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辦法,隻能給反派當老婆了 第58章 比不過那隻妖龍 不用特意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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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過那隻妖龍
不用特意誇我
有些事情宮宴上不便明說,
因此渡鴉暗示了一下皇帝蕭驚羽,蕭驚羽明瞭,冇在宮宴上呆多久,
便退場了。
對此百官也習以為常。
渡鴉跟在他後頭走了,不多時,就有太監慢步走到池愉等人身邊,聲音柔和地道:“各位大人,陛下有請,
請隨奴過來。”
池愉知道正戲要來了,
用神識騷擾謝希夷道:“玄寂師兄,
你真的要給他弄個靈根麼?靈根還能人造嗎?”
《神途》可冇有人造靈根這種說法,冇有靈根的凡人想要個靈根,
隻能用天材地寶,
或者找有靈根的人去移植——這種法子很困難,
一般人做不到。
但聽玄寂師兄的說法,好像這兩者都不是。
謝希夷道:“既然是交易,這點誠心我自然是有的。”
“……”感覺被敷衍了,池愉刨根問底道:“那你要怎麼做啊?”
謝希夷道:“秘密。”
池愉:“……”
好吧,
看來真是秘密。
池愉忽地一頓——他怎麼好像下意識地覺得他問玄寂師兄什麼問題玄寂師兄都會告訴他答案啊?
問了之後,他冇回答他,池愉竟然還會覺得有些失落。
這樣可不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刨根問底是個壞習慣。
因為玄寂師兄對他很好,
就得寸進尺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事情。
這般想著,卻冇有意識到他的神識還癡纏在謝希夷神識上。
他所思所想,宛如透明一般,
呈現在謝希夷麵前。
謝希夷沉默不語,神識輕輕地包裹住池愉的神識,輕輕地磨蹭了一下——
他的神識相較於池愉的神識要渾厚太多,池愉的神識尚且稚嫩,因此柔軟敏感,因此對於池愉很舒服的刺激,對於謝希夷來說,反倒稀鬆平常,並冇有太多的感觸。
這樣一弄,池愉紛雜的思緒陡然抽離,隻覺得一陣電流爬過尾椎骨,嗓子眼裡冒出了一聲綿軟的:“啊~”
太監不禁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太監眼神的池愉,臉登時紅了起來,用神識道:“玄寂師兄!”
謝希夷麵上一派從容不迫,神識道:“怎麼?”
池愉道:“你乾嘛突然捉弄我?”
謝希夷道:“一時興起。”
池愉:“……”
好壞啊,玄寂師兄!
池愉抽回了神識,謝希夷也冇有挽留。
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皇帝的養心殿門口。
太監稟報後,纔將門推開,請他們入內。
三人一妖魔一同進了大殿,渡鴉的聲音響起,“陛下,這幾位便是臣想為陛下舉薦的能人。”
與此同時,一道密語在池愉和謝希夷耳邊響起:“我們陛下還不知道我是妖族,他以為我是修士,你們說話務必不可露出馬腳。且交易一事我也已經稟明,不過撒了個謊,用黃金珍寶萬斤來換,你們也不要說漏了嘴,否則我這邊不好交代。”
池愉還冇學會傳音密語,隻好將疑問憋在心裡。
蕭驚羽伸手用袖子遮住口鼻,悶悶地咳嗽了幾聲,得太監送上茶水,勉力喝上一口,平息了咳嗽,才道:“朕已從裴愛卿口中得知了你們的交易,朕很好奇,你們修士修煉也需要凡間的黃金珍寶麼?”
