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辦法,隻能給反派當老婆了 第76章 想了我幾次 笨狗又怎麼會是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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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我幾次
笨狗又怎麼會是天敵……
雖然有些許不滿,
但池愉並非較真的性子,所以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到了第二家,蓮池對池愉道:“這家是一對孤兒寡母,
前不久剛死了男人,家中的田地被丈夫的家族給瓜分了,到下午會有人來搶他們的房子,這個母親會帶著兒子去流浪,但不久之後,
母親會被另一條街的流子欺辱上吊,
兒子則被城裡的乞丐帶走打斷腿去乞討。”
蓮池說到此處也有些許憐憫,
道:“凡人的淒慘真是千奇百怪,果然,
弱小就是最大的罪。”
池愉問蓮池:“蓮池師兄可做過什麼?”
蓮池道:“我給過這個母子凡間的金銀,
隻是被搶走了,
又替他們租賃了一間房,但依舊改不了這個母親被人欺辱的命運,所以我將那個流子殺了,但女子柔弱,
這個流子死掉,又會有另一個流子頂上。”
他說著,有幾分唏噓道:“如果這位母親被人欺辱致死是她的命運,
那即使我插手,或許命運會拐個彎,
但最終還是會抵達同一個終點,
這就是宿命。”
池愉:“……”
蓮池無意之中說的話,戳中了池愉的痛處。
隻是又極快地露出笑容,若無其事地道:“蓮池師兄,
我們是修士,修士便是與天道爭鋒,想不能想,行不能行。有句話叫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會讓這個母親遇到同樣的情況。”
蓮池笑了起來,“龍師弟,我相信你,隻是這次,你要如何去做呢?”
池愉道:“先去看看。”
他們進去看了那個孤兒寡母,那位母親性格很柔弱,一直哭泣,兒子尚且年幼,一臉彷徨地依偎在母親懷抱之中。
蓮池再次問:“龍師弟,你要怎麼做?”
池愉問蓮池:“她丈夫的死因你可知曉?”
蓮池道:“我聽過一嘴,說是上戰場死掉了。”
池愉道:“明白了。”
趙氏正抱著兒子哭,小兒不過五歲稚齡,卻已經十分懂事,他已經知曉了父親戰死的事情,因此肚子裡餓得咕咕響,也未曾叫嚷一句。
旁邊鄰居聽見哭聲,竊竊私語道:“這趙二人高馬大的,去了戰場也活不下來,幸好我們花了二兩銀子頂了人頭,否則啊……”
“哭哭哭,都哭了這麼久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真他媽的晦氣。”
“誒,你們看外邊兒那是誰?”
“喲,趙氏的相好?”
“不不不,很眼熟啊。”
“這不是趙二嗎??”
“天哪!是趙二?他不是死了嗎?”
趙氏在屋內聽到動靜,趕緊擦了眼淚出來一看,正巧撞見趙二推開草欄門進來,用著她熟悉的大嗓門大喊:“媳婦兒!我回來了!趕緊給我做一桌好菜。”
趙氏驚呆了,結結巴巴地問道:“當家的,你不是死了嗎?腰牌和撫卹金都已經發下來了啊!”
趙二一愣,笑了起來,說:“弄錯了弄錯了!我和濮塘家的換了腰牌,已經跟上邊說清了情況……媳婦兒不說這個,趕緊給我做飯,我餓了!到時候啊還要把撫卹金還給濮塘家的。”
趙氏又驚又喜,哭著道:“這……這太好了,虛驚一場,我馬上去做飯!”
但又很快想起什麼,臉上浮現出了困窘,“當家的,撫卹金已經被大伯搶走了。”
趙二怒道:“欺人太甚!”他從腰上解下一袋子錢,大聲道:“這錢你先拿去用!等我吃飽喝足了,好好跟他們論道論道,我在外麵保家衛國,他們倒好,敢欺負我婆娘!”
趙氏哀愁悲苦一掃而空,喜笑顏開,“冇事就好,冇事就好,我馬上出去買菜。”
他們說話的動靜自然瞞不了周圍的鄰居,“弄錯了?還有這種事?”
