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係如何在稻荷崎生存 第100章
比賽開始。
對麵的發球權。
一個球速極快的跳發球。
裹挾著勁風的排球呼嘯著飛過了球網。
眼神銳利的赤木路成緊盯著飛馳而來的排球，高聲道：“我來！”
提醒隊友一聲的自由人腳步輕快又準確地來到了球路之前，隻見他雙腿快速分開，跨步的距離像是用尺子衡量過一般，十分精準，重心下沉，手肘繃直下壓。
下一瞬，排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感受著其中的力道，赤木咧嘴一笑。
很好，這球他的手感好到爆！
遊刃有餘地處理了一下弧線和力道後，赤木將球墊到了前排。
完美的a傳球。
跑位到二號位停下步伐的宮侑餘光一瞥，忍不住叫好，“好一傳！”
他快速掃視了一週雙方的站位後，側對著球網屈膝一躍。
在赤木傳球的刹那，撤到後三的一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隻見他乾脆微微俯身，比常人更加修長的手臂如同翅膀一般，在身後自然展開，腿部的肌肉暴起，向前上步。
姿態強勢，占據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看得對麵的野澤和人嘴角的笑立刻消失，語氣陰沉的他喊道：“中路！”
雖然野澤並非副攻手，但黑島都知道，這球必然會給青根一輝。
因為……
稻荷崎控分到這個程度，就是為了等他回來啊。
沒有絲毫的猶豫，黑島前排的三人直接朝著三號位衝去。
目光沉沉的野澤表情染上了些許的煩躁。
該死的，青根到底憑什麼要回到球場啊。
他到底為什麼！
憑什麼！！
與此同時，半眯著眼凝望著麵前像是正在飛翔著的白發少年，宮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最後一球，去把之前的憤怒發泄出來吧。
一輝！
隻見他微微壓低了手腕，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弧線又短又高。
【哇，黑島的預判十分成功，宮侑選手選擇將定勝負的最後一球給青根選手，麵對著三人攔網，青根選手是否可以衝破阻攔呢？】
雖然解說員的語氣十分激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黑島在一輝下場後，頹勢已定。
贏得隊伍，一定是稻荷崎！
飛躍在半空中的少年右眼中醞釀著風暴，像是一片無際海平線正在經曆著一場嵐雨。
充斥著危險和瘋狂。
隻見他猛地將身體後仰，右臂後拉，手臂上爆出的青筋在堅硬的肌肉上遊走著，帶著暴力的美感。
如同一把拉到極致的弓，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這副強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姿態，讓本就煩躁的野澤忍不住發出嘖聲來。
不會吧？
少了一隻眼睛，還可以精準扣球？
視野這個東西，不是一下就能適應的。
難道是因為青根是天才，所以就可以做到？
哈？彆開玩笑。
天纔算什麼。
他這種人，纔不是什麼天才！
為了防止一輝的臨時爆發，野澤繃緊了腹部的肌肉，咬緊牙關等待著他這一球。
他現在還不能輸啊。
至少，至少再讓他打一球。
徹底摧毀青根一輝！！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甘，發絲飛揚的白發少年半垂著眼凝視著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諷看得野澤青筋直跳。
那隻透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他那激憤中透著膽怯的麵孔。
一時間，一輝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內心的怒氣與回擊的想法驟然消失。
他何必和一個註定的失敗者糾纏呢？
野澤這個樣子看著真是可憐又可悲啊。
什麼都追逐不到，什麼都得不到。
如果他現在打暴力球的話。
那跟野澤和人有什麼區彆呢？
他纔不要和他成為一丘之貉呢。
排球，一直都是一個向上看的運動。
是堂堂正正不染卑劣的。
他喜歡排球，所以要用最棒的狀態去麵對。
嘛，算了。
鼓起臉頰的一輝蓄力接受後，手臂快速揮動著，空氣的阻礙被劃開，發出陣陣聲響。