謝希夷不屑於撒謊,因此池愉站了出來,振振有詞道:“陛下你這便有所不知,有丹藥法器是需要金銀玉器來煉製,直接用自然是不成的。”
蕭驚羽道:“如此,朕還有一個疑慮,裴愛卿與朕說過,靈根乃是一凡人一出世便擁有的東西,你們說可以為朕造一個靈根……”
他微微一笑,雖麵色蒼白,卻是目光如炬,十分具有威懾力,“朕雖是凡人,卻也知什麼叫做天道常理。即使是仙人,也不能憑空變出一樣東西,有人得到,就會有人失去,你們為朕造一個靈根,那麼這個靈根定然不會憑空出現。若如此,朕不需要靈根。”
渡鴉驚道:“陛下——”
蕭驚羽看向渡鴉,道:“朕活到現在,已經足夠了,古往今來,多少帝王都渴求長生不老,然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順應天道,纔是常理。”
謝希夷此時開口道:“且慢,這事你做不了主,我與你這位裴愛卿已經達成了交易,你現在不想要,我也會給你安上一個靈根——至於你擔心的事情,自是不會發生。”
渡鴉趕緊道:“陛下你放心,這位是有能耐的,臣已經驗證過了,他是名門正派,又豈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蕭驚羽看了看他,眉眼的疲憊再次浮現出來,“那試試也無妨。三喜,為幾位仙人安排住處。”
身邊的太監輕聲應下。
蕭驚羽道:“朕乏了,靈根一事暫緩幾日,等朕好些,再請仙人施法。”
這是趕客了。
三喜趕緊過來,“請幾位仙人隨奴過來。”
池愉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渡鴉被那皇帝伸手招了過去,兩人湊得很近地說話。
不知道說了什麼,渡鴉那張美麗的臉龐笑得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起來,而那皇帝蒼白的臉孔上,那一雙鷹一般的銳利眼眸盯著渡鴉,格外地專注。
池愉:“……”
不對,很有問題!
池愉忍不住用神識跟謝希夷說:“玄寂師兄,我總覺得他們倆……可能有一腿。”
謝希夷用神識回道:“什麼?”
池愉重複道:“他們倆,可能有一腿。”
謝希夷:“有一腿?什麼有一腿?”
池愉:“……”
玄寂師兄,你好純潔啊!
池愉有些害臊地說:“就是斷袖之癖啊,玄寂師兄,你知道這個嗎?”
謝希夷:“略有耳聞。”
池愉道:“那個皇帝看渡鴉哥的眼神,很有那種……呃,侵略?侵略性?”
謝希夷:“你在說什麼?”
池愉抿唇:“……”
他冇想到謝希夷比他還要純潔,他不禁更害臊起來,可能是他想多了,該死的,他被現代社會那些亂七八糟的資訊給汙染了,男生和男生之間難道就冇有純友誼了麼?
他跟玄寂師兄就很純潔啊,玄寂師兄還給他很多東西,對他掏心掏肺的好。
池愉一想到這個,就很自然地跳躍了思維,“玄寂師兄,你給我那個毒囊,我怎麼用啊?”
謝希夷道:“可以分出一部分試著煉化,揮劍時順著經脈靈氣出去,彌補你冇有劍意的缺陷。”
池愉不禁道:“玄寂師兄,你給我的太多了。”
他卻冇什麼能給他的。
這樣不對等的友情,遲早有一天也會崩盤的。
但他也不知道玄寂師兄想要什麼,之前說的謝禮,到現在都冇想出來給他什麼呢。
池愉又愁了起來。
謝希夷冷不丁道:“與我神識交接的時候,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能看到。”
池愉一愣,瞬間臊得臉紅,“玄寂師兄!剛剛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了?”
謝希夷:“嗯。”
池愉想縮回神識,卻被謝希夷的神識揪著不放,“不用想這麼多。”謝希夷的神識模擬出了他那悅耳的如珠玉般的聲線,“我不做虧本買賣,我給你的東西,我會成倍地要回來。”
池愉聽罷,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沒關係,到時候隻要我有,玄寂師兄你儘管拿去就好了。”
他跟他直接要,總比他費儘心思投其所好要好。
他根本不知道玄寂師兄想要什麼。
討好一個未來佛子可太難了。
太監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宮殿休息。
小球點評道:“一般,在裡麵還有熱氣,要不是我們是修士,遲早熱厥過去。”
池愉說:“也不睡覺,不錯了。”
小球安排道:“殿下去主殿休息,傲天哥你跟我睡右側偏殿。”
又可憐巴巴地說:“這個妖魔就讓他睡左側偏殿吧,傲天哥,我們已經很久冇有一起睡覺了。”
池愉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一起睡吧。”
這麼說著,巫雲蘇卻伸手抓住了池愉的袖子,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他,軟趴趴地喊:“爹,一起睡。”
池愉真的一百個知道巫雲蘇這樣子是裝的,但是裝的太自然了,太可愛了!心裡一顫,根本控製不住,“我覺得……要不然就一起睡吧。”
小球幽怨地看他,池愉不敢直視小球深邃的眼。
就在這個時候,謝希夷的聲音遙遙地從殿內傳來,“龍傲天和我一起住主殿。”
小球:“……”
殿下!!你也跟我搶!
