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隻好攻略主角攻 合作一下嘍
合作一下嘍
隔著虛擬螢幕,鄒遊望對上了宗政雅的眼睛,打了一個寒顫,將自己縮在電競椅中,冰冷的虛擬螢幕照亮了他臉上的不安,“怎麼辦,他還在生氣。”
444轉而換了一個話題,「我並不認為你把唯一的回溯道具卡用在觀察他是否生氣上是一個理智的決定。」
每進入一個世界,444出於情分跟鼓勵,都會給宿主一次抽獎的機會,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拿到超世界道具的機會。
鄒遊望抽中了一張回溯卡後,444還為他高興,結果人家直接給用了,就想看對方有沒有生氣。
「值得。」鄒遊望閉上眼睛,垂落的指尖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他跟網咖裡麵那些打遊戲的人沒有什麼兩樣,頹廢、無神。
擡手揉了揉脹痛的腦子,想起來了劇情裡對宗政雅的描述。冷酷、瘋子還是個唯利益主義者。得罪他的人,必須拿出能夠打動他的利益,不然下場隻有一個字,死。
那他把人給睡了還躲了起來,這種情況應該拿出來什麼樣的利益作為交換。
燒到頭的煙燙到了鄒遊望的手指,猛然回神後來到衛生間衝洗。
鏡子裡,一個頭發蓋眼男人麵容蒼白,唇瓣乾裂,一點也沒有形象可言。隨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黑發撩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漂亮的眉眼,眼睛中散發出奇異的光彩。
鄒遊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還想活著。
回到座位上的鄒遊望吃了兩口麵包,盯著電腦螢幕發呆。
444湊上前語氣很蠱惑地說:「宿主,你要知道連線兩個人感情的不是親情就是愛情。如果你想好好地過日子,你就更要把自己跟宗政雅緊緊地連線在一起。」
鄒遊望低下頭,被水打濕的劉海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眼,嘴角猩紅煙頭一明一滅,還在不斷地燃燒,他說:「可我不能當小三。」
444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鬆動,立刻問:「你是不想還是不能,況且誰說你是小三了,你可不比他差。隻要你想,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鄒遊望坐在電腦前,聞言,目光呆滯地盯著螢幕,童年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和鄒遊希是雙胞胎,可自出生起,命運的天平就傾斜到了鄒遊希那邊。大家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鄒遊希,認為他是那明亮的太陽,光芒萬丈,而鄒遊望則是生長在潮濕角落的苔蘚,無人問津。
親人,朋友,同學,大家都不喜歡他。他不明白,隻是以為自己不夠好。
現在好像有了一個理由,他是鄒遊希襯托,所以必須壞、必須恨。但他恨不起來,可無論是劇情還是現實,他哥對他還挺好的。
被錄取後的第一聲祝福是他送的,自己生病也是他第一時間察覺到的,這一聲哥也叫的心甘情願。
鄒遊望坐在那裡,久久無法動彈,電腦螢幕的光在他臉上閃爍,映照出他糾結的神情。
“今天怎麼突然查身份證了,差點沒進來。”一個小年輕跟身邊的人說著話,不小心碰到了鄒遊望的桌子,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沒事。”鄒遊望回過神關掉電腦,拿起一頂剛買的棒球帽戴在頭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一隻手壓低帽簷,一邊往外走。
網管看到後,急忙叫住他,“不好意思,出網咖還需要刷一次身份證。”
鄒遊望摘下帽子,人臉錄入。
網管見沒有問題後,麵帶微笑說:“歡迎下次光臨。”又將剩餘的錢跟身份證遞給他,轉身給其他客人拿後麵的煙,準備送過去。
鄒遊望放好證件,片刻沒有停留。他沿著小路,貼著牆角,準備回學校。他現在還沒有做好麵對的準備,能躲一天是一天。
444看著緊張的鄒遊望,默默地看向街道口,「宿主,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什麼意思。」鄒遊望一愣。
「如果你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死了,我會記得你的。」444消失,他現在需要去找下一位合作共贏的好宿主。這個宿主的處境有點危險了,一個搞不好,很容易活不下來。
鄒遊望沒有關注突然消失的444,他看著前方,沒有動作。
前方的路口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大金盃,車門開啟,從上麵下來五六位身高體壯黑衣大漢。
“是他。”為首的男人點點頭,兩三個男人目光不善地盯著鄒遊望,徑直朝著他走來。
“還挺重視我。”從始至終,鄒遊望都沒有動,他看著對方裝備齊全地朝自己走來,默默伸出了手。
背後抓肩,銬上手銬,被戴眼罩,抱上黑車,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意外地順利。
一個卷發戴著拳套的男人架起手臂,“這個小子軟趴趴,沒有一點骨氣。”
“怎麼不算是識時務。”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車。
鄒遊望的過分配合並沒有讓他們有所鬆懈,甚至更加擔心他會耍花招,專門讓兩個最魁梧的大漢坐在他身邊。
他們的手臂、大腿都過分的健碩,帶來濃濃壓迫感的同時也讓他無法動彈。
鄒遊望想讓自己舒服點,手臂動了一下,但下一秒直接被按在前麵的椅背上,濃濃的皮革味讓他隱隱作嘔。
“老實點!”