在黑島警惕的時候，在揮臂到一半的瞬間，白發少年露出一個狂氣十足的笑來，甩動著小臂。
頃刻間，他的手臂出現了無法捕捉的殘影，帶動的風吹進了野澤的眼中。
令他不受控製地眨了眨眼。
像是直麵著肉食動物的捕獵現場，如同鱷魚的血盆大口，帶著殺氣在他們麵前張開，下一秒就會死死咬住喉嚨。
鮮血噴濺，一股難以忘懷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黑島的三人臉色在這一瞬白了幾分。
彭地一聲，手掌擊打在排球上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攔網人的耳邊炸開。
被賦予了強力和旋轉的排球像是燃燒著的火球，又像是天外飛來的隕石。
炸開的風吹進了他們的耳中。
排球似乎帶著明確的目的，球身的顏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象征著恐懼的黑灰色，朝著中間的野澤麵門衝去。
直麵這一球的野澤和人猛地瞪大了雙眼，瞳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他此刻的內心有惶恐有震驚。
但更多的是嘲諷和快意。
哈哈哈哈，沒想到青根你這樣選擇了！
這樣才對啊！
這樣你才和我徹底成為了一路人！
這樣才對啊，這樣纔好啊。
一起墜落吧。
遵從內心纔是最暢快的事啊！
野澤的麵容扭曲，惡意和期待揉雜在一起，像是鬼魅一般。
讓對麵的一輝想要發笑。
想多了吧。
排球攜帶著的狂風吹來，野澤乾脆閉上了眼，靜靜等待著即將砸到臉上的一球。
然而，在距離他的鼻尖不遠處的排球像是被人為操控一般，驟然向上飛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出現，他略顯迷茫地睜開了雙眼，下意識擡眸，就見到那顆排球從他的頭頂飛過。
“什麼？！！”第一次失聲喊叫的野澤眼中的震驚溢於言表。
傲慢地略過了他，排球向上騰空著，在大久保準備上前救球的刹那，本該一直升高的排球驟然開始下沉，如同灌滿鉛的球。
速度極快。
砰——！！
狠狠砸在了三號位距離三米線前方的排球恍若被強力膠水黏住，球身扁平，周圍圍繞著陣陣肉眼可見的氣旋。
下一秒，排球飛速彈出，帶著狂風朝著黑島的後排一路疾行，從呆楞在原地的大久保臉側飛過，恍若一道流星，重重砸在了體育館的牆壁上。
發出一聲巨響。
場麵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卻很快被稻荷崎的應援隊打破。
“啊啊啊啊！好球！！”“爽啊！贏了！乾得好！”“狠狠打臉，報仇啦！”“一輝乾得好漂亮！！男人就要這麼大氣！！”“哈哈哈黑島傻眼了吧？真以為我們的副攻手會那樣做嗎？”“就是！你們在小看誰啊！”
來應援隊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尖叫。
“一輝君好帥！！”“怎麼會有人這麼帥的！”“居然是這樣的弧線，啊啊，你怎麼那麼好！”“就是，我當時看到一輝君被打傷，超級生氣的，恨不得拿球去砸那個五號了。”
【漂亮的一球！完美突破了黑島的三人攔網！獲勝的隊伍是——稻荷崎高校！請大家為他們歡呼鼓掌！】
【哇，這是全國中都難得一見的場景啊，稻荷崎連續獲勝兩局，直接晉級！不愧是去年的第三位！實力不容小覷！】
排球規定三局兩勝或者五局三勝的比賽，一方連續兩勝三勝的話，是不需要打滿全域性的。
稻荷崎連勝兩局，直接晉級。
“青根彆的不說，心胸確實寬廣啊，對麵野澤把他眼睛打成這樣，最後的扣球居然是控了。”
“……你彆誇他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這球，如果真懟到野澤臉上，很有可能被裁判判定犯規呢？”
“你是哪裡來的黑粉！來人啊，把他叉出去！青根完全可以用甩小臂失誤解釋啊！”
“就是就是！他那個離譜的甩小臂，失誤率誰看都會覺得很高，就算砸到野澤，也可以說是失誤，一點問題都沒有！”
“彆叉我彆叉我，我隻是腦子抽了，青根大氣！”
“嘖，在稻荷崎的觀眾席吐槽青根，你也是膽子大。”
“……抱歉。”
穩穩落地的貓貓調皮地吐了吐舌。
雖然他是不打算打暴力球的，但沒人規定他不能恐嚇一下野澤那家夥啊。
“好～我就知道你可以報仇！”一個滑鏟衝過來的金毛狐貍一把抱著了貓貓。
俊臉上寫滿了開心和滿足。
他全程看到了一輝是如何扣球的，甚至也想過他會不會因為生氣選擇打暴力球。
