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隻好攻略主角攻 if——星際abo(2)
if——星際abo(2)
鄒遊望揉著自己青紫的眼眶,看著前麵背著自己長刀往前走的人,小聲嘟囔著,“渾身上下長滿心眼的人真可怕。”
噌的一聲,長刀出鞘,白光一閃,鄒遊望的領口的釦子應聲蹦開,露出一點鎖骨。
“前麵撿柴火去。”宗政雅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指揮著鄒遊望去乾活。看到他不情願的樣子,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冷哼一聲。
鄒遊望提出質疑的時候,宗政雅心中的怒火到達了頂峰。他好不容易降落到這裡,第一時間算出了對方的位置趕過來,結果上來就被懷疑威脅,這種恥辱他忍不了一丁點,當即一腳踹了上去。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力道,鄒遊望不用看彆的就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是宗政雅,紅著眼眶就想抱上去,結果得到了一記鐵拳,捂著眼睛往前走,手裡麵還提著被打壞的麵罩。
路上兩個人資訊共享,隻是得出這個星球擴充套件的領域具有遮蔽訊號的作用。不管是什麼工具傳遞資訊都會被阻攔。
因此宗政雅根本沒有接收到鄒遊望傳遞的資訊。
“所以我們要怎麼出去。”鄒遊望躺在地上,看著夜空,突然生出一陣迷茫。
夜空比他之前看過的夜空都要震撼。黑色濃稠,星辰閃爍,可是鄒遊望沒有一絲安全感。而他的身邊隻有一個熟悉的人。
借著夜色掩映,他毫不掩飾地看著宗政雅所在的方向,眼中流露出自己不曾察覺的重視與依賴。
宗政雅撩起眼皮,喂芒貍的手一頓,良久,他才說道:“我也不知道。”
許是夜色太濃稠,周圍沒有活人的氣息,無論火堆升的如何高,也阻擋不了空氣中蔓延的落寞。
宗政雅想說些什麼又兀自止住。
鄒遊望擡眼看去,見他不再說話,枕著手臂隨意找著話題,“你是怎麼認出來這個小東西是芒貍的。”
“聯邦大學生物課曾經講過。”
鄒遊望齜牙咧嘴的,沒有威脅更像是在搞笑,“我都忘了你是個正兒八經的軍校生,學校生活怎麼樣,好不好。”
“還行。”宗政雅想到鄒遊望的資料,不禁問:“你明明接到了聯邦大學的入學通知,為什麼不去。”
“誰,我嗎?”鄒遊望從一堆塵封的記憶裡麵找到相關資訊,懶散地說:“啊,那是我偽造的,後來被查出來是黑戶,被驅逐出境了。”
宗政雅看著鄒遊望,第一次發現他是一個如此矛盾的人。消瘦的身體,粗糙的麵板,像是初入社會的學生,又像是經曆無數社會磨礪的老油條。
他問:“你今年多大。”
鄒遊望:“……”
沉默,長久地沉默。
宗政雅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私密的問題,想要岔開話題,就聽到眼前這個人語調不正經地說:“知道我年齡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歸順於我。”
“哦,那你……”未說完的話驟然截斷,他的肩膀上搭上一條手臂,手背上還帶著交疊的傷疤,側臉對上了一雙故作鎮定的眼睛。
鄒遊望:“按正常時間計算,我今年應該是28歲。不過我一直認為我是18歲,永遠年輕,永遠熱情,永遠精力四射。”
宗政雅點點頭,將手裡一直掙紮的芒貍放走,順著鄒遊望的力道躺到草地上,鼻尖縈繞著草香,讓人不禁放鬆下來。
他微微側過頭,看見躺在自己身邊毫無防備睡覺的人,呼吸一滯。
太近了……
鄒遊望長相跟他的年齡不相符合。他的眼睛是圓的,眼頭也很頓,配上他那淩亂的眉毛跟富有生機的表情帶著天然的萌感。
不精緻,但很能戳中他的審美。
