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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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聽到了嗎?他,還,有,救!
若是陛下真打算清算他了,根本不會記什麼他射出了一箭,隻會記得他袁術和袁紹一樣姓袁,出自汝南袁氏,也是因袁氏引董卓入京一並被貶的。
可現在這句話的意思,就顯然不是要將他連坐。
有救!
“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於夫羅伸手抓住了袁術,“彆忘了,咱們是聽從排程,才從佯裝敗軍的閒人,轉為堵截閻行去路的兵馬。先得等前麵的人向陛下彙報完了事情再去領賞。”
他雖是陛下的“親戚”,但也是知道什麼是規矩的。
袁術的表情頓時扭曲了一瞬。
這兩人慢了一步,也就被同樣傻站在原地、現在纔回過神來的呂布抓了個正著。
袁術沒來得及問出的那句話,則被呂布搶先出了口:“你們聽到了嗎?”
聽到陛下說什麼了嗎?
呂布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就差沒將那八個字直接寫在臉上,用著極儘炫耀的口吻說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在陛下看來,這赤兔馬在戰馬中獨占鼇頭,我呂布也就……”
“呂將軍,陛下已入軍營了。”傅乾終於還是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很難說,對這位年輕人來講,最開始還覺呂布此人穩重威風的印象,現在是不是早已隨著深入瞭解蕩然無存。
就算還僅剩下了一些,此刻眼見呂布在陛下麵前的表現,大概也不複存在了。
但又或許,在呂布的戰功麵前,另有一份讓人尊敬的新印象。
自呂布帶兵闖馬騰軍營以來,因他一戰擒三馬的戰績,對他大加稱讚,試圖於他拉近關係的人不在少數,可隻有陛下的這句誇讚,讓他得意忘形,到了失態的地步,倒也反過來說明瞭一件事。
在各方將領心中,重振漢室聲威的陛下,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分量!
不僅傅乾是這樣想的,頭一次麵見陛下的馬騰,也是這樣想的。
他先是被陛下擺開的甲兵親衛所懾,又見到了呂布在陛下麵前的失態,再便是有些忐忑地伏地拜倒,忐忑地等待著上首之人的宣判。
令他忐忑的,何止是眼前這位陛下掌握實權的表現,也是他在兩句話便叫呂布和袁術折服的輕描淡寫後,先問起了他這位降將。
“朕有一句話,想問問馬騰將軍。”劉秉不動聲色地向在場眾人掃視了一圈,最後先定格在了馬騰的身上。
“陛下請問。”
“若是時間可以倒退,回到你未曾因戰事緊迫,不得不為保全己身而投敵造反的時候,再給你一次做選擇的機會,你會如何?”
馬騰深吸了一口氣,在片刻的遲疑後答道:“若涼州刺史仍是耿鄙之流,不得不反!還請陛下恕罪!”
“那你的答案呢?”在旁的馬超心中正覺,父親給出了一個異常討巧的回答,就忽然對上了陛下的眼睛,也頓時意識到,這個問題又被意外地拋到了他的身上。
馬超的目光短暫地掠過了晚一步入帳的呂布,心中忽有幾分決斷,叩首答道:“陛下要赦要罰,我等都認,但這所謂的倒退假設,便大可不必。我等在涼州起事,爭奪兵馬土地,得董卓啟用,又為呂將軍所克,隨後戴罪立功,都是因緣際會,命該如此,若無此前種種,就沒有今日我父子在涼州稍有威名,能得陛下召見!馬超不做假設,隻爭將來!”
劉秉聞言,和賈詡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一個問題的答案裡,將馬騰馬超父子的性格暴露無遺。
馬騰此人雖是羌漢之後,卻並非肆無忌憚之人,應變談吐間仍有一份沉穩,倒是那馬超,眼見呂布這脾性頗得陛下器重,乾脆冒險一試,向他“學習”。這句不做假設隻爭將來,倒是很有橫衝直撞的味道了,可惜這話中言辭,又將他這點心思透露了出來。
不過,無論是哪個答案,都比說什麼自當死守城池,效忠大漢,要讓人滿意。
這父子二人可用,隻是要用之得法。
劉秉心中有了結論,佯裝板著麵容,稍有幾分不悅:“若是如你所說,涼州將領要想出頭,得以麵聖,就隻有謀逆打出名聲這一條出路?”
馬騰險些想要衝上去捂住馬超的嘴,隻因這少年人開口就是一句不太客氣的反問:“難道不是嗎?關西將領在朝堂之上,一向沒多少地位。人人嫌棄涼州武將粗鄙,縱使立功也未必能得重用,這便是事實。”
“我父親早年間從軍中從事做起,後因征戰有功,得到提拔,做了偏將軍,按說已是軍中棟梁,可那耿鄙來到涼州後,非但不聽他勸說,還一意孤行,終究釀成大禍。若這隻是耿鄙一人之過,也就罷了,但這分明是多年間的偏狹之見,釀成了苦果!耿鄙之流,可輕易官居刺史高位,涼州出身的官員,卻遲遲不得提拔!”
