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269
他們不會死吧
屋內眾人一起轉頭看向大門口。
秦煙年提著裙擺像隻兔子一樣衝了過來。
趙祁昀臉色微沉,盯著跟在人身後的衛書
。
衛書有苦難言,隻能說道:“夫人非說要讓主子吃一口。”
秦煙年舔舔唇,掃了屋裡幾人一眼,隨後抬腳往裡走。
站在屋子中央,規規矩矩行禮,而後說道:“父親,範大人,我不知道你們也在這兒,剛剛讓你們見笑了。”
趙玄輕輕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範意卻因為上次綁架一事覺得抱歉,嘴角抽動,想擠出一絲笑,最終卻隻能眼神閃躲,倉皇避開。
秦煙年小心翼翼朝趙祁昀走去,男人不悅的臉色,她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吞了口唾沫,心中不安。
這麼久以來,除了之前的上癮物,她從來沒有乾涉過趙祁昀做任何一件事。
不管他是要殺人還是造反,她都很有分寸,從不越矩,這是她保命的法則,也是因為對自身有足夠正確的認識。
這種認識不僅僅包括她現在的身份,也包括她的智商。
穿書以來,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現代人就比這些古人聰明,或者因為知道書的結局,就覺得自己擁有金手指,對彆人指指點點。
這屋裡不說趙祁昀和風青,其他任何一個人要對付她都跟玩兒一樣。
但今天,在偶然得知國公帶著人過來後,她突然有些心慌。
畢竟在書中趙祁昀就是在落桑城和梁國公決裂,後來更是直接弑父。
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當做不知情,不要多管閒事,但最終還是沒忍住。
慢吞吞挪到趙祁昀身前,咬咬牙柔聲道:“我烤了兔子你要不要吃?”
隨即又轉頭看向趙玄和範意,故作歡快道:“不若父親和範大人也一起吧。反正也快到飯點,我讓下人再準備幾個下酒菜。”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插曲,範意拍了拍衣擺,起身道:“多謝夫人美意,隻是下官還有其他事忙,就不打擾了。”
接著又對趙祁昀道:“至於世子剛剛說的,我會認真考慮。”
說著就要抬步離開。
結果剛走出兩步,就眼前一花,渾身乏力。
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撐住身後的椅子才停下動作。
“範大人,你怎麼了?”
旁邊的趙玄臉色大變,急忙起身想去扶人,結果自己卻倒了下去,重重摔回座位。
秦煙年目瞪口呆,想要過去,卻被人一把拉住。
轉過頭去,就見趙祁昀似笑非笑看著她,溫聲道:“夫人想去哪兒?”
“我,他們……”秦煙年嚇得吞吞吐吐,連話都快說不清,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氣,才勉強道:“你下毒啦?”
男人竟然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好像這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的烤兔子呢?”
“啊?”對方突然轉了話題,讓她有些恍恍惚惚,“還在廚房。我去拿……”
僵硬著身體轉身離開,可剛走兩步又像大夢初醒般,回過身來,崩潰道:“他們不會死吧?”
風青此時突然笑出聲,平聲道:“夫人放心,國公他們隻是中了軟筋散,沒有性命之憂。”
秦煙年將信將疑地看向趙祁昀,見人神色淡漠卻沒有反駁,就知道風青說的肯定是真話,不由鬆了口氣。
尷尬笑了兩聲,說道:“那我回房等你。”
隨後便轉身大踏步離開,等出了房門卻腳步一顫差點跌倒。
“夫人。”後麵的暗衛們一驚,連忙上前想要扶人,她卻擺擺手道:“不用,隻是有些腳軟。”
十一十二對視一眼,不再動作,隻是小心跟在她身後。
…………
秦煙年離開後,屋子再次安靜下來。
範意早已昏了過去,隻有趙玄還強撐著身體看向自己兒子,卻隻在人眼中看到發自內心的涼薄和無情。
原來,這人根本沒有骨肉親情。
咬著牙,憋著勁兒,趙玄氣得渾身發顫,可再有不甘,他今日也著了人的道,最後隻能怒吼一聲,“來人!”
他跟範意一起過來,身邊自然不可能沒帶人,隻是這些護衛全都在外麵候著。
“來人!”
遲遲不見動靜,他又憋著氣大吼一聲。
哪知趙祁昀卻輕笑一聲,不緊不慢道:“我勸父親還是留著點力氣。這軟筋散雖不會要人性命,但越是強行使用內力,越容易傷及肺腑。”
趙玄用力握住椅子扶手,冷笑兩聲,“你以為軟禁我和範意就能為所欲為嗎?你彆忘了我纔是這十萬大軍的統帥!更何況還有王呈和孟安,他們絕不會任你胡來!”
“王呈?”趙祁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一勾,笑道:“他已經死於亂民之下。”
“你說什麼?”
趙玄抬頭死死盯著他。
趙祁昀笑意漸深,正要繼續說,就被闖進來的人打斷。
“主子,孟太守來了。”
趙祁昀稍稍坐直身子,沉聲道:“讓人進來。”
“是。”
隨後,渾身臟汙的孟安便連滾帶爬地跌進屋裡,連人都沒看清,便跪下低頭請罪,“國公,下官有罪啊。王副將他,王副將他被鬨事的百姓殺死了!”
半個時辰前,他和王呈接到趙玄的命令,準備抓捕帶頭鬨事的百姓,但不知為何,卻突然發生暴動,場麵一時混亂起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王呈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老百姓見有人死了,越發恐慌,現場發生踩踏,連他都是好不容易纔死裡逃生。
聽完他的話,趙玄猛地一顫,喉間湧上一股腥甜,還未來得及開口,整個人便陷入昏迷之中。
此時孟安才察覺不對,顫顫巍巍抬頭,當看清情況後,屁股往後一坐,整個人都傻了。
趙祁昀見狀,緩緩起身朝人走去,半蹲到孟安身前,柔聲道:“孟太守,我父親因之前陳軍夜襲一事,受了重傷,不宜在領兵作戰。”
“然,然後呢?”
“他已經將兵符交於我,從今天開始,整個落桑城的兵力聽我差遣。當然,也包括你。”
“聽清楚了嗎?”
孟安深吸一口氣,看向上端暈倒的兩人,而後跪伏在地,說道:“謹聽世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