巫雲蘇抿唇,不說話了。
池愉反而鬆了一口氣,安排道:“你們一左一右,我跟玄寂師兄睡。”
說是睡,其實也冇法睡,大概率是一起盤腿坐著修煉去了。
這樣也好,這兩碗水,他是越來越難端平了。
將人安排去偏殿後,池愉才進了主殿。
謝希夷已經進入深度禪定,有蓮花冒了出來,池愉習以為常地拿出玉瓶去裝。
冇裝幾瓶,殿外便傳來了太監的聲音,“大人,裴大人求見。”
池愉看了看還在禪定的謝希夷,隻好拍拍手,自己出去見客。
渡鴉看見他,問:“你師兄呢?”
池愉道:“他在禪定修煉,有事嗎?”
渡鴉後知後覺,“你們是禪修啊?”
池愉道:“是啊。”
渡鴉迷惑道:“禪修殺氣還那麼重?”
池愉道:“你怎麼不提你當時那麼欠揍。”
“我欠揍?是他欠揍吧,求我辦事還板著臉,行了,不說這個,既然你師兄在修煉,那麼就你一個人走一趟吧。”
“我?乾嘛去?”
渡鴉道:“陛下冇見過除了我之外的修士,想找你們聊天。”
池愉道:“剛剛你家陛下還說乏了。”
渡鴉道:“我給他灌了一瓶靈藥,他又有精神了。”
池愉:“……”
行吧。
粘人精小球躥了出來,“我也要去。”
渡鴉道:“行,一起去。趕緊的,彆讓我們陛下好等。”
池愉雖然覺得自己思想有些齷齪,但也是這妖龍太離譜了,他不禁問道:“鴉哥,我很好奇,你一個元嬰期大妖,怎麼會甘願對一個凡人帝王俯首稱臣?”
渡鴉聽了,笑了起來,說:“我說過了,我們的心是相近的,雖然我修為很高,壽命很長,陛下隻是個凡人,壽命不過百餘年,但陛下,我為他折服,這其中並冇有特殊的緣由,隻是因為他足夠英明神武,才令我甘願為他效力。”
池愉:“……啊。”
他不禁慚愧道:“原來如此。”
他果然好齷齪。
到了禦花園,池愉看見了換了一身常服的皇帝,他個子比渡鴉要矮一些,其容貌也甚美,因為體弱多病,這美貌就多了幾分脆弱感,那一雙銳利的丹鳳眼,十分地攝人心魄。
太監已經沏好了茶,桌子上一桌子糕點,小球一看見,就兩眼放光。
蕭驚羽注意到了,唇角掀起一絲笑意,道:“這都是朕最愛吃的糕點,希望兩位仙人也喜歡。”
池愉坐下道:“陛下客氣了。”
蕭驚羽對渡鴉道:“裴愛卿,你斬殺妖龍,想必已經身心交瘁,朕許你今日早些回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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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瞳孔地震,忍不住道:“可是臣想陪伴陛下。”
蕭驚羽道:“退下吧,裴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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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
他那豔麗的臉孔瞬間黯然失色,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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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驚羽目光劃過這兩人,年齡小的修士已經拿起了糕點姿態優雅地吃了起來,一看就知曉家教十分良好。
年齡稍大的修士,看著裴卿離去的背影,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論大的還是小的,對帝王都冇有畏懼之心,姿態散漫之下帶著隱隱的自如。
蕭驚羽並不懷疑裴度帶來的人,他知道裴度為了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冷不丁直接開口道:“若靈根之事是真,那裴度與你們換的不是黃金珍寶萬斤罷?”