“你說話未免太放肆了!此為先帝所為,與陛下何乾!”呂布向著馬超怒目而視,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若是他手中此刻能有一把武器的話,隻怕他會毫不猶豫地向著馬超揮出去。
可他瞧見的卻不是馬超因先前的落敗而對他有所敬畏,反而是在他出聲的刹那,抬眸向著他看來,眼中不乏挑釁之色。
呂布仍有幾分茫然,一旁的賈詡卻是將這份挑釁看得清楚,在心中默道了一聲果然是年輕人。
劉秉莞爾,從容不迫地回問:“如你所說,如今朝廷的選官之法,邊地官員提攜遠不如中原,理當有所改變。”
“是!”馬超瞪圓了一雙眼睛,直白地答道:“司隸有一首民謠,傳到了涼州,說的是,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彆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這難道就對嗎?”
“那麼以你所見,該當如何呢?”
馬超覺得自己應當是賭對了,因為此刻陛下的表情中並無對他直言不諱,彷彿沒多少心眼的表現有所不滿,也不見因那指摘朝廷不夠公正的話生氣,隻是又問了一句該當如何。
可這句話,又把馬超給問倒了。
他畢竟年歲不大,隻知西涼武將多遭偏見,卻覺,什麼“他們也需要朝中有人”這樣的話,不該說出在陛下麵前的。
他支吾了兩聲,沒能給出一句有條理的答複。
倒是劉秉已笑著搖了搖頭:“先從武官初選說起吧。我在河內時,與臣屬就察舉製有過一段交談,說它執行至今,已過多地關注於孝而非才能,對於朝廷治理天下,對於皇帝越過豪強宗族的矇蔽看清這世道,並無多大的好處。所以先前為了重新籌措洛陽朝廷,向天下各州發布了招賢令,又對這些應邀而來的賢纔出題測試,反而可能是另外一條正道。”
“那麼文臣能以此考覈之法公正地遴選,佐以對官員背景人品的調查,以防真隻選出了徒有才華,實則為禍鄉裡的惡徒,武將能否如此呢?”
馬超的眼睛隻亮起了一瞬,就聽到了劉秉的回答:“能,也不能。”
“呂將軍難道是僅有作戰勇猛,就能成大將的嗎?朕詳細讀過文和送回的軍報,說奉先領兵埋伏於軍營之外,卻並未即刻行動,而是按捺住了交戰的衝動,隻等個最好的動手時機。他軍中上下的配合,也不止是由他一人馳騁衝陣,殺得敵軍抱頭鼠竄便夠了的。鋒矢之後,也需有令行禁止的精銳,組成托舉刀鋒的刀把,那將軍平日裡的演兵,就得有方有度。”
“可這訓導士卒、操持軍務之事,是等閒的考覈能校驗出來的嗎?又是尋常的武官從事能接觸到的東西嗎?”
馬超沉默著皺起了眉頭,其實能從劉秉的口中聽出幾分對這武舉的意動,可還是被這疑難阻攔了下來。
或者說,是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了。
他試探著答道:“那就多設幾項考覈的標準,不能隻是弓馬嫻熟,卓有勇力?”
“不是如此簡單的。”劉秉回道,“朝廷選官,自要政令上下通達,官員忠心於君主,那這考覈之中就應有兵書墨義,朝廷法度的考覈,可涼州諸羌之中,能識文斷字的都在極少數,豈不是又覺朝廷於他們有所偏見了嗎?”
設定他們都不會的考覈科目,這叫什麼?這叫歧視!
“便如你父親這般識得漢字,也已做上偏將軍的,朝廷隻需調整督查軍紀,核驗戰功,以定例升遷就好。而那組建吏曹官員之事,京中已有人在辦了。對於再次一等的武官呢?”
“朕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馬超此刻儼然已經忘記了,他最開始決定說話放肆一些的時候,是要在陛下麵前和呂布較勁,現在已完全被帶入了陛下的節奏之中。
他連連點頭,又忽然意識到,陛下可以拿出這等閒話家常一般的語氣,他卻不能如此冒犯,噤若寒蟬地低下了頭。
劉秉說道:“凡是考覈,都需先有人,再有考。洛陽招賢令下的考覈,是因天下有萬千讀書的士人,那武將的考覈呢?雖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卒,是少了野心,但也必須承認,不是每個士卒都有這樣的天資成為將領。而有條件成為將領的人,也需有運道從戰場上活下來,再有學習些東西的機會。”
“朕沒這個本事,管這戰場上的刀劍無眼,隻能管管,讓羌人將領學得漢話漢字,順應朝廷遴選官員的標準。簡而言之,在涼州設一處官學,不教什麼五經要義,隻教如何做大漢的武將,你以為如何?”
