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隻好攻略主角攻 到底喜不喜歡他
到底喜不喜歡他
鄒遊望站在門口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水滴,敲了敲門,問:“我能進嗎?”
“進。”
鄒遊望聽到聲音又重新推開門,他走進房間,滿腹狐疑地看著宗政雅:“哥哥,你這是又想整哪一齣,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我。”
宗政雅抱臂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用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兩碗麵,“吃你的飯去。”
“還有你的一份。”鄒遊望指著另一碗麵說。
宗政雅看向他,冷冷地挑眉:“我7點之後從不吃東西。”
“怪不得你有胃病,真該。”說完,鄒遊望自顧自地盤腿坐在椅子上開始撈麵,不得不說王媽的手藝沒的說。
宗政雅:“……”
他的心頭湧現出一股無名火,不知源頭。
他起身不經意地走到桌子麵前,看著鄒遊望吃得正香的模樣,問:“我坐哪裡。”
鄒遊望吞下嘴裡麵的麵,手臂微微屈起撐著臉,斜向上笑著看向對方,“依哥哥看,坐弟弟腿上怎麼樣。弟弟的腿可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椅子。”
宗政雅靠在桌子上,俯身伸手向前摸著鄒遊望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他的指尖,一言不發。
這個人一點也不像他哥哥,不矜持也不自覺。
鄒遊望手指微微痙攣,隨後飛快地撤回自己的手,“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他端著自己的碗起身,給宗正雅留出位置,蹲在靠窗的位置,飛快地吞食著碗裡麵的麵。
“不是說讓我坐你腿上?”宗政雅說。
鄒遊望回頭看著漫不經心挑麵的人,眉頭一豎,“吃你的飯去。”
宗政雅輕咳一聲,細細咀嚼著口中的麵,感覺比平常的飯好吃很多,彆有風味,細細品下來還有一點點的辣跟甜。
一碗清湯麵分量不多,對於成年男性也就是三分飽的地步。不到十分鐘,鄒遊望端著碗下樓。
回來的時候,鄒遊望想著人應該已經走了,開門一看,宗政雅跟土匪一樣,四肢舒展地占據著他曾經躺過的位置上,還十分自在地拍著身側的位置,“睡覺。”
他今天已經睡夠了昨天的六個小時,今天晚上的六個小時還沒有睡,下意識認為,如果睡不著就來抱著這個新娃娃睡。
想著,宗政雅的眼神越發坦然,姿勢也更加放縱,甚至將腳在鄒遊望大腿上,不安分地踩了幾下,“你今天不打算睡覺?”
鄒遊望心想這叫什麼事兒,伸手搬開他的腳,“你就不能回你房間睡覺?”
“沒有你我睡不著。”
燈光昏黃,床上的人隻是勾了勾手指,鄒遊望便像是被勾了魂一樣,不自主地爬上床,躺在了宗政雅身側。
醒過神,他望著天花板,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暗罵一聲,這操/蛋的世界。
宗政雅從身後抱住鄒遊望,埋在他的頸後吸了一口氣,“你用的什麼洗護產品。”很獨特的香,很舒服,他又吸了一口,愜意地眯起眼睛。
“香皂,五塊錢一塊的香皂,你要嗎。”
“要,明天交給李叔,讓他檢測一下成分。”他真的很想一直聞這股淡淡的很舒心的味道。
宗政雅對很多洗護產品中的成分過敏,他大多數使用的產品都是定製特調的,隻要是他要去的地方,洗護產品總是被提前送到地方。
這一次他想要用一點不一樣的。
“李叔是誰?”鄒遊望豎起耳朵,他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管家。”宗政雅嗅了嗅,感覺味道淡了許多,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腹,“正麵對著我。”
鄒遊望哦了一聲,轉身,漂亮的一字鎖骨映入眼簾,隨後垂下眼睛,任由他將自己攬入懷中。
鄒遊望偷偷貼得更緊了些。這個溫暖,充滿安全感的懷抱如同港灣,讓他這個漂泊的人終於有了上岸的**。
剛剛調整好姿勢後,他耳旁一熱,聲音緊跟著傳來,“弟弟真乖。”
抱著鄒遊望,宗政雅緊繃的神經忽然鬆懈了下來舒服地喟歎了一聲,“你是不是對我下藥了。”為什麼我會在你身邊睡得那麼舒服。
鄒遊望的手指戳著他胸肌的上緣,腳掌抵著他的大腿,惡狠狠地說:“提前宣告,明天一早把你踹下去可不是我的問題。”
聞言,宗政雅收緊手臂,這下,懷裡結結實實地出現了一個人,他將下巴抵在柔軟的發絲上,自然地蹭了蹭,突然沒有了睡意。他說:“我好像是愛上你了。”
444跟觸發了關鍵詞一樣突然出現,照亮了鄒遊望眼中的世界,「哇哦,你們進展好快啊,我為你感到自豪!」
鄒遊望避開444的位置,閉上眼睛,將頭埋在宗政雅胸口,淡淡地說道:“你的錯覺。”
“但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行為太親密了嗎?我不喜歡這樣。”宗政雅很認真地說。從小到大,他的人生裡麵隻有兩個字——掌控。萬無一失纔是他的人生信條。
但有一個讓他不自覺關注的鄒遊希就算了,他帶進來的弟弟竟然讓他感受到了溫暖。跟母親身上的溫暖不一樣,這份溫暖很新奇,他描述不明白。
鄒遊望聽到他這話不高興了,轉了個身,“那你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不去,睡不著。”宗政雅又把人給翻了過來,抵在鄒遊望的發旋上,輕輕摩擦。他渾身上下都是香的,很好聞。
“那就彆/嗶/嗶。”鄒遊望將手搭在宗政雅的腰上,“我記得先前的承諾。”