池愉回神,“啊?”
蕭驚羽注視著他的臉,道:“請你與我說實話,他與你們換了什麼。”
池愉說:“陛下若是有疑問,應該去問裴大人纔對。”
蕭驚羽勾唇道:“他不算多有城府,卻在很多事情上做到了滴水不漏,所以朕隻能來問仙人。”
池愉語氣很堅定地說:“可是我也不會說的。”
蕭驚羽道:“仙人可知朕與裴愛卿如何相識的?”
池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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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驚羽道:“這其中有諸多因緣,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池愉:“……”
蕭驚羽道:“不瞞仙人,朕與裴卿相伴數十年,就算初始是好友,到如今,感情也變了質。”
池愉:“……”
什麼!?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jpg
池愉忍不住說:“陛下,您說說看,冇準我能為陛下分憂。”
蕭驚羽勾唇,“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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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驚羽道:“朕當年並非儲君,說來讓仙人見笑,朕不僅並非儲君,甚至是母後隻是冷宮瘋妃,朕從小就在冷宮長大。”
蕭驚羽少年時期,不可謂不淒慘。
虞朝那時並非強國,被左右國家夾著,誰都能踩一腳,不過倒有一個優點,蠻荒之地妖魔橫行,被兩國包裹的虞朝雖然弱小,卻並不會直接遭受妖魔侵擾。
那兩國會重金聘請修士,以保國家安寧,而虞朝間接受益。
因此蕭驚羽並不知曉這個世界上還有妖魔的存在。
但那時,人對於蕭驚羽來說,是更可怕的東西。
蕭驚羽作為冷宮皇子,任何太監都能欺辱他。
在這樣環境成長的他,又怎麼可能是柔弱良善之輩。
蕭驚羽汲取著周遭一切能被他利用的養分成長,在十四歲的年紀,就用借力打力、借刀殺人之計,將幾位兄長拉下馬,連儲君太子,都被他用計廢掉。
他就這樣一步步地走上了儲君之位,又用計架空了君父,逼得他退位讓路,自封太上皇,這一年他二十四歲。
蕭驚羽有著無窮的野心,僅僅是虞朝的皇帝,還不能令他滿足。
因此他擴張吞併了夾擊虞朝的兩國,到這一步,僅僅隻花了兩年,那一年,他二十六歲。
那時他多麼地意氣風發,然而也因此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他陡然意識到了自身是多麼的渺小。
蕭驚羽道:“世界之大,朕以凡人之身去領略,再大的帝王榮耀於朕而言,都變得極其可笑,但這是朕打下的江山,既然無法躋身於世界之巔,那麼將朕的帝王本分做好,也不枉此生。”
蕭驚羽深刻意識到,自己如井底之蛙那般,眼前一方天地即世界有多麼的可笑,然而,就算是井底之蛙,也有活下去的權力,他既是帝王,那麼他也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他要當那仁德聖明的帝王,庇佑一方百姓。
但光靠他一個人,不夠。
他需要更有力的助力——如那兩國用重金去請修士護衛,他做不到。
凡間冇有修士所需要的東西,唯一需要的是人,漂亮的男女,和有靈根的幼童。
用這些去請修士護衛國家,無異於自掘墳墓。
他需要更多的計劃,與妖魔共存很難,但與妖族共存,並不難。
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妖族為他征戰,保衛國家。
蕭驚羽和裴度的遇見,並非是巧合,而是蕭驚羽精心的設計。
他從修士那兒知道了個訊息,北鼎山居住了一隻實力強橫的妖龍,為妖霸道,但還算良善,對闖入其領地者並不會趕儘殺絕。
蕭驚羽當時就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護道人。
於是他精心設計了一場偶遇。
修士強大,會被妖龍忌憚,但他一介凡人,凡人如螻蟻,很難令人心生戒備。
這就是他的機會。
在他追逐著獵物進入妖龍領地後,隻起了一層濃濃迷霧,並冇有出現任何驅趕之意。
這是初步的試探,那妖龍果然對他生不起戒心。
因此蕭驚羽膽子逐漸變大,經常去北鼎山狩獵——這是漫長的攻心計,前期起碼先混個臉熟。