馬超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認陛下的話說得對。他指責朝廷對涼州將領少有提拔的時候也忘記了一件事,有相當一部分所謂的將領,是無法走入司隸,向陛下妥善陳情的。若是真讓他們直接升遷,才真是要讓朝廷亂了軍隊的秩序。
但若是設立武學的話……
“你也先彆高興得那麼早,這隻是朕一人的想法,要如何實施,能否實施,都還有諸多未能解決的問題。若你覺得此舉可行的話,不如去與那些羌人首領會麵相詢,在朕自涼州折返之前,拿出些可行的建議。”
“……我?”馬超驚愕地指了指自己。
“你提出的問題,不應該由你來征集解決之策嗎?”
……
“我猜陛下還有一句話沒說。若是這樣他們還不滿足的話,便不能說什麼了。”
“也不能這麼說。”劉秉看著單獨被他叫到麵前的賈詡,神情比起先前在馬超麵前端著皇帝架子,不知輕鬆了多少,“這叫參與感。”
“黑山軍中的士卒,曾經並不將漢廷當作管束他們的朝廷,所以纔有四處劫掠之舉。但他們護送朕回到了洛陽,協助朕重新建起一個嶄新的朝廷,朝廷的一磚一瓦,都有他們的貢獻,哪怕法令現在也要約束到他們的身上,他們也不會覺得這是在褫奪他們的自由。武官官學也是同樣的。”
“當它的秩序是由涼州眾人一步步推衍得來,他們也就更能接受朝廷需要藉此來對他們做出篩選。哪怕官學發揮出其作用仍需要數年的時間,方能令此地本有割據之心的羌將歸順,也不當再有怨言了。”
“不過……光隻有官學和考功,還不夠。”劉秉的臉色又嚴肅了起來,“沿途行來,涼州境內與其說是民風剽悍,不如說是多有未曾開化之處,也難怪,早年間的關中常遭涼州亂軍劫掠。”
要知道,關中的長安並不是東漢的首都,還在西漢末年遭到過赤眉軍的洗劫,其間早不能和西漢時候相比,可就算如此,那也是遠勝過涼州的繁華。
“設立官學,歸根到底,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陛下是想……”
“現在說這些都還為時尚早。關中亂賊未除,洛陽未重新光複,朝廷於軍糧儲備上尚且不足,拿什麼來補給涼州?也隻能先選出合適的官員治理此地,徐徐圖之了。”劉秉問道,“你覺得馬騰和馬超如何?”
“陛下今日不是已經試探過他們了嗎?”賈詡捋須,從容答道,“這馬騰不算循規蹈矩之人,但也因此番戰敗,激發出了怯懦退縮之意,要拿捏住他不難。倒是那馬超年紀尚輕,正值膽大包天之時,若是陛下說什麼讓他和呂布重新比一場,決定赤兔的歸屬,他必定還敢應戰。”
“這樣的人不用來打董卓真是浪費了……”劉秉說到這裡,忽然瞧見賈詡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古怪,“怎麼了?”
賈詡道:“臣在向陛下發出的第二封戰報中提及了,臣建議呂將軍給董卓去信一封,看看能否將他詐來涼州,這封信,就是由馬超送去的。”
那馬超也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真直接瞎扯了個報信的藉口,就殺到了長安城下,把信射了出去,隨後逃回。雖然經曆了一番波折,但終究還是達到了效果。陛下說,不用來對付董卓浪費了,還真沒說錯。
提起那封信,劉秉也直接笑了出來,甚至笑得頗有幾分不在意形象:“哈哈哈哈哈到底是誰給奉先想的見信如晤這句話?簡直是把這遠道而來的信,直接配上了呂奉先的臉,董卓不氣出個好歹來,都是奇怪了!”
他有些惡趣味地又道:“文和,你說——朕既來到了涼州,要不要也給關中再送一封信?”
“陛下不可!”賈詡麵色一沉,毫不猶豫地給出了一個答複。“陛下應當明白,凡事過猶不及。董卓因涼州後路斷絕,必已心亂,幸而呂將軍沒在此時向關中動兵,讓他能暫時壓住訊息,才沒到孤注一擲、劍走偏鋒的時候。可若陛下抵達涼州的訊息送到他麵前,他會如何想?”
“他會覺得,這是洛陽朝廷與長安朝廷開戰的訊號!”