但宮侑信任自家的貓貓不是那種卑劣的人，彆人這樣對待他，他氣憤不爽，但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去解決。
在看到一輝甩小臂的旋轉後，他瞬間明白了這一球的弧線。
恐嚇是有，但卻沒有故意傷害。
貓貓不是沒有脾氣，隻是他認定排球是堂堂正正的運動。
他不會用下作的手段取得勝利。
被誇誇的一輝高傲地揚起下巴，得瑟地回答道：“那是當然的啦，我是誰？我可是最棒的！纔不會做惡心的小花招呢，擊敗對手，就要正麵對戰！”
抱著得意貓貓蹦了蹦的金毛狐貍也慣著他，繼續誇讚，“做得好！現在心頭暢快了吧？哈哈哈哈，扣得是真響，瞬爆發完美！”
忍不住笑出了大白牙的貓貓哼了哼，“我的實力可不是蓋的！”
其他狐貍也跑過來一言我一語地把貓貓誇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好好好，這一球太帥了！”“一輝你這家夥還真的是心胸寬廣啊，不過我喜歡！”“就是，我們稻荷崎纔不是黑島那種，勝利都是憑借努力和實力得到的！”“棒！我可是看得很解氣啊！”
被眾人圍簇在中間的白發少年眼中的光芒如同耀日般明亮。
“你為什麼不那樣打！！”一聲怒吼讓一輝嚥下了嘴裡的話。
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隻見他偏頭看向了球網對麵的野澤和人。
那隻透金色的右眼如同平靜的湖水，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
麵對著野澤那憤怒的目光，他的語氣平靜，“因為我不是你。”
“哈？！你算什麼？你明明就該是和我一樣的！不是自我嗎？不是自私嗎？這樣的你，到底是為什麼要為了隊伍啊！！”
野澤和人一直記得在初中看到青根一輝的心情。
那藏在漫不經心殼子下的自我和自由。
他以為他們是同類。
隨心所欲地打著自己認定的排球。
但比賽中，一切都不是野澤所想的那般，青根他，自我散漫，隨心所欲的同時每個行為都在為了隊伍。
這讓他感到了不快。
明明他們都是骨子裡自私的人，可是青根憑什麼這麼虛偽、假惺惺地要為了隊友而奔跑，為了隊友而去當所謂的誘餌。
他們就該儘情扣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外麵的一切。
自我自由的人不會被束縛，也不該被束縛。
後麵因為他砸傷了怒所的前輩，青根那憤怒的樣子令他發笑。
但更多的是覺得他虛偽。
他有那麼喜歡隊伍嗎？
有那麼喜歡隊友嗎？
真是搞笑，他明明是最自私的人。
後麵他也打聽到青根被隊伍放棄，從首發變為替補。
那時候他更堅信青根和他是一類人。
還嘲諷過他那般虛偽的維護著隊伍，結果卻被隊伍放棄。
愚蠢至極。
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搶啊，你不是天才嗎？
野澤就是看不慣青根那副嘴臉，明明什麼都在他心中留不下痕跡。
卻要表現得自己很在意。
惡心。
想要打破他那張假麵。
本來沒有打算參與他們對話的宮侑在聽到野澤的話後，臉瞬間陰沉下來，“喂，你在吠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一輝是自私的人了？他和你一樣？彆搞笑了，你比得上一輝的一根頭發絲嗎？！”
一旁的白發少年凝視澤野澤憤怒至極的臉，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繼而笑出了聲。
隻見他將還準備繼續罵人的金毛狐貍扯到了身後，快步走到網前，垂下眼居高臨下地說道。
“因為我喜歡排球，喜歡隊伍，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這樣的解釋，你滿意了嗎？”
一輝並不能共情野澤和人。
但他隻需要知道一件事。
———他們不是一路人。
哪怕他平時性格不是很好，但家庭良好的教育卻刻在了骨子裡。
讓他做不到也不會去想那些卑劣的事。
他不會故意去傷害彆人，從中得到滿足。
他想要的東西，隻會自己去努力爭取。
以正當，無愧於心的方式。
彆自我又卑劣地把他當作同類啊。
“野澤，你享受的隻是扣球，傷害彆人的快感，彆覺得我們是同類啊，這隻會讓我感到惡心。”
說完這句話的一輝嫌惡地皺起眉頭，轉身離開。
他不想和瘋子繼續交談下去了。
心裡的想法也不需要袒露出來。
隻要他覺得自己在打排球的時候是享受的，是自由的。
就足夠了。
彆人看法？
關他什麼事？