444驚呼一聲,「你們是在玩什麼的奇怪的py嗎,好奇怪。」
「他們我拆不散,劇情的力量太強大了。」
444聞言,身上的光暗了一下,隨即又亮了起來,比之前的都要亮,「你們抱在一起的模樣沒有半點說服力。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他的手,你的手在乾什麼。」
444見鄒遊望閉上眼睛不說話,驕傲地哼著,「沒有我,你們兩個就彆扭吧,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說完,又蕩漾著去檢視下一位宿主的進度。
宗政雅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試圖同頻時,耳邊傳來一句話,“你真的喜歡過鄒遊希嗎?”鄒遊望撐起肩膀,低頭看著麵露遲疑的人,他很想知道在宗政雅心裡是怎麼想的。
宗政雅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與錯愕,“你今天已經問第二次了,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很重要。”鄒遊望一臉嚴肅地說:“因為我想追求你。”
這一句話讓宗政雅的大腦驟然宕機,他擡眼,看到鄒遊望不似說笑的臉,腦子一片空白。
在談判桌上,他總能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最大的利潤,看著被他氣到跳腳的人不得不笑著恭送他。不管遇到多麼緊急的狀況,他的大腦都能第一時間反應出來方案。
但此時,在一個簡單的問題下麵,大腦宕機了。
麵對著鄒遊望認真的眼神,宗政雅跟捏著鼻子吃檸檬一樣,五官格外地扭曲,好半天纔回複道:“我跟他還是情侶關係。”
“那我們之間算什麼。”鄒遊望繼續逼問。
“娃娃,是你自己答應我的。”
鄒遊望咬緊了唇,靜靜地躺下,背對著宗政雅來發泄自己的不滿,“我知道了,哥夫晚安。”
宗政雅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及這份疏離,他眉頭緊皺,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你為什麼不開心。”宗政雅動了動,見鄒遊望不說話,也生氣地彆過身。
床很軟,兩個人蓋著同一條被子,很親密的行為,但兩個人之間似乎隔著一條銀河,各自一方,互不乾擾。
不知過了多久,鄒遊望的眼睛瞪到發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眼消失在黑色發絲中。
黑暗中,臥室很安靜,他悄悄轉身。床墊、被子跟身體發出摩擦的聲音,驚得鄒遊望繃緊了神經。他看著宗政雅後背跟肩頭的包紮痕跡,內心情感無比複雜,可能是痛恨,也可能是嫉妒,他說不出來,但又隱隱覺得是恨鐵不成鋼。
某一瞬間,他真的想要將世界的真相告訴他,告訴他大家都是被安排好的提線木偶,告訴他其實鄒遊希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但隻要開口,書中與現實便會無縫銜接。
精神病院的日子很吵鬨很喧囂,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容得下他。
他回憶著劇情中有關他的描寫,他想,如果他依舊是書中的那個鄒遊望,最後一次,他說的可能是:我愛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不瞭解自己,但他瞭解書中的鄒遊望。
貪婪、善妒、自私、陰暗,這些是他的代名詞,也是他自己的代名詞,但他難道就不想成為一個擁有太陽的人嗎?
忽然間空氣中傳來一聲歎息,身邊的人翻身,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聲音裡麵帶著一絲睏意,“睡覺,不要盯著我。”
眼前陷入了黑暗,久違的睏意一縷一縷地纏繞上來,將鄒遊望包裹成一個繭,將他舒服在其中。
宗政雅擡著手,懷裡麵空蕩蕩的。稍作思考之後,自己推著枕頭向上竄了一下,腳尖蹭著他的小腿,踹了一下,活該,誰讓他把自己給盯醒了。
他的手蓋在鄒遊望的臉上,下半張臉無比的熟悉,但很快發現了不一樣,這個家夥竟然是微笑唇,嘴角向上輕勾著,唇形也很性感,看起來十分適合接吻。
宗政雅抿著唇角,將雜亂的想法拋到腦後,試圖讓自己再一次睡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耷拉著眼睛,動作輕緩地將人摟到自己懷裡,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模樣跟第一次一樣,好似隻有這樣他才能睡過去。
一晚上,鄒遊望動來動去,又摸又蹭的,睡覺一點也不安穩。
按照作息起床的宗政雅看著自己堆在胸口上的衣服,胸口跟腰腹上的紅痕,頭頂青筋暴起。
他一點沒有收斂自己起床的動靜,剛剛坐起來,鄒遊望就睜開眼睛,聲音低啞地問:“幾點了。”
宗政雅剛想說話,感受到晨起時的異樣跟另一個人貼在大腿上的溫度時,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猛然將被子掀到鄒遊望身上,匆匆離開。
鄒遊望睜開眼睛,看到才六點,縮到被窩裡麵,感受著另一邊殘留的溫度,煩躁地睜開了眼睛,撥弄著雜亂的頭發,“艸,睡不著了。”
鄒遊望想不明白宗政雅到底是什麼態度。
喜歡他?看不出來。
不喜歡他?偏偏要抱著他睡。
他將頭發揉得一團糟,愣怔地看著身旁淩亂的床鋪,伸手捋平。隨即苦笑一聲,就像宗政雅自己說的那樣,隻是個娃娃而已。
“鄒遊望,你好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