝天，恨不得把所有發布職位的公司都投個遍。
看上去無厘頭的人外管理局每天都能收到大批量的簡曆。
下午時分，鄰市的一名半人馬身子卡牆縫隙裡了，人外管理局派了五人前往跟進，同時需與網信辦溝通刪除網上所有相關圖文。
整個管理局一下子安靜起來。
南星拆了包手剝筍，開了罐無糖可樂一個個瀏覽。
求職者1
“你好（微笑）”
南星：“你好（微笑）”
the
end
求職者2
“你好，boss頭像是本人嗎？”
南星：“是。”
“好帥啊，小哥哥處大象嗎？”
南星看著頭像上耷拉著嘴角的029羅威納：……
the
end
求職者3
“你好，我是人魚。”
“怎麼回事，在忙嗎？我說我是人魚。”
“聽不懂？瓦達西瓦人魚。”
“手機被水泡壞了嗎？吾乃人魚。”
“是有遮蔽詞？我，人魚。”
怎麼說，也總算是來了個人外生物。
南星點開滿麵寫著“人魚”兩個字的簡曆，閉了閉眼。
南星：“明天上午來管理局麵試方便嗎？”
“啊，可以啊，但是我是一半人一半魚的美人魚哦。”
南星：“有什麼不妥嗎？”
“就是左邊是魚右邊是人。”
南星想了想那形象，轉手把此人劃進不感興趣。
the
end
求職者4
“hr您好，我是海鷗進化體，有人員管理經驗，熟練使用wps。”
南星滿意地點點頭，點選索要簡曆。
“哎呀，和你開個玩笑噠老大，我是026，現在在去鄰市的車上好無聊，外勤好累，我想應聘行政崗。”
……
掃完所有訊息，直到劃到最後一個與宮芫華的已讀聊天框，南星pia嘰把鍵盤一扔，他終於懂得了029的苦。
為什麼沒一個人外生物是正常的？
這麼對比起來，宮芫華除了精神不正常之外，至少有點智商。
對比產生美，莫過於此。
既然都已經點開了對話方塊，南星口嫌體正直地滑鼠向上滾動著，在略過無數無用瞎話後，翻到了宮芫華的線上簡曆。
一點進去，就被學曆處碩大的“人大（985）”閃瞎了雙眼，製作簡曆的人比起那位人魚有過之而無不及，鋪麵而來的花孔雀開屏氣息。
在想不看清都難的學校名邊，是比螞蟻還小的幾個字：
漢語言文學
南星眼睫一彎，扔下滑鼠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尾巴蜷在雙腿上，興致頗高地重新翻開案卷。
第二天一早，人外管理局門外就出現了熟悉的緊張身影，夾著厚厚的案卷：“你……你好，請問南星今天在這裡嗎？”
正是市局那位新來和人外管理局傳信的小警官，仔細看臉上還帶著幾分薄紅。
063嘎吱嘎吱地嚼著生骨肉，早已經習慣了南星的眾多追求者，拍拍身邊的工位：“老大現在有點事兒，你坐我這兒等等。”
儘管知道了這裡的動物們都沒什麼惡意，但是心理本能的恐懼難以戰勝，小警官大幅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站那就挺好。
與此同時，醫務室內
“近視度數又加深了。”南星摘下眼鏡，表情淡淡，耳朵耷拉著，興致不高，“幫我重新配下鏡片吧。”
044伯恩山看著儀器上顯示的資料結果，眉心擰起。
近視加深的度數已經越來越快了，距離上次換鏡片不過才過了一個月，再這樣快速加深下去，不是沒有失去視覺的可能。
“不考慮試一試全飛秒嗎？再加深下去，就沒有再做全飛秒的條件了。”044憂心忡忡，不安地揉了揉自己厚厚的肉墊。
南星眯起眼睛適應摘下眼鏡後過亮的光感，習慣性地垂著眼睛：“我承擔不起失敗的代價。”
044一愣。
“我的壽命太長，一旦失敗，未來的百餘年都隻能在黑暗中渡過。”眯著眼睛依舊無果，眼前的馬賽克變得更加細碎些，隻得重新戴上眼鏡。
更可怕的是，永遠不會有人能夠陪他共度這片黑暗。