而聽到這番話的野澤瞳孔一縮，下意識喊道：“你以為你被隊伍接納了嗎？之後你還是會因為自私被隊伍拋棄的！我等著看你以後的慘狀！”
聞言，一輝的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無語。
他當時在怒所是自己不願意當首發，不是隊伍拋棄他。
野澤這家夥，思想到底扭曲成什麼樣了啊？
隻願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嗎？
嘛，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看到貓貓都走了，宮侑也自然不好繼續下去，隻是冷臉睨了一眼表情瘋狂的野澤和人，扔下一句，“沒人會放棄一輝。”就轉身離開了。
其他狐貍無語又覺得這個野澤是不是有點神經病？
一輝哪裡和他是同類人？
完全是兩個型別好嗎？
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啊。
定定地看著白發少年離去的背影，野澤喃喃自語道：“你是最自由的，所以是最孤獨的，就和我一樣，一定是這樣。”
跟上貓貓步伐的金毛狐貍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語氣認真道：“你彆聽他的鬼話，隊伍不會放棄你，我也不會。”
聞言，一輝揚起一個燦爛的笑來，乾脆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往懷裡一帶。
他的語調輕快帶著明顯的笑意。
“我當然知道啊，我可是大家的小寶貝，誰會不要自己的小寶貝呢。”
本來還在擔心野澤的話會不會讓貓貓感到憂心的宮侑：……很好，還是那個自信滿滿的一輝呢。
無話可說的金毛狐貍隻能捏著鼻子承認，“是是是，小寶貝。”
“嗯嗯～再說一遍，我愛聽。”
“……不要得寸進尺啊。”
“誒～～”
“滾！”
“你不愛我了！我心碎了，我的眼睛好疼啊，是淚水嗎？”
“真的假的？我看看！剛剛是不是碰到了！”
“嘿嘿，騙你的～”
“你這家夥！！”
看著他們打鬨起來，黑須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有活力啊。”
雖然這樣說，但黑須十分滿意一輝剛剛的選擇。
對手卑劣，但他們不能。
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體育精神容不得半點虛假。
“做得好，致謝結束後，一輝和我去一趟醫院檢查一下。”
聞言，本來和狐貍你錘我一下，我抓一把的貓貓臭著一張臉，故意拉長語調：“誒～醫生不是說我沒事嗎？”
直視著他的黑須法宗耐心解釋道：“進一步的檢查還是有必要的，明天就是第三輪，如果問題不大，你要上場，但嚴重的話，我需要選出替補你的人來。”
說實話，他也在發愁，現在的替補副攻手實力不是不好。
隻是無法匹配首發隊，和一輝的實力也有巨大的差彆。
要是一輝真不能上場的話，他需要評估誰來接替。
聽完老師的話，一輝大聲嘖了一下，罵罵咧咧道：“都是野澤那家夥！早知道不控球直接把他的臉砸爛算了！！”
一旁的宮侑翻了個白眼，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你也適可而止啊，亂說什麼呢，老實聽話！”
道理貓貓都懂，但他就是不爽。
如果第二輪音駒贏了的話，明天的第三輪他們就可以碰上了。
他可是十分期待和他們對賽的。
要是因為受傷不能上場的話，他絕對要去揍一頓野澤！
越想越氣的貓貓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最終頂著雞窩頭眼睛無神地回答。
“知道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金毛狐貍既心疼又覺得好笑。
乾脆出言安慰道：“沒事的，你一隻眼也可以比賽。”
狠狠瞪了他一眼的一輝哼笑一聲，“少說風涼話。”
被噎住的宮侑咂了咂舌，“那你彆上，反正坐了一年冷板凳，不差這半年！”
臉一下就黑下來貓貓鬼叫了一聲後，乾脆撲向了狐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啊啊啊！你好重！下來！我的腰！”被迫接住超大隻豬咪的金毛狐貍臉漲得通紅，止不住地向後退去。
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