車輛一路行駛,速度很快,路上顛簸著不知過了多久。車輛停下,他被架了下來。全程腳沒有沾地,跟侍寢的妃子一樣被擡進了一個房間,隻是一個放在了床上,一個被綁在了椅子上。
鄒遊望很安靜,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撚動著,也不知道房間裡麵有沒有人,故意出聲:“能不能上個衛生間。”
沒有人回應。
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外麵也顯得格外的安靜。窗戶旁可能掛著一個風鈴,風一吹,清脆的鈴聲響起,在房間裡麵不停地回蕩著。
即便如此,鄒遊望對於時間的感知能力也化為了零,更加迫切地想要聽見除呼吸聲跟風鈴聲之外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進來了一個人,皮鞋踏在地麵發出“嗒嗒”的聲響,每一步都邁得從容,又好似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頭。
鄒遊望原本還有些動靜,此刻瞬間安靜了下來,雙唇緊閉,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心中隱隱猜到是誰來了。
宗政雅徑直走向鄒遊望,來到旁邊伸手拉過一把椅子,木質的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嘎吱”的刺耳聲響。
他動作隨意地靠在椅子上,左腿優雅地搭在右腿上,然後將腳踩在了鄒遊望的膝蓋上,那鋥亮的皮鞋在鄒遊望的牛仔褲上留下一個模糊的鞋印。
他微微低頭,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聽到聲音後,鄒遊望挺直身子,試圖調整自己的坐姿,卻發現因為宗政雅的壓製,能活動的空間極小。
不過,他並不慌亂,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從容的笑,說道:“還可以,我猜到是你了。”
宗政雅猛地起身,那修長卻灼熱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從正麵緊緊地遏製住鄒遊望的喉嚨,這人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當他的目光落在鄒遊望喉結上那殘留的牙印時,腦海中如閃電般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麵——他摟著鄒遊望,咬住他的喉結說停。
有聲有色的畫麵傳匯出逼真的感覺,讓他不斷的回想起那天的遭遇,詭異般的從中品到了一絲快感跟不捨。
這份感覺如果落入火藥桶的火星,讓他的理智瞬間崩塌,手指不受控製地不停收緊。
他不允許讓彆人看自己笑話,這人必須永久地閉上嘴。
鄒遊望的脖子上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暴起,每一根都清晰可見,彷彿在訴說著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他的臉開始變色,原本白皙的肌膚漸漸泛起青紫色,缺氧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空氣在他的喉嚨裡艱難地進出,發出微弱而痛苦的喘息聲。
宗政雅俯身湊近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在鄒遊望的耳畔,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看來你可以當一個明白鬼了。”
鄒遊望難受極了,他被迫擡起頭,脖子被勒得直直的,彷彿隨時都會斷掉。眼罩下的眼睛用力睜大,眼角漸漸泛起紅意,背後他的雙手卻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蜷曲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鄒遊望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黑暗中,一點點光逐漸放大,浮現出他的人生過往。
原來這就是回馬燈。
鄒遊希看到自己過去的生活還能保持淡定,甚至覺得死了也不錯。突然畫麵一轉,從那些虛假的幸福變為了過往的榮譽跟一雙帶著好奇跟冷漠的眼。
他還不想死!