鄒遊望的睫毛輕輕顫抖,眯著眼睛看倖存的機械表,打了一個哈欠,“淩晨兩點了,你也睡一會兒我守夜。”
說完他使勁地揉了揉自己臉,打起精神坐在地上,長歎一口氣,突然聽到身邊的人說:“你為什麼一直找第三艦隊的麻煩。”尤其是我的麻煩。
為什麼要趁他睡覺拍他的照片,為什麼要在他洗澡時偷偷潛進來……宗政雅有太多的問題,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這個……”鄒遊望撓撓頭,避開了宗政雅那專注甚至偏執的眼睛,罕見地想起一段對話。
黑兔是他們團隊裡麵唯一有戀愛經驗的人。
有一天,他從宗政雅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來,碰巧遇到了留職看守的黑兔,他滿眼調笑地看著鄒遊望說:“天天往外麵跑,處物件了。”
“瞎說,我這是去找部隊人麻煩。”鄒遊望揮揮手,讓黑兔離自己遠一點。
黑兔目光下移,看見鄒遊望手裡的東西,挑眉問道:“那這定情信物是怎麼會兒。”
“這是戰利品!”
黑兔撇嘴,“戰利品,明明就是定情信物。你真以為能從宗政雅手裡麵搶到東西啊,木頭腦袋。”
當時鄒遊望嘴硬,死活認為自己就是比宗政雅強,實際上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要一直糾纏宗政雅。
“那、那你為什麼願意把你床上的那些娃娃給我,你不應該搶回去嗎。”鄒遊望低聲問道。
“……”宗政雅低下頭,碾碎指尖的青草,“我不知道。覺得給你也無妨。”
不知道誰先動了一下,摸到了同一根草。脆弱的葉片在兩個人手裡麵來回顛倒,你摸一下我摸一下,葉片來來回回彎曲,被玩弄在指尖之間。
許是葉片不想再受折磨,彎下腰身後再也沒有直起來。
宗政雅的手指落空,勾到了鄒遊望的手指,帶著薄繭的手指細細擦過另一根手指,充滿柔情,帶著一絲未表露的情誼。
“你。”宗政雅簡短地發出一個音節後,警惕地看向四周,“風停了。”
“小心。”鄒遊望拒絕宗政雅遞過來的刀,從揹包裡麵抽出來一條靈活的九節鞭,跟宗政雅背靠背站在一起。
風起,樹葉搖動,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背靠背的兩個人,尖銳的牙齒閃過寒光,帶著嗜血的寒意。肩膀下壓,身體貼地,背脊拱起,尾巴低垂,輕輕掃過葉片,用摩擦的聲音製造小型動物的動靜。
宗政雅指揮大型戰役次數不算少,對於荒野經驗沒有鄒遊望豐富。他擡眼看向鄒遊望,用眼神詢問周圍是否安全。
鄒遊望輕輕搖頭,轉過身體,手掌貼著他的肩膀,小聲地說大型生物,種類未知。
鄒遊望生在垃圾星,成長在荒星。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那些大型生物有多麼善於隱藏自己。
宗政雅提高警惕,用異於常人的五感觀察著空氣中的細微動靜,果不其然,在徐徐的風中聽到了粗重且輕緩的呼吸聲,剛想擡起手腕蓄力,一隻微涼的手覆蓋住他的拳頭。隻見身邊的人收起九節鞭,伸了一個懶腰,“啊,這裡的空氣真新鮮。”
宗政雅:……
好浮誇的演技。
他看到鄒遊望比畫的手勢,持刀的手放下,“今天晚上吃什麼。”
“你說這裡的植物有毒沒。”鄒遊望早早地就瞄上河對麵800米開外的果林,隻是聞聞味道,就能感受到裡麵飽滿的汁水跟酸甜的味道。
宗政雅何嘗不是,他背對著樹林半蹲在地上,一同眺望遠方,“不知道去,但草沒毒。”
兩個人就著周圍現有的植物辨彆了半天,發現這些植物似乎是現在星球現存植物的祖先體,帶著原始基因。
鄒遊望可不想在這裡鑽研這些花花草草,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餘光瞟向身後的灌木叢。
三、二……
