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002
沈家表姑娘(2)
原書中,因為原身被馬夫汙了身子,整個沈家亂成一團,都把事發地是男主的房間忽略了,自然也無人在意他當時在哪兒。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她睡在沈知也的床上,沈知也就是第一嫌疑人。若他沒有辦法把自己摘出去,即使兩人當晚什麼也沒發生,恐也會惹人閒話。
棉夏長睫微垂,道:“當晚大公子失足掉進荷花池,多虧巡邏的護院及時發現,才沒有出事。”
秦煙年一怔,不可置信般看向她,半晌才呢喃道:“原來如此。”
寒冬臘月逼自己跳進結冰的荷花池,男主果然夠狠。
“那他現在在哪兒?”秦煙年又忍不住追問。
“回姑娘話,大公子早在昨日已經回歸雲寺了。”
“歸雲寺啊……”秦煙年沮喪的低下頭,“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想睡下了。”
“是。”棉夏規規矩矩屈膝行禮,然後悄聲離開房間。
其實冬至那晚,是男主和原身被人下藥關在自己房間裡。
但他硬是撐著獨自離開,留下原身一人,結果害原身被一個馬夫占了便宜。
這馬夫本是沈家的家奴,但因好賭成性且手腳不乾淨,被發賣了出去。
他心裡對沈家有恨,便趁著冬至祭祀人多眼雜,偷溜進來報複。
而原身倒黴,正好被他碰上。
看書的時候,秦煙年就一度懷疑這馬夫是男主引過來的,不然怎會如此巧。
她躺在床上一點點回憶著原書的劇情,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劇情走向已經出現偏離,但那晚那人到底是誰,難道真是馬夫?一想到書中關於那個馬夫的描述,秦煙年就隱隱作嘔。
她作為一個新青年女性,自然沒什麼處女情節,但初夜物件怎麼也得是個小狼狗吧。
至於男主,從小在寺廟長大,受持五戒,雖然後來他什麼戒都破了,但唯獨淫戒沒破。
整本書想接近他的男男女女如過江之鯽,他都坐懷不亂。
若不是如此,冬至那晚和自己滾床單的人,秦煙年第一個就會懷疑他。
…………
梅園在沈宅的最南麵,一年四季陽光充足,也最是清淨適宜養身的地方。
“春蘭,你家姑娘可是已經醒了?府醫怎麼說?”一個年過半百的嬤嬤急匆匆趕來,出聲問道。
在她身後還有一位由小丫頭攙扶著,兩鬢斑白的老婦人,她頭戴勒子,當中鑲嵌著一顆祖母綠的寶石,雍容華貴。身旁另有人替她撐著一把油紙傘,傘麵已經落了不少積雪。
守在房簷廊下穿著雪青色襖子的丫鬟見了人,急急忙忙迎過去。
“見過老夫人。”天寒地凍,她一說話就從口中冒出一股白氣。
老婦人輕輕一抬手,春蘭纔敢緩緩起身,又低頭回先前的問話,“回許嬤嬤話,姑娘今早已經醒過來了。府醫說沒什麼大礙,隻需靜養幾日便可。”
“既如此,那就先進去吧。”老婦人略略鬆了口氣,抬步往裡走。
春蘭見狀,立刻上前替她掀開厚厚的錦簾。
屋子四角燒著好幾個炭盆,用得全是上好的銀炭,沒有一點煙霧,烘得整個屋子暖暖的。
沈老夫人借著丫鬟的攙扶,快步來到床邊,斜坐到床沿,一把拉住秦煙年的手,道:“爾爾,外祖母來看你了。”
秦煙年兀地抬頭看向她,心砰地一跳,這就是沈老夫人了。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他哥秦辭暮便是叫她爾爾。
雖然早知原身的乳名和自己一樣,但突然聽到老夫人喚她,還是眼底發熱。
老夫人見她神色有異,立刻轉身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
屋子裡的一眾丫頭嚇得哆嗦,顫抖著就要跪下求饒。
秦煙年卻定了定神,強壓下心裡的波動,反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說道:“外祖母莫要擔心,爾爾隻是有些頭暈,想來是這兩日在床上躺得久了。”
老夫人聽她這般說道卻是心中微顫,然後紅著眼眶抬手將她摟進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歎聲道:“我的爾爾受委屈了。”
秦煙年父母死得早,是被他哥帶大的,所以從未被長輩這麼抱過,一時之間僵了身體,沉默半晌才放鬆下來。
老夫人摟著她安慰半天才將她鬆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欲言又止。
秦煙年蹙著眉頭,猜老夫人多半想說冬至那晚的事。畢竟,在這個年代女子失節可是天大的事,更何況原身還和沈家二公子沈時安有婚約在身。
而這沈時安正是原身舅母雲氏的親生子,男主名義上的弟弟。
果然,老夫人屏退了其他人,隻留下許嬤嬤和棉夏,最後才溫言道:“爾爾,你和安兒的婚事恐怕要往後推……”
原身和沈時安的婚期本來定在了開春。
老夫人小心看著秦煙年的神色,見她並未有過激反應,才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外祖母已經吩咐下去,前天晚上的事這府裡誰要是敢亂嚼舌根,我就拔了他們的舌頭,亂棍打死。”
“等來年我們再另尋個好日子……”
因為劇情和原書已經不一樣,老夫人說得話也有所不同。
原書中,原身是被人抓了現行,老夫人根本壓不住,最後鬨得滿城風雨,原身名聲儘毀,她和沈時安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
書中沈老夫人當機立斷把原身送去彆院,打算等流言平息後,再給她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尋個普通人家嫁了。憑著沈家的萬貫家財,也不會真的委屈了她。
但原身不安分,打算偷溜回城,結果卻被男主找的人淩辱致死,最後屍身還被野狗啃了。
“你舅母那邊……”
“外祖母。”秦煙年回過神來,直接打斷老夫人的話,“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吧。”
她嘴角含笑,“至於舅母那邊爾爾以後自會親自前去說清楚。”
畢竟設計害她和男主之人就是她的親舅母,她怎麼可能不追究,即使那人一年後就會死於流寇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