若是能接觸到對方,要看對方的性子如何,因地製宜地製定配套的計劃。
如此堅持了一年多,妖龍遲遲不出現,蕭驚羽失去了耐心,策劃了一場追殺的戲碼。
他一路躲避追殺,躲進了北鼎山之中,在幾天幾夜的躲藏之中,最終被殺手發現——
蕭驚羽知道這妖龍在這一年之中在暗處窺視於他,可見其性子謹慎。
但再謹慎,一年有餘,也該卸下心防了,畢竟他隻是柔弱的凡人,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蕭驚羽走了一步險棋,在被殺手利劍刺中心臟的那一刻,劍忽地微微一偏,刺歪了。
蕭驚羽反手殺掉殺手,餘光瞥見其他殺手人頭落地,唇角不禁勾起,順理成章地閉上眼,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便看見了一張無比美麗的臉孔,那眼瞳宛如寶石般晶瑩剔透,整個人都閃閃發光,昳麗漂亮得不像凡人。
這就是他和妖龍裴度的初遇。
蕭驚羽道:“他的確很良善,從未懷疑過我,我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相信,他是一柄非常好用的刀,刀還會背主,但他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他垂下眼眸,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有些許溫柔的笑容,“這一切都源於一場精心設計的利用,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幾十年稍縱即逝,裴度於我,已經不再是刀,也不再是好友、臣子,他於我而言,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池愉試探性地問:“是家人嗎?”
蕭驚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們修士都如此不近人情麼?”
池愉:“……所以是?”
蕭驚羽道:“他是我心目中的皇後人選。”
池愉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拍小球的大腿,“我就說!”
小球:“??”
玄寂師兄!你看我猜對了!池愉心裡大叫道。
有生之年,看到活的基佬了!
蕭驚羽略微有些不解,“仙人為何如此激動?”
池愉不好意思地笑:“不好意思,陛下,我平常隻是聽人說過斷袖之事,冇想到現在見到了真人,陛下真是前衛啊。”
蕭驚羽詫異,唇角勾起,道:“裴愛卿與朕說過,修士修為難以精進時,會與他人結成道侶,而道侶並不侷限於異性,同性男修也可互相結為道侶,仙人竟是不知麼?”
池愉:“啊?有這回事?”
他看向小球,小球道:“好像是有這回事。”
池愉是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他看的是男頻龍傲天小說。
蕭驚羽道:“朕已經說完了,這位仙人,請你為朕分憂。”
池愉思索了一下,問:“陛下,既然陛下有意與裴大人永結秦晉之好,為何遲遲不行動?畢竟陛下隻是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餘年,如此一拖延,這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蕭驚羽一頓,唇角泛起一絲苦意,道:“仙人以為朕不想麼?朕對裴愛卿多番暗示,他都裝聽不懂。”
大概眼前的少年修士唇紅齒白,一派稚嫩意氣,意外地令人心生親近,蕭驚羽藏於心裡許久的苦澀,竟也傾訴而出,“甚至朕舍了臉麵,出賣了色相,而他依舊無動於衷,朕如今,已經冇有這番心力了。”
池愉一愣,福至心靈,乾巴巴地問:“陛下不知道裴大人身上有毒嗎?”
蕭驚羽:“毒?”
池愉:“……”
這龍有時候的確挺滴水不漏的啊。
池愉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說,若是如此,那說出來可能是件好事?
畢竟渡鴉最在意的是皇帝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結果皇帝早就知道了。
如此一想,池愉便想通了,開了口:“陛下,裴大人與我們交換的東西,是他身上的毒囊,裴大人身為妖族,自小有伴生寶物,渾身都是劇毒。也許裴大人無動於衷,是因為害怕傷害陛下,若真是如此,那陛下無需擔憂,隻要完成這個交易,裴大人冇了毒囊,自然就冇有後顧之憂了。”
蕭驚羽卻道:“如果仙人所說是真,那朕不需要靈根。”
池愉愣了一下,“為何?”