賈詡點頭:“陛下此來,穩定前方軍心,讓暫時偃旗息鼓的涼州向洛陽投誠,就已足夠了,切莫逼迫董卓不管不顧,全線進攻,還是在涼州的疆土上發起決戰!”
這涼州,終究能算是董卓的老家。
陛下今日穩占上風,這不假,但也可能讓局勢在瞬息之間發生顛倒。
劉秉連忙從善如流地回道:“朕明白了,聽文和的建議。還是說回先前的事吧。馬超此人,用作一方精兵統帥,給董卓找麻煩尚可,這脾性放在涼州,卻難免留下後患,往後還是隨朕回到洛陽為好。倒是這馬騰,既在羌人之中威望不低,又仍有幾分敦厚脾性,不如在這涼州做一方官員。”
“先前馬騰的那句話也沒錯,若是有耿鄙這樣的涼州刺史,就算重來一回,馬騰也一定會加入叛軍的行列,歸根到底,還是要有一位張弛有度,恩威並施的刺史,此人還應有統兵之能與隨機應變的本事……”
賈詡眯了眯眼睛:“我聽陛下的意思,好像是已對由何人擔任這官職有想法了?”
“若是不管三互法的話,段將軍倒是個合適的人選,但涼州刺史,還是由一位並非涼州出身的武將擔任吧。”
劉秉認真問道:“文和覺得,張文遠如何?若他為涼州刺史,傅乾還能從旁協助於他。”
賈詡甚至愣住了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張文遠,今年隻有二十二歲……”
劉備這荊州牧,說是二十來歲,實則今年正好三旬了,可張遼卻是隻有二十出頭啊?
可從劉秉忽現執拗的臉色來看,這是一個他已在前來涼州的路上深思熟慮過的打算。“憑他此番立下的功勞,難道還不夠占據這一席之地嗎?如今的朝廷上哪有那麼多功勞與資曆並具的人,與其選出一個和袁紹一般另有所圖的體麵人,還不如,讓真能擔負這重任的人,坐上這個位置!文和若是覺得張將軍對涼州仍舊知之甚少,那也容易,煩勞文和抽空,把涼州的風土人情編纂成冊,送給張將軍品評一番。”
賈詡哭笑不得:“臣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覺得,彆看張遼在陛下到來時依然沉默,隻在一旁將陛下的儀仗接引至駐紮之處,陛下也沒如誇讚呂布一般對張遼大加讚揚,但這份對張遼的封官委任,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用最為有力的方式表現了陛下對他的器重。
他也緊跟著聽到,陛下說道:“涼州羌人悍勇如火,而火與火,是不適合放在一起的。我相信,以文遠為涼州刺史,能把守好此地。”
“對了,還有一個人的安排……”
……
“文和先生!”賈詡剛剛自陛下安歇的營帳中走出,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鬼鬼祟祟地呼喊著他。
他循聲轉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這喊話之人。
見他繼續往遠處走,那人也先是躡手躡腳,隨後邁開了腳步,飛快地朝著賈詡衝了過來,“文和先生!”
袁術滿臉堆笑:“先生猜的果然沒錯,陛下確實沒有要因袁紹的事情連坐於我的意思。我先前真是杞人憂天了。”
這賈詡真是厲害,不僅向呂布獻策,成功解決了馬騰韓遂,連陛下的心意也猜得如此清楚。雖說陛下從頭到尾,就隻對他袁術說了那一句話,但在這等尷尬的場合下,能少提一個字都是好的。
見賈詡將眼神瞥向了他,袁術連忙求救一般問道:“先生,陛下可有和你說過,隨後會如何安排於我?”
他反正是不指望依靠戰功升遷了,隻要功過相抵,就算是勝利。
但在他眼前,賈詡揣著手,忽而鄭重其事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讓人看不出他這眼神裡是何用意。
“我……”袁術大驚。
難道他還是沒救?隻是因為馬騰馬超這些降將在,陛下不適合處置他,免得驚動涼州叛逆?待陛下回了洛陽,還是要拿他開刀?
幸好,就在他快要絕望的當口,賈詡終於開口道:“袁校尉應當知道,那謀逆的袁紹在自洛陽辭官而走前,本應該擔負的是一份怎樣的職務,而陛下對此事其實頗為看重。軍中呢,也已重新票選出了一位操持此事的將領。不巧的是,你袁校尉在此地立下的戰功呢,還沒在洛陽傳開,所以……”
所以袁紹死了,下一個被末位淘汰的人是誰,好像不用多說了。說不定洛陽的守軍還覺得,用這個選擇,能再為陛下找出一位潛在的謀逆之人。
袁術緩緩地舉起了手,指向了自己:“我——牧鴨治蝗?”
【作者有話說】
袁術飛速上崗——
(*)桓靈時期的一首漢代民謠
101挺好聽的,今天就不加更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