還沒數到一,一抹黃黑相間的身影朝他們撲過來,速度之快,在空中隻留下了殘影。
鄒遊望飛身向前,借著石頭,翻身一躍,落在了偷襲者身上,控製住了他的方向。後方的宗政雅瞄準時機,一套鞭腿下去,巨大的腦袋搖搖晃晃,龐大的身軀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以為會有一番惡戰的鄒遊望從生物身上下來,看著對方口吐白沫的樣子,不由發出一個來自靈魂深處的疑惑,“這個家夥這麼弱,白長這麼大的體格子。”
宗政雅也配合地點點頭,看著帶著利爪的爪子,順著毛摸下去取,“手感不錯。”上下其手,連可愛的球球都沒有放過,慢悠悠地說:“如果我古文化過關的話,這應該是班子。”
“還挺弱。”鄒遊望評價道。
隨即他看到對麵的果林,眼睛星光,興致勃勃地提議,“拿它試毒怎麼樣。”
宗政雅不會盲目地同情,他甚至主動編製藤蔓捆住斑子的四肢,將它扛在肩上,步履沉穩地渡河。
河道不深,隻漫到兩個人的膝彎,帶著涼意。
來到對岸,鄒遊望接過斑子,在前麵領路,看到半山腰的山洞,鼻頭輕動,“氣味消散了許久。”
山洞裡,鄒遊望重新撿柴火,借著火苗重新點燃篝火。宗政雅拎著一大包果子過來,放在地上。一旁的斑子還處於眩暈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鄒遊望看著天邊升起的太陽,興衝衝地趴在洞口,指著天空興奮地說:“我第1次見這麼大的太陽,原來太陽是金色的。”
“……太陽。”反倒是宗政雅神色露出一絲異樣。
見鄒遊望不解,他說道:“根據古籍記載,圍繞著太陽且有生命體的星球隻有一個,那便是地球。但地球連帶著太陽星係在千百年前已經消失不見,無論我們如何追尋蹤跡,始終沒有檢測到。”
“所以我們這是在太陽星係內。”
“算是。”
宗政雅看著癡迷太陽的人,壓下內心的憂慮。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是太陽星係,那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離開。
無論是星艇還是星艦他們的驅動能源都是星晶能源礦,他們的原始形態是類古煤炭,但需要經過重重提純,重編元素結構,跟眾多能源進行混合纔得到的驅動型能源。
如果沒有星晶能源,他們連到達大氣層都做不到。
鄒遊望對情緒變化很敏感,他敏銳地察覺到宗正雅此時異樣的心情。
於是回過頭看著他說:“雖然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但危難之際還能夠再見到你,這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或許我應該承認……”
“嗷嗚——”一聲虛弱的嚎叫響起,被連續鞭腿踢暈的老虎,靠在石壁上滿是絕望。
“你要承認什麼。”宗政雅的心還在為鄒遊望剛剛的那一個眼神而悸動。
那個眼神蘊含了無數情感,裡麵好似有無限的喜悅跟哀愁,有著期許跟落寞,複雜到他無法進行解讀。
為什麼他見過的所有矛盾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鄒遊望掐著虎口,又變成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說:“我給它一點吃的,看看有沒有毒,我餓了。”
“可我想知道剛剛你在想什麼。”宗政雅說。
老虎沒有靈智,隻知道自己快被果子給噎死了,一個接著一個,不給它絲毫喘氣的空間。而眼前的人沒有絲毫的察覺,紛紛朝鄒遊望吼了一聲。
“你竟然有口臭!”鄒遊望捂著鼻子躲到一邊,一口接一口地吃著果子,不給自己說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