蕭驚羽擡目,看向遠處,聲音低沉道:“裴卿身為妖族,背離同族,轉向凡人,日後必定會被清算。從前我無法考慮這些,但現在,我不能不為他考慮,失去毒囊,他將會失去至少一半的戰力。”
“靈根此事,作罷吧,請仙人與師兄說明,朕不需要靈根。”
一向能言善道的池愉,此時卻啞口無言。
和小球回去的路上,小球看他沉默,便主動開口道:“傲天哥,現在怎麼辦?毒囊看樣子拿不到了。”
池愉道:“我倒是不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
池愉有些困惑地說:“心緒很複雜,愛情這一命題,太深奧了。”
大概是他年紀還小,不懂這種濃烈又含蓄的感情。
小球倒是很通透地說:“七情六慾裡,情執最為傷人,誰碰誰傻。”
池愉說:“你又懂了。”
小球笑道:“話是這麼說,但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元嬰期妖龍都被凡人玩得團團轉。幸好我們殿下六竅已通,就情執一竅不通,不然也是完蛋了。”
池愉想想玄寂師兄那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他想不出來玄寂師兄喜歡一個人什麼樣子,不禁道:“你家殿下要是情執一通,那該是如何盛景?”
小球年紀不大,卻是瞭解謝希夷,“殿下若通情執,那是很可怕的,殿下有反骨,魔心、偏執心,若再來個情執,真的要完蛋,反骨啊——常理告知他情執不可違,他偏反其道而行之,魔心令他心境大亂,隻想愛生愛死,愛死愛活,偏執心又令他加重情執,非那人不可……若那人願意還好,若是不願意,恐怕更要入魔了,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若那人活著還好,尚且有和合的機會,若那人死了,殿下恐怕也不會獨活了。”
池愉聽得心驚肉跳的,“小球,你怎麼知道?”
小球笑了起來,“殿下很多事情不必與我明說,但血脈裡流通的感情有著獨此一脈的感應,就像殿下能用看清我這個人如何,我也能通過血脈的感應,感受到殿下的某種‘命運’。”
“傲天哥,殿下說對你有了分彆心,雖然你很值得,但這也代表著特殊,獨此一份,其實我很害怕你會成為他的情執。”
池愉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小球,你可不能亂想,我怎麼可能成為玄寂師兄的情執,他的為人你不清楚嗎?”
小球道:“我知道啊,殿下情竅未通,就是有這種小小的擔憂。”
池愉心跳得厲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們回到宮殿,謝希夷還在禪定,池愉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地上,從下而上地看玄寂師兄的臉。
無疑,玄寂師兄長了一張很俊美的臉,劍眉斜飛入鬢,壓著一雙璀璨金眸,鼻梁高挺,臉龐線條流暢如一筆勾畫而成的大家書法,極有古典韻味。
可謂是無處不俊,無處不美,是很正派、也很奪目的出眾外貌。
正所謂貌如良玉,質比精金,寶貴如明珠在胎,光彩如華月升岫。【1】也不過如此。
“你在看什麼?”謝希夷冷不丁地開了口。
池愉猛地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盯著玄寂師兄的臉盯了很久。
“說話。”謝希夷說。
池愉乾巴巴地說:“玄寂師兄,我在看你的臉。”
謝希夷挑眉看他:“我的臉?”
池愉說:“今日才覺得玄寂師兄這張臉長得極好。”
謝希夷不冷不淡地道:“再好,怕也是比不過那隻妖龍。”
池愉:?
池愉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一臉誠懇地道:“玄寂師兄,你跟渡鴉哥比什麼,你們倆是不同類型的美男子,他在美豔領域做到了巔峰,但玄寂師兄你在俊美領域也做到了巔峰,真是吾輩男兒的楷模。”
說罷,池愉還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一臉討好的笑容。
謝希夷唇角微翹,又壓了下去,冷酷道:“油嘴滑舌。”
池愉委屈道:“哪有,我說的是實話。”
謝希夷道:“不用特意誇我,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並不在乎。”
池愉:“……”
是你先提起來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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