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322
分房一個月吧
秦煙年腳步微頓,等了片刻才繼續往裡走。
這廂房不大,放得東西也少,除了桌椅,最顯眼的就是裡麵靠牆的那張床。
她步子輕緩,並不打算驚動床上的人,隻想著過來看一眼,怕人真死了。結果人尚未靠近,就聽見一道黯啞的聲音傳來。
“滾出去!”
臥槽!
又來!
秦煙年氣得頭疼,脫口而出,“趙祁昀,你不要太過分!”
可是下一瞬床上又沒了動靜。
“怎麼,心虛了?”
回應她的又是一陣很細微的呻吟。
不知怎麼心裡有些發慌,她回身端過桌上的蠟燭,三兩步湊到床前。
等看清床上的情況,瞬間愣住。
那人的臉色在昏暗的燭火下顯露出一種難看的灰白色,可能因為身子不適,頭發都已被汗濕,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像隻小蝦米。
秦煙年嚇得慌忙將蠟燭放到一旁的矮幾上,彎腰叫道:“趙祁昀……趙祁昀,你怎麼樣?”
她聲音又快又急,等了好半晌纔看見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眼神渙散。
心下一喜,正要說話,趙祁昀卻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我說過,滾出去!”
冰冷的話語從男人口中吐出。
隨著話音落下,這人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秦煙年叫不出聲,隻能憑借本能拚命掙紮,雙手在空中亂揮。
趙祁昀頭痛欲裂,眉頭緊皺,恍惚間像做夢一般。
明明說過讓他們滾出去,為何還要過來?
既然如此,那就殺了!
秦煙年瞳孔渙散,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她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隻能等死了。
眼角餘光掃到一旁的燭台,拚儘全力想要伸手去夠,卻總是差了幾分。
可是求生真的是人的本能。
拿到它,秦煙年,還差一點點,隻差一點點了……
砰!
燭台掉到地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燭火跳動兩下,然後噗嗤一聲熄滅。
完蛋,沒救了。
可是也是這一刻,突然的黑暗卻讓男人手上的動作停住。
一股熟悉的藥香忽然縈繞在鼻尖,像黑夜裡驟然亮起的一道光,趙祁昀額角突突跳動,混沌般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絲清明。
“爾爾?”
手上力道放鬆,一道身影朝自己倒來,幾乎是下意識把人接住。
秦煙年渾身發軟,抬手捂住喉嚨猛地吸了口氣,然後就是一連串咳嗽。
這時門外響起暗衛的聲音,“夫人,您怎麼了?”
“她沒事。”
趙祁昀清醒過來,把人抱進懷裡,冷聲回道。
暗衛聽見他的聲音不疑有他,又退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秦煙年終於緩了過來,撐起身子,氣虛道:“趙祁昀,你差點殺了我……”
男人卻動作迅速,將她掀翻在床。
驚呼一聲,她下意識伸手拽住男人胸前的衣襟。
屋子裡一片漆黑,可過得久了,眼睛竟然也漸漸適應。
一睜眼就看見趙祁昀用滿是複雜的眼眸注視著自己。
她也從下往上靜靜看著,發現這人似乎一直皺著眉頭,不由問道:“你很難受嗎?”
趙祁昀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良久才喃喃叫道:“爾爾?”
“不然呢?”秦煙年翻了個白眼。
哪知對方卻突然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壓到頭頂,一手捏住她下巴,低下頭來,吻得又凶又狠。
舌頭強行撬開緊咬的牙齒,攻城掠地,宛如疾風驟雨般侵入,不讓人有半分抵抗。
秦煙年軟著身體任人作亂,直到那手用力揉捏自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拚命推拒,口中叫道:“不行!”
趙祁昀一頓,半晌才低緩道:“為什麼?”
趁機將人推開,秦煙年用手撐著身子坐起。她本就隻是胡亂穿了衣裙過來,現在被人一扯就鬆鬆垮垮,看起來格外**。
突然之間很想哭,一瞬間那種窒息感又席捲而來。
這人從頭到尾就隻是想和自己上床吧,她的痛苦掙紮,她說的那些話,甚至吵著要和離,這人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秦煙年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旁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那人從床上下去把燭台撿起,重新點燃了蠟燭。
昏黃的光線跳躍,她忍不住低下頭去。
“你為什麼哭?因為我剛剛差點殺了你?”
趙祁昀坐在床沿,低頭看著人頭頂。
秦煙年啞聲,“你之前跟我說任何事情,都要及時跟你講,不能擅做主張。”
“對。”
“但是你卻騙我!”秦煙年抬起頭來,“夫妻之間的坦誠應該是相互的,你不能要求我對你毫無保留,但你卻什麼事都瞞著我。”
“我沒有什麼事都瞞著你。”趙祁昀皺眉。
“有區彆嗎?”她咬著下唇,語氣低沉,“一百句話裡隻要有一句假話,那也是欺騙。”
“因為這個,你要跟我和離?”趙祁昀抬手撫過她的眼睛,替人擦掉未乾的眼淚。
“不應該嗎?”她扭過頭去,不自覺緊握雙手,咬了咬牙道:“更何況你還叫我滾。”
“這件事……”趙祁昀伸手將人掰過來,盯著人眼睛,誠懇道:“是我的問題。”
秦煙年像機器卡殼,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傻愣愣道:“你說什麼?”
“關於許芷柔和嚴默,正因為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我才會瞞著你。”抬手揉了揉秦煙年的頭發,手指往下輕輕撫過臉頰,柔聲道:“你曾經告訴我,上位者生來就該保護弱者,保護自己的子民。”
“……是。”秦煙年點頭。這是當初去意州途中經過燕州,他們第一次發生爭執,她告訴這人的。
“那好,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儘量做一個保護弱者的上位者。”
“神不愛世人,我亦不愛。”
“但是爾爾,我愛你。”
秦煙年呆呆的,良久才意識到這人對自己承諾了什麼,不由欣喜若狂,一把將人抱住,喃喃道:“趙祁昀,你不可以騙我。”
“嗯。”男人聲音始終溫柔,回答的同時,伸手將人攬住,“還和離嗎?”
秦煙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頭埋在人胸前搖了搖頭。
“還搬去偏院?”
提到這個,秦煙年又來了精神,抬起頭來,義憤填膺道:“是你叫我滾的!”
“……那你想怎麼辦?”
“分房一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