後半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南星看上去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上司，實際上心直口快，玩笑也開得起，因此深受群眾愛戴。
但是對宮芫華，他撒了一次謊。
他不討厭吸血鬼，或者說，南星對吸血鬼的情感很奇怪。
如果隻有一種生物與自己共同相伴一生，那麼就會產生一種和他可以成為同類的錯覺。
但偏偏是他的這一重身份，讓他清晰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南星站起身，尾巴蜷縮在腰間，背對著還在發愣的044擺擺手：“記得彆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突然想起些什麼，南星補充了句：“幫我辦件事。”
“你們這犯人待遇這麼好？坐牢還能玩手機？”宮芫華摁開手機，將低電量警報亮給前來送手機的044伯醫生看。
044一摸隨身的醫療箱，摸出了個心電圖的充電線湊乎著給他，不打算接話。
在宮芫華的目光騷擾下，纔不得不開口道：“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029羅威納和044伯恩山，人外管理局裡為數不多的狗狗係，忠誠毋庸置疑，小熊貓全肯定派。
缺點就是不擅長撒謊，更何況044是純醫療係，人外管理局的戰鬥力地板。
宮芫華灰綠色的瞳孔緊盯不放，把044看得心裡發毛，尾巴夾在兩腿間，隨時準備從他的百寶箱掏出aed化身低配版雷電法王。
下一秒，宮芫華表情一鬆，轉著手機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彆這麼緊張嘛，我不會把你私藏你們局長手寫筆跡的事情說出去的。”
044臉一紅，伯恩山的大腳掌緊緊將箱口壓緊，支支吾吾解釋：“那是我的任職檔案，習……習慣性帶著而已。”
宮芫華臉上一副誇張的恍然大悟，然而話題180度大轉變，低聲細語道：“其實我根本沒有被正式監禁對不對？你們關押我，但夜晚我卻可以有自己的單間住處。有時候我覺得，你們局長是不是把我當成個傻子？”
044挪動腳步：“沒彆的事我就走了。”
“那檔案……”宮芫華提醒。
“你彆往外瞎說！”044隻好回頭。
“那就說說吧。”宮芫華悠閒地搖著大尾巴。
044抿著唇好一陣，半晌隻得說：“這裡雖然是監禁區，但我們更喜歡把這裡稱作留觀區。犯罪的人外生物有遠在深山或是海中央的專屬牢房，如果在刑期臨近結束被判定可放歸社會，就會轉移來人外管理局的監禁區留觀。”
“那我很榮幸沒被攆去那裡。”宮芫華點評道。
044覺著自己和眼前這隻豹多呆一秒都會想打他，隻可惜他打不過。
“我走了。”
“檔案……”
044隻得咬牙切齒道：“對，你沒被正式批捕，隻是留觀十天，說明局長對你非常信任，滿意了嗎？”
宮芫華愉悅的表情充分地展現了答案：非常滿意。
“不過還有個問題，隻是留觀的話，會計入檔案嗎？”
“不會。”044驚訝，拎著寶貝箱子瘋狂後撤，嘴裡唸叨著，“你居然會在意這種問題？”
目送著伯恩山夾著尾巴離開，宮芫華這次沒再阻攔，低頭自若地開啟boss直聘。
一邊開啟一邊感慨，要是自己兒子是犬科動物就好了，貓科動物太難使喚了，小狗狗多乖。
點開與人外管理局hr的聊天界麵，依舊還是之前的一串已讀不回。
宮芫華饒有興致地研究了一番對方羅威納頭像，一整花襯衫，騷氣打字：
“call
”
【作者有話說】
畢業季的大家，畢業快樂~
讓我再最後做幾天的夢再回籠當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