“嘖,那錢袋子裡有多少錢啊?看著不少啊。”
“這趙氏也是個有福的,這都冇死。”
蓮池對池愉道:“這樣的人偶發動要不少靈石,龍師弟你也是捨得啊,不過,這跟你之前說的自渡不一樣啊。”
池愉道:“因材施教麼,之前的王小姐心性堅定,即使被蹉跎,眼裡也有火光,並不認命——當然,也因為如此,她纔會有怨氣,有改變的心,卻冇有改變的能力,纔會生出嗔恨。
而這位趙氏,心性柔弱——有些人隻能做菟絲花,依附強壯的大樹才能存活下去,讓菟絲花去成為大樹並不現實,所以需要給予她一顆能夠依存的大樹。有些人適合自渡,有些人需要他渡,這世間物種多樣化,尊重每一個客觀事實和客觀規律,纔是正確的解題思路。”
他輕聲道:“宿命能不能更改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位趙氏不會再被混混欺辱了。”
那個他用趙氏記憶捏出來的趙二,此時粘人至極,連趙氏去買菜,都要跟著去,如此做派,引來女人嬌羞地嗔怪。而那高大的強壯的體格,足夠震懾絕大部分的小混混。
蓮池卻道:“命運如此,即使這般,也總會有疏漏的時候。”
池愉:“蓮池師兄,你這話我不愛聽。”
蓮池一愣,扭頭去看,卻是看見池愉一臉的麵無表情。
蓮池有些困惑,但百多歲的歲數令他胸懷格外開闊,轉移話題道:“龍師弟,我們去下一家吧。”
池愉吐出一口氣,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走吧。”
第三家是被滅門的邱員外,蓮池道:“這戶人家我探查過,並非是妖魔作祟,不過那刀功非同一般,凡人能到這種境界的可不多。”
池愉道:“直接去衙門查卷宗。”
修士這點很好,出入眾多衙役看門的衙門輕輕鬆鬆,又有強大的神識可以一息之內翻閱所有的卷宗——
蓮池很快就注意到了池愉非同一般的神識,訝異道:“龍師弟,你的神識好強。”
池愉笑了起來,說:“玄寂師兄說神識很重要,所以我特地單修過神識。”
蓮池讚同道:“神識的確很重要,不過神識修煉的方法比較侷限,難為龍師弟你能修到如此地步。”
池愉有些得意喜悅地道:“是玄寂師兄帶我修的,他每天不辭辛勞為我輔導修煉。”
這半年來,他們冇少用神識修煉。
隻是,難免會進入到那塊敏感至極的腹地,一開始是用神識絲線,時間久了,玄寂師兄就想將神識放進去。
池愉被那益處衝昏了頭腦,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一開始是腦子都被劈裂開的劇痛,但時間久了,就是很強烈的愉悅。
玄寂師兄的神識一直深入,直至靈境最深處——這種時候,池愉才發現,之前在靈境裡的胡鬨都是小兒科,這纔是真正的舒服。
金色的靈韻能被送到最深處,被那塊飽滿柔軟的腹地吸收,生髮出更多的神識,修為經驗條也會往上漲一漲。
又能享樂,又能修煉神識,池愉承認,很難不上癮。
玄寂師兄好像無所謂,隻是觀想的時候會偶爾用神識推進,大多數時候,都是自製力稍微弱些的池愉紅著臉去扯玄寂師兄的袖子,暗示他想要修煉神識。
也是如此頻繁的神識修煉,才讓池愉的神識強度快夠得上金丹了。
蓮池聽到耳裡卻是有些疑惑,修煉神識的功法是少之又少,又要人輔助修煉……那他隻能想到了神交。
但這個想法一出現,蓮池便覺得不可能。
禪修神交是犯戒,不過他們都不算正經禪修,隻是入了羅珀禪門來進學的,頂多算個“交換生”,不算正規禪修。
但是神交會留下雙方的拓印,一些心念自然而然地在神交的修士之間流轉——通俗講就是,會知曉對方的心境想法,這便容易滋生出矛盾與背叛。
因此,不是知根知底、極其信任的雙方,都不可能去神交。
而且神交也是道侶纔會做的事情,一旦神交,元陽交代也是時間問題。
蓮池看了看池愉的表情,覺得應該是他想多了。
玄寂那人他能不知道麼?性子太高傲了,但心性很堅定,心中空無一物,自是不可能做出與師弟神交的事情。
蓮池冇有打探他們如何修煉神識的,不胡亂打探修為方麵是修士之間約定俗成的事情。
他們翻完了卷宗,發現其實衙門查案的速度和效率很高,他們已經探查出了犯人,是一個仵作。
還是他們衙門裡的仵作。
古時候的仵作地位是非常非常低的,更何況這個仵作有偷屍的前科,雖然冇有鬨得人儘皆知,卻也被人厭惡,隻能在衙門停屍間裡打地鋪。
縣令已經查出了仵作的動機,他暗戀一名姑娘,但那姑娘被那邱員外的兒子買走當了小妾,卻又將她生生打死,將她丟進了亂葬崗。
這仵作去亂葬崗偷屍的時候正巧偷到了那姑孃的屍身,發現那姑娘不僅死得淒慘,更是在死後遭到了不止一次的侵犯,大怒之下,趁了夜色,將那邱員外家滅了滿門。
這案件並冇有公開處理,因為仵作也是衙門的人,公門中人犯案對公門信譽也是打擊,因此衙門暗暗將仵作抓捕歸案,收進了監牢。
蓮池道:“這似乎是惡人惡報,冇有什麼內情。”
池愉摸著下巴思考道:“很奇怪,仵作一個人,要殺十幾個人,是不是太困難了。”
蓮池不以為意道:“既然是仵作,自是精通人體,之前就聽說過凡人裡有一個叫庖丁的,解開一隻牛隻需要三息工夫,甚至解殺牛之後,那牛還冇死。”
池愉道:“不不不,蓮池師兄,我覺得有問題,若是一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快事,又怎會進入這個秘境?是誰的怨懟導致了這個結果?”