纔不管這些的貓貓跟瘋了一般，掐住他的臉頰撕心裂肺地喊道：“你快點為我受傷的心靈道歉啊！！”
“我不！”
“那你要土下座一百次！！”
“哈？！你瘋了啊！”
“我不管我不管！”
“下來！”
“不要！”
鬨了一會後，他們在北信介的注視下老老實實去致謝。
最後貓貓被黑須法宗提溜著去了一趟醫院。
結果不錯，隻是眼周的軟組織挫傷，眼球沒有什麼破裂傷，隻要不要再受到二次傷害，正常生活沒有任何的問題。
隻是，貓貓要當一段時間的獨眼貓了。
如果他不參加比賽的話，是不需要戴眼罩的。
但比賽會有汗水滴落或者灰塵入眼的情況，還是戴著比較保險。
在貓貓的強烈要求下，黑須隻能答應下來讓他繼續上場。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一輝隻會稍微受限，注意一點基本不會出現二次傷害。
總而言之，貓貓是不樂意下場的，他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站在全國的賽場上。
隻要不是眼睛瞎掉，他不會放棄。
追逐太陽的人，途中會被陽光刺傷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他為什麼要放棄？憑什麼要放棄？
見識到了他的決心和撒潑打滾的實力後。
狐貍們都沉默了，也尊重他的選擇。
回到旅館的一輝吃完午飯後，拉著狐貍們找了一個露天的球場，開始練習一隻眼的比賽。
好在今天隻需要打早上的一場，第三輪是在第二天。
所以下午的時間十分充裕，狐貍們也知道貓貓的打算，陪著他練習了一下午。
感覺差不多適應了一隻眼的視野，一輝心滿意足和滿臉疲憊的狐貍們回去了。
至於為何疲憊？
還不是貓貓因為隻有一隻眼的緣故，導致很多次扣球失敗攔網失敗的。
弄得狐貍們手忙腳亂地去救球接球。
金毛狐貍的怒吼就沒有停過。
不過回去之後，一輝並沒有把自己受傷的事告知佐久早他們。
畢竟他們接下來還有比賽，沒必要去打擾他們的情緒。
況且貓貓也不覺得這是有多大傷。
翌日清晨。
洗手間內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嚇得房間內睡意朦朧的狐貍們差點跳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頂著一頭像是被炮轟過的頭發，宮侑立刻站起來朝著洗手間衝去。
就在此刻，一臉絕望的一輝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欲哭無淚道：“我是毀容了嗎？可惡！我的絕世美貌怎會出現如此大的瑕疵啊！”
腳步一頓，宮侑看向了貓貓毫無遮掩的左眼，忍不住發出了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笑死我了！”
另外兩隻狐貍也過來湊熱鬨，下一秒驚天動地的嘲笑響徹房間。
無他，一輝昨天眼周就出現了明顯的紅腫和浮現的青紫。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導致他的左眼連結著太陽xue的麵板充斥著淤青。
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變成了奇怪的熊貓眼，和完好無損的右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既可憐又搞笑。
被嘲笑的貓貓不滿地撅起了嘴。
但他是誰？
胡攪蠻纏的滿分選手。
立刻就撲了上去，和狐貍們一起倒在榻榻米上。
“不許笑！你們就是嫉妒我絕世的美貌出現了瑕疵！！就是嫉妒！！”
而狐貍們依舊笑聲不斷。
氣得貓貓的頭發都豎起來了，“啊啊啊！你們不許笑啊！”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狐貍們放肆嘲笑的結果就是，被惱羞成怒的貓貓咬了一口。
臉上頂著一個牙印的金毛狐貍臭著一張臉和隊伍一起走進了b會場。
“嘶，一輝下嘴真狠。”摸了摸手臂上的牙印，灰毛狐貍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邊的藏狐點頭道：“讚同。”他也被貓咬了手臂。
早知道不跟著阿侑阿治他們一起嘲笑一輝了。
音駒早早到了球場。
看到稻荷崎出現後，正在和幼馴染說話的孤爪研磨下意識看向了那個戴著眼罩的白毛。
“青根是，中二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