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161
你真是我見過最大的賭徒
風青在前麵帶路,一行人穿過賭廳往最裡麵走。
秦煙年拽著趙祁昀的衣擺,小心翼翼看著四周。古人賭錢大多是玩兒骰子,有最簡單的比大小,也有押寶,就是莊家搖骰子,賭客猜單雙或者具體點數。
當結果揭曉的那一刻,你能從這些人臉上看到最極致的情感,或大喜,或大悲,當然也有不甘和頹喪。
總之這裡就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突然,她腳步微頓,看著左前方的男人有些疑惑。
“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異常,趙祁昀低頭問道。
秦煙年舔了舔唇,有些不確定,“沒什麼,就是覺得那邊那個男人的舉動有些怪。”
那人剛剛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然後一股腦兒對著嘴就倒了進去,看樣子是在吃什麼東西。
這本沒有什麼,可怪就怪在他吃完後的表情,眯著眼睛神情放鬆,整個人像是久旱逢甘霖般舒爽。
這和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某種人太相似了。
趙祁昀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眸光微動,隨即淡淡道:“走吧。”
“哦,好。”
穿過大廳,秦煙年才發現這後麵還有一個院子。
風青帶著他們直接進了院子旁的另一間屋子。
屋子四周都點著燭火,中間放著一張淘汰下來的舊賭桌。
“世子請。”風青站在一旁躬身示意。
趙祁昀看他一眼,隨即泰然自若的在桌子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衛書和孟元三一左一右站在身後。
秦煙年左右看了看,最後自己到角落找了個靠牆的位置乖乖坐好。
趙祁昀右手撐在扶手上,歪著頭看向對麵的男人,“好了,說說吧,你當日那封信是何意?”
風青站在桌子旁,平和道:“就如信上所寫的,我想助您問鼎這天下。”
咚。
角落傳來一聲輕響,幾人齊齊轉頭看向秦煙年。
秦煙年縮著身子揉搓剛剛撞到桌角的手肘,諂媚道:“你們繼續。”
我的老天奶啊,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
問鼎天下?
你們這是要謀反嗎?
走向不對啊,原書中風青從來沒有對男主說過這種話,男主最終也沒有謀反。雖然他最後那狀態謀不謀反已經沒有區彆了。
但至少這大寧天下還是姓魏的。
趙祁昀手指敲了敲桌子,目光移回風青身上,輕笑一聲,“口氣倒不小。隻可惜我對謀反沒有興趣。”
“那您對什麼感興趣?攪亂朝局還是禍亂天下?”風青神色鎮定。
他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因為他一兩句話就做出改變。
妖星現世,本就不是為拯救蒼生。隻是他自己想要一意孤行,改天逆命。
“我對什麼感興趣?”趙祁昀竟真的思索了片刻,淡淡回道:“沒有。如果你真要我回答,那可能真是攪風弄雨,把這世間鬨得翻天覆地,不得安寧。”
風青呼吸一滯,半垂著腦袋,神色有些難看。
“怎麼,害怕了?”趙祁昀安穩坐著,挑眉看向對方。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
秦煙年莫名有些害怕,太詭異了,她怎麼覺得這兩人要談崩。
風青笑著搖搖頭,“世子太小看我了,不過是攪亂這天下,有何可怕?”
接著又緩緩吐出一口氣,“風青願意追隨世子,助世子一臂之力。”
趙祁昀目光微動,少見的有了幾分好奇,問道:“明明我們的目標完全不一樣,你為什麼還願意跟隨我?”
也許是已經表過態,風青此時格外放鬆,回道:“隻是想賭一把,萬一世子若是某天改了主意呢?人生在世幾十年,誰能說得準。”
趙祁昀終於笑出聲,“那你真是我見過最大的賭徒。”
“所以世子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好。那我就陪你賭一局。”
風青麵色一喜,躬身抱拳,沉聲道:“主子。”
“嗯。”
趙祁昀隨口應下。
一旁的秦煙年目瞪口呆,她第一次看見男主收手下,覺得萬分新奇。
這兩人的對話也很有意思,隻是聽得似懂非懂。
隨後,風青走向角落裡的書案,從上麵抱來一個木製的長條形盒子。
他將盒子開啟,從裡麵拿出一卷東西,然後在桌麵攤開,秦煙年才發現那是一卷地圖。
“這份地圖是我親自手繪。”
風青往左走了兩步,手指緩緩劃過圖紙,“當今四分天下,局勢明瞭,大寧為中,地理位置最優,一直以來也是四國中最強大的存在。但是從先帝開始,大寧國運衰退,朝局混亂,奸臣當道,早已經不複當初的強盛。”
“反倒是周邊幾個小國發展迅猛,都有取而代之勢。”
從他把地圖開啟的那一瞬,趙祁昀就臉色一變,從椅子上站起。
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圖紙上點了兩下,問道:“你說這是你親自畫的,那你可是走遍了四國?”
要畫出如此精細的地圖,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這可不能憑空想象,必然要實地考察,沒有十年八年根本不行。
風青搖搖頭,“不,這地圖是我的師門花了近十年的時間繪製而成。我隻是複刻了一張。不過世子放心,這地圖我爛熟於心,絕不會有錯。”
趙祁昀深深看他一眼,沒有追問他師出何門,而是沉聲道:“繼續說。”
這人既然現在拿出地圖,絕不會就想這麼簡單的給他分析當今天下的局勢。
“世子可知這賭坊原來是誰的?”
“顧榮。”
風青點點頭,對方既然同意來見他,必然會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那他和顧榮的交易自然也瞞不住。
“顧榮是宣慰使家的小公子,這賭坊本是他外祖家給他的私產。但我接手後卻發現,這賭坊除了賭博還在經營一樣營生。”
趙祁昀嘴角微勾,沒有說話。
“看來世子是已經注意到了。”風青臉色一沉,“這長樂坊還有一門生意是販賣上癮藥。”
秦煙年本來已經昏昏欲睡,聽到此處連忙坐直身體,叫道:“啊,原來我剛剛真的沒有看錯!”
那個男人的確是在吸毒,不,應該說是在服用上癮藥,類似於她之前吃的忘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