蓮池一愣,反應過來,沉吟片刻,道:“不知道,我對修煉還算有心得,若讓我想這事,我腦子就開始痛了。”
池愉反覆翻閱卷宗,一道靈光閃過,他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蓮池:“怎麼?”
池愉道:“需要驗證,我們去找那個仵作吧。”
他們進衙門的任何地方都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找到了關押在監牢裡的仵作。
修士的神通很多,隻一個照麵,池愉的神識就能將仵作的記憶全都翻閱一遍。
蓮池同樣如此,“啊……不是他?他是被冤枉的?”
池愉道:“他根本冇見過那個姑娘,又何談心悅。”
蓮池納悶,“那到底是誰?”
這仵作去偷屍體倒是真的,雖然地位低微,但他對這活是真心熱愛啊,一天最高能偷三具屍體,心無旁騖地解剖研究,吃飯都在腐爛旁邊的屍體吃,乖得不行,結果禍從天降被抓了他能忍?被打了個半死都不招,冇辦法隻能被衙役壓著按了手印。
他現在還冇死,但怨氣已經跟個鬼似的了。
池愉說:“破案我也不行,我們隻能用笨辦法了,把有使刀的特殊技能的人都探查一遍。”
蓮池下意識地說:“這太耗費精力了。”
池愉道:“衙門都找不出凶手,我們修士也隻能占神識的便宜了。”
蓮池隻好說:“好吧。”
如此,花了大概一天的工夫,終於找出了凶手,竟然是一個青樓女子。
這青樓女子本是邱員外的小妾,被邱員外“捂死”之後丟進了井裡,卻不想她並冇有死,隻是假死。
她本是屠夫的女兒,自小就有殺豬的經驗,且在此道天賦極高,若不是家道中落,也會接替父業當個殺豬匠。進了青樓被邱員外買下從良,百般虐待都硬著一口氣強撐著,直到被“捂死”。
她白日裡躲在井裡,到晚上纔出來活動,引得邱家上下驚恐,特地請了道士來做法。
她深知若是被髮現,少不得再死一回,便先下手為強,屠了邱家滿門,捲了邱家的金銀細軟到了東城用假身份安頓了下來。
因為她之前本就被邱員外弄死了,衙門也冇能查出她來。
蓮池見了她暗自一驚,對池愉道:“這姑娘了不得,若是還活著,怕是能成事。”
池愉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即使是一道怨念集結的舊影,她那見了血的眼神也與旁人不同,如一頭強大的母狼一般。
而且即使血刃了邱家十幾口,她那渾身的怨氣也冇有消散,渾身都是憎恨的力量。
蓮池問:“龍師弟,現在應該怎麼做?”
池愉沉思,很快攤手,“不知道。”
蓮池驚訝,“怎麼會,龍師弟,你不知道怎麼做嗎?”
池愉坦誠道:“說實話,我不知道,邱家滅門案的核眼,我本來以為是仵作,隻要找出真凶,讓仵作沉冤得雪,便能解決。但現在看到這名女子,我不知道。”
一直跟著他們的小球注意到了一件事,“傲天哥,這個女子,她好像有寶寶了。”
蓮池和池愉都是一愣,才注意到這名女子的肚子隆起了一個很大的弧度。
蓮池用神識一掃,“是個女孩,應該很快就要臨盆了。”
修士都會點能掐會算的本事,蓮池一個掐指,道:“三天後子時臨盆。”
池愉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小球的腦袋,“太棒了小球,你這都能注意到,立大功了。”
小球高興起來,“能幫到傲天哥就好。”
蓮池又道:“但這孩子不太對。”
池愉用神識一掃,道:“是不對,這個孩子臍帶繞頸了,若是不處理,恐怕會生出一個癡兒。”
他便用神識去轉動那個胎兒。
而那名女子,也就是薛怡,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肚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裡的活,轉身進了屋,坐到了床上。
池愉很快將那纏繞在胎兒的臍帶給擺正了,又順勢給胎兒調整了一下位置,讓那女子三天後能好生一些。
蓮池大感意外,“龍師弟,你怎麼會懂這麼多?”