鄒遊望吃力的張開唇,喉嚨裡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鄒、鄒遊希……”
宗政雅像是被這幾個字刺痛了一般,猛地鬆手,察覺到自己失態後輕笑一聲,“沒用的。”
蹲下身子,手指勾起他耳邊的細帶,揭掉眼罩,一臉輕嘲,“他不足以——”
鄒遊望的頭發淩亂,幾縷發絲貼在他那滿是汗水的額頭上。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微微張開,急促地喘著氣。
那雙黑色的眼睛沁滿了水光,宛如一汪深泉看不見底。他眼神迷離,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隨著他的眨眼輕輕顫動,彷彿隨時都會滑落。
一個脆弱又危險的家夥。
宗政雅抑製著喉間的沉吟,讓自己保持著冷靜,隻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分到那雙發光的眼睛上。
宗政雅的出神讓鄒遊望的心口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了一下,原來嫉妒一個人如此簡單,卻又如同藤蔓肆意生長,占據了他的大部分心神。
鄒遊望在笑,發出一連串的咳嗽,他將自己的臉湊到宗政雅的手前,跟寵物一樣輕輕摩擦他的手指,感受到濕熱的掌心後,擡眼,目光炙熱地看著眼前的人,“我跟他長得一樣。”
宗政雅眉頭緊皺,眼睛裡麵閃爍著奇異的光,語速平緩地說:“你們不一樣。”
鄒遊望微微擡起頭,與宗政雅的目光交彙。
房間裡陷入了一陣沉默,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輕輕回蕩。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宗政雅不動,劇情驟然中斷。
鄒遊望微微擺動頭,下巴揚起,脖頸上的指印格外刺眼,他聲音沙啞,斷斷續續地說:“你也知道,他不愛……咳咳、你,所以……”
一個字眼的出現,場景驟然發生轉變。
宗政雅波動的心神被憤怒取代,揪著鄒遊望的領口將人壓在地上,高高在上的目光冰冷陰鷙,他一字一頓的說:“他答應了我的追求,他愛我。”
“好哥哥,愛一個人是可以看出來的,他回來住過幾天。”鄒遊望在雷區不停地蹦躂,感受到自己的臉貼著地上的毛毯,愜意眯起眼睛,“但我可以愛你啊。宗政雅,你養著我吧。”
感受到那隻手貼上自己的下頜後,他眼睛斜向上看著,啟唇,伸出紅豔的舌尖舔過宗政雅的虎口,看到他猛然收回手的場景,笑著說:“哥哥,你在害怕什麼。”
宗政雅不作聲,眼睛打量著鄒遊望的身體,無聲攥緊了拳頭,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手更合適。
鄒遊望舔了舔嘴唇,斜眼看著俯視自己的男人,目光成絲,粘在他身體每一寸地方。
宗政雅似乎剛從公司回來,匆匆解開了兩顆西裝外套釦子,就迫不及待地來收拾他這個“罪人”,漂亮的身體曲線被定製的西裝勾勒出來,一雙長直的腿帶著力量感的誘人,腿部線條沒有一絲冗餘,很難不吸引人注意。
宗政雅皺起眉頭,一腳踩在鄒遊望的肩上,開口喊人,“進來,老規矩。”
鄒遊望收回自己的視線,他知道老規矩是什麼。
一場為造成意外的謀殺。
不過按照他身上的痕跡,可能是一場火災吧。
“做個交易怎麼樣。我想活下去。”鄒遊望吃力地說。
宗政雅係上釦子,看著地上的人,語氣譏諷,“你能跟我做什麼樣的交易。”
鄒遊望努力將自己從椅子上蹭出來,拖著椅子坐正身體,仰頭看著他,色誘不起作用,難道隻有那一個辦法嗎……
一秒的糾結,鄒遊望閉著眼睛說:“讓鄒遊希心甘情願留下來。”
宗政雅聞言垂眸,蹲下身子,伸手遮住了那雙黑色的眼睛,沉默了幾秒,手掌滑下,貼著他的臉,拍了拍,跳過這個話題,“把他帶到……二樓,不許他出來。”
“這是要金屋藏嬌啊。”鄒遊望笑著調侃,然後被強行拉走。
鄒遊望被扔到床上,聽到關門聲後艱難地蹬掉椅子,四肢大張地癱在床上,長舒一口氣,“操了,真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