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355
要不你打我一下
秦煙年見人進來,頓感不妙,好半天才扯起嘴角乾笑。
蒼天啊,她並不想驚動這人!
走在最前方的男人應是王府的管事,他快步來到屋子中央,躬身道:“啟稟王妃,趙世子來接世子夫人了。”
安王妃有些驚訝,沒想到趙祁昀會親自前來接人。
他們上一次,不,應該說他們唯一一次見麵是這人二十歲生辰時。之前也從王爺口中聽過關於這人的一些事,但今日一見,卻總覺得和聽到的又完全不一樣。
“看來世子和夫人果真情深,就這麼半日不見就急著親自來接人了。”
趙祁昀往前走了兩步,淡淡道:“讓王妃見笑了。”
說罷就轉頭看向秦煙年,“爾爾,過來。”
他語氣異常輕柔,不管在誰聽來都透著如水的溫柔。
但秦煙年的感受卻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這人的情緒變化,她能感知個九成九,現如今如此這般,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低下頭,她一邊緩慢靠過去,一邊轉動眼珠子,終於在拽住人衣擺時,可憐巴巴憋出一句,“夫君,我被人冤枉了。”
努力眨了眨眼,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更水潤,以便博取男人的同情。
隻可惜因為心虛,眨眼的動作太過頻繁,看起來就格外搞笑。
趙祁昀嘴角上揚,當著眾人的麵,伸手撫上她的眼睛,而後低頭輕聲問道:“害怕嗎?”
花廳中除了他們自己人,其他王府中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何曾見過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動作。就算是夫妻也不會如此,顯得太過輕浮。
但現在這些人或是驚訝,或是感慨,特彆是丫鬟們,紛紛羨慕秦煙年,覺得她命好,不僅嫁給世子還能得世子如此憐惜寵愛。
“嗯?怎麼不說話?”手指慢慢移動,向下碰了碰秦煙年的臉。
秦煙年身子顫了顫,而後才點點頭,小聲道:“害怕。”
趙祁昀滿意一笑,將手放下,轉頭看向安王妃,說道:“我夫人受了驚嚇,我現在就要帶人離開。王妃若是還有想問的,可以先去報官,讓官府前來問話。”
“如此,也可借機查明昨日世子妃摔倒一事。”
安王妃一愣,而後才蹙眉道:“世子言重了,我們安王府絕沒有誣陷世子夫人的意思。不過是小女不幸落水,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著急,纔想著問問夫人是否知道些什麼。”
“隻是沒想到還驚動了世子,實在是過意不去。於嬤嬤,送世子和世子夫人出去。”
“是。”
之前帶秦煙年過來的老嬤嬤忙到二人身前,躬身道:“世子,世子夫人,請。”
這時,秦煙年忙悄悄伸手勾住身邊人的手指,像害怕被人丟下的小動物。
這個動作很大程度取悅了趙祁昀,男人低頭看她一眼,才緩聲道:“走吧。”
……
……
這一路趙祁昀一直麵無表情,步子跨得極大,秦煙年跟得辛苦,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偷看人一眼,立刻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嗚嗚,到底是誰通知他的,簡直要害死人!
其實今日這事即使趙祁昀不來,安王府也不能拿她怎樣。畢竟那魏雨出事時,她根本就不在現場,怎麼樣也怪不到她頭上。
但總的來說,還是她太過莽撞。若是這人出手,就算魏雨把命丟了,彆人也沒機會問他半句。
而且,秦煙年記得自己早上出門時,這人已經和風青他們一起去了書房,他最近這麼忙,現在卻跑來接自己,會不會更生氣?
這麼想著,心裡就更加緊張了。
舔舔唇,她一手緊緊握拳,一手悄悄伸出去扯了扯男人的衣擺,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男人沒有吭聲,隻是閉著眼靠著馬車壁。
頓了一下,她繼續垂死掙紮,道:“今日這事,我沒有親自動手,她落水的時候我也不在,安王府沒有證據,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最多也就是像現在這般,扣下我問幾句話。”
“你其實不用來這一趟的,也不知是誰這麼多事,我看……”
“是你姐。”
“嗯?”
趙祁昀突然出聲,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隻看見人睜開眼睛,歪著頭看著自己,輕聲道:“我說通知我的人是你姐姐,秦琳琅。”
“……嗬嗬……”乾笑兩聲,秦煙年果斷換了方法,直接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魯莽了,這種事一定主動讓你出手,絕不擅作主張。”
“你這話說過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語氣平緩,趙祁昀斜睨她一眼,柔聲道:“怎麼就一直記不住呢?”
“我這次一定記住!”秦煙年委屈巴巴靠過去,“要不你打我一下吧,這樣我記得更深刻。”
說著就將左手攤開遞到人眼前。
“很有決心。”趙祁昀似笑非笑,看著人的表情耐人尋味。
“所以,你還生氣嗎?”
她討好的用另一隻手拉過男人的手拍了一下自己攤開的掌心,“呐,你打過就不能生氣了。”
“看你接下來幾日的表現吧。”
說完,趙祁昀便抽回自己的手,重新閉上眼睛。
這算是過關了嗎?
秦煙年心頭一喜,露出笑來,然後伸出手指偷偷將窗戶推開一條縫。
馬上要到春節了,街上張燈結彩,很是熱鬨。
隻是看著看著,她便發現不對。
這不是回國公府的路,遂隨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送你去京郊彆院。”
趙祁昀的回答漫不經心,就像在說送她去趕集,可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
“什麼意思?”她疑惑不解,“為什麼要送我去彆院?”
“清淨,適合你反思。”
秦煙年不敢置信,叫道:“我不要!”
隨後又趕緊放軟語氣,“馬上就到除夕了,我不想跟你分開……”
歎了口氣,男人睜眼,“那不如這樣。”突然伸手將人拉近,湊到人耳邊低語,“我讓人打斷你的腿,以後去哪兒都帶著你。一個月後再幫你接骨,絕不會讓你留下病根兒。”
“若是以後再犯,就用相同的方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