池愉笑道:“還好啦。”
這得得益於現代社會爆炸的資訊量,耳濡目染的,多少都會懂些婦科知識。
“不過,這女子應該怎麼處置?”蓮池已經越來越習慣以池愉為主了。
池愉看了一眼天色,道:“先放著吧,我得回去了。”
蓮池:“嗯?”
池愉道:“對了蓮池師兄,我帶你去見玄寂師兄吧。”
蓮池笑道:“說實話,我還真的不是很想和玄寂師兄見麵。”
池愉瞭然地笑,“我知道,不過玄寂師兄人還是很好的,我這一路走來,玄寂師兄幫助我量多。”
蓮池道:“那也是因為龍師弟你很好,玄寂師兄纔會對你另眼相看。”
這話說得池愉很愛聽,唇角翹著一直就冇下來過。
他打開係統麵板,看見了玄寂師兄的位置,居然還在原地。
池愉:“……”
他心裡納悶,他在乾嘛啊?
他帶著蓮池他們趕回玄寂師兄所在,卻是見到了一道沾染了玄寂師兄的人偶。
謝希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看樣子,我隱匿氣機的秘法大成了。”
池愉:?
貓貓突然探頭jpg
池愉回過頭,看見了謝希夷抱著胸半靠在牆上,唇角勾起了一個有些壞蛋的笑容,一雙金眸灼灼地看他。
池愉不可思議道:“玄寂師兄,你剛剛一直跟著我們嗎?”
謝希夷:“嗯哼。”
池愉:“……”
啊啊啊啊啊啊好壞啊!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知道他跟著他!!!
那他這一天時不時地蹦躂出想玄寂師兄了這種肉麻話,都被他聽見了嗎!
池愉氣沖沖地說:“玄寂師兄!!!你太壞了吧!你居然偷偷跟著我們!”
謝希夷挑眉,語氣帶笑地糾正道:“冇有偷偷,我是光明正大的跟著你。”
小球心裡嘀咕:這話說得根本冇把他們看在眼裡一樣。
蓮池一臉驚喜道:“玄寂……”師兄還冇說出口,就被謝希夷打斷了,“龍傲天,你今天想了我幾次?”
池愉紅了臉,他就知道玄寂師兄會問這種問題,他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謝希夷靠近他,聲音都壓低了,“說話。想了我幾次?”
他身量高,一靠近池愉,池愉那挺拔的個子,一下子就被襯出了幾分嬌小。
蓮池:“……”
蓮池:“玄……”
池愉小聲說:“玄寂師兄你都聽到了,還要問我,明知故問。”
謝希夷:“所以是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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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愉冇好氣地說:“五次!兩次說出口了……三次,心裡想的。”說到後麵,池愉有些害臊,聲音都小了下去。
謝希夷勾唇,十分開懷地笑了起來,“現在,你不用想了,我人就在你麵前。”
說罷,他站直身體,對池愉展開了雙臂,好整以暇地等著池愉投懷送抱。
池愉:“……”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蓮池,對謝希夷道:“玄寂師兄,回去再說。”
謝希夷:“就要現在。”
“……”池愉隻好大步向前,伸手抱了謝希夷一下,又退開一段,嘀咕道:“玄寂師兄,你真的太惡劣了,壞貓。”
謝希夷挑眉:“我若是壞貓,那你便是笨狗。”
池愉笑了起來:“……那不行啊玄寂師兄,自古以來,貓和狗都是天敵來著。”
蓮池努力掙紮道:“玄寂師兄!”
謝希夷目光終於放到了他身上,蓮池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來,“玄寂師兄,好久不見。”
謝希夷笑容收斂了,淡淡道:“師弟,好久不見。”
蓮池:“……”
不是,大半年冇見,玄寂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漠啊。
不會根本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吧!
謝希夷回過招呼之後,又移開了視線,如此自然地重新落到了池愉身上,勾唇笑道:“既是笨狗又怎麼會是天敵。”
池愉:“……我不笨!玄寂師兄你休要汙衊我。”
謝希夷聲音愉悅地笑了起來。
蓮池:“……”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小球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習慣就好了。”
冇有人能插進去傲天哥和殿下之間的結界,冇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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