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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渤茁雀HtNC蘋婆 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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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直覺

“小人?”衛書疑惑,“這種人能對付嚴從南?”

“自然不是靠他一人,他不過是主子計劃裡的一環而已。況且從古至今死於陰謀詭計的名將不在少數,所以這也不值得驚訝。”

風青用手理了理袖口,慢吞吞解釋了一句。

可衛書還是煩躁不已,對趙祁昀說道:“屬下出去看看……”

話音剛落,長樂坊的管事就敲門進來,湊到風青身旁低語,“公子,那人到了。”

管事的全程目不斜視,雖然有些好奇屋內其他幾人的身份,但這兩年在賭坊浸淫,已經讓他養成事事小心的性子。

風青抬眼看向趙祁昀,對方衝他點點頭,他便說道:“帶進來吧。”

“是。”

管事的得了命令,很快退出去。

不多時便有一個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從屋外進來。

風青幾人對望一眼,紛紛打量起來人。

隻見人滿麵油光,肚大腰圓,穿著一身灰褐色的粗布麻衣,袖口磨得發亮。

進屋後,這人也沒說話,隻是謹慎地看著四周。

“主子,就是他?”衛書伸手指著人,一臉震驚,這一看就是個廚子。

趙祁昀並未回答衛書,而是衝著人道:“你就是盧三刀?”

盧三刀搓著手,弓著腰,小心看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男人,連聲道:“正是小人。”

這聲音又滑又膩,像從嗓子眼兒裡擠出的豬油,聽得人難受。

但他本人卻像毫無所覺。

趙祁昀歪斜著身子,漫不經心看著人,頓了半晌才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知道,知道,前幾日那小哥已經跟我說清楚了。隻是……”盧三刀嘿嘿笑了兩聲,突然壓低聲音,“隻是這價錢嘛……您也知道,現在這世道不好,沒點兒銀子怎麼能防身。況且,您讓我做得可是掉腦袋的事,我……”

趙祁昀眯了下眼睛,最後柔聲道:“你是想加價?”

盧三刀神情緊張,但還是腆著臉道:“我這一家老小的……”

“好,我答應你。”不等人說完,趙祁昀便扭頭看向身後的衛七,“把東西給他。”

衛七上前,掏出一疊銀票遞了出去。

盧三刀連忙伸手接過,一張臉笑得像發麵饅頭,拿著銀票看了又看。

“這是一千兩銀票,事成之後我會再付你一千兩。”趙祁昀一邊說著一邊端過茶杯喝了一口。

盧三刀聽到還有一千兩,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很是激動,快速道:“您說,什麼時候動手?”

趙祁昀手指捏著茶杯把玩,神色懶散至極,頓了片刻才淡漠道:“三日後的傍晚。”

“好好,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的。”盧三刀把銀票小心收好,又左右看了眼,突然低聲道:“隻是不知各位到底和嚴將軍有何仇怨,竟然要壞了他的練兵計劃?”

趙祁昀手指突然一停,睨視著他。

盧三刀兀地一顫,呼吸變粗,“是我多嘴,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便屁滾尿流的離開。

等人一走,衛書立刻跳起,一臉輕視,“主子,這種人可信嗎?”

趙祁昀用手支著下巴,語調意味深長,“這世上再沒有比貪財之人更好控製的了。”

“可是我還是沒明白,主子到底要讓他做什麼?”孟元三也皺著眉頭,“這人一看就是個廚子,難道主子是想讓他在嚴從南的飯菜裡下毒?”

“嗬。”趙祁昀輕笑一聲,“若是有這麼簡單,我們也不必準備那八百人。嚴從南在邊關這麼多年,北戎不知想過多少辦法取他性命,恐怕下毒這種方法早就已經行不通。”

“不止如此。”風青此時也淡淡道:“聽探子傳來的訊息,他的軍隊所有夥食,包括水源地全都嚴格管理,所以想要在食物裡麵下毒,根本不可能。”

“那他一個廚子能做什麼?”衛書實在不解,撓撓頭。

趙祁昀緩緩掃過屋內幾人,平靜道:“我要他害得不是人,而是馬。盧三刀今日是專門下山采購,毒物沒有辦法帶上山,但在食材裡混點巴豆粉卻很容易。”

眾人一愣,頓時明白過來,沒有了馬,嚴從南他們就沒了突圍的可能。

…………

阿嚏。

秦煙年打了個噴嚏,抬手攏了攏披風,又將手上的醫書往後翻了一頁。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這天陰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

正想著叫人把蠟燭點上,春蘭便推門而入,說道:“姑娘,十一回來了。”

她急忙坐直身子,叫道:“快讓他進來。”

前兩日讓這人去幫她盯著孟香君,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其實趙祁昀一直有派人監視香君,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在親自問問。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會遠遠高於男人。

很快十一從屋外進來,躬身行禮,“夫人。”

秦煙年忙擺擺手,示意人起身,然後語氣急切,問道:“十一你快說說,這兩日都發現了什麼?”

“孟小姐這兩日一直待在東院,不曾外出,也不曾和其他外人接觸。”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夫人送去的小狗,她一次也沒去看過,全是下人在照顧。”

“什麼?”秦煙年叫出聲,“這怎麼可能,她明明跟我說她很喜歡……”

不,不對……

那日那人的確並未表現出有多愛元寶,是她自己疏忽了。

但是最奇怪的也不是關於狗,而是她突然提到生孩子。

若是秦琳琅問,秦煙年會覺得很正常,但是香君……

她們二人雖是朋友,但自從回京後兩人的關係其實已經大不如前。更何況這人因為她父親一事,對趙祁昀很是厭惡,更不可能突然關心起對方是否喜歡孩子。

太反常了。

秦煙年抬頭看向十一,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嗎?”

“除此以外,就是燕州前段時間曾來了一封信,信裡說到孟安病重。不過此事,主子也是知曉的。”

“孟安病重?”秦煙年喃喃低語,“孟安病重……若我是香君,我應該會很擔心,會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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