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渤茁雀HtNC蘋婆 380
棉夏,打
秦煙年小聲吃著東西,本不想注意旁邊的談話,但最終還是沒忍住,筷子夾東西的頻率也越來越慢。
最後乾脆停下動作,自以為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
趙祁昀抬頭掃她一眼,而後繼續聽張衝稟報。
“沈老爺的正妻雲氏,前不久已經在山裡的老宅過世,他便將府裡那位羅姨娘抬為了正妻。”
原來那雲氏竟然才死,秦煙年咬著筷子,一時有些恍惚。
其實和她比起來,趙祁昀的記憶應該更深刻。畢竟她雖然擁有原身的記憶,但始終不是自己親身經曆的。可趙祁昀卻是實打實的和沈家人相處了近二十年。
這麼想著就慢慢放下手上的筷子,吸了下鼻子,輕輕咬住下唇。
接著張衝又提到了沈家的生意,包括他們最近在晚州城的動作。雖然有些囂張霸道,但也不算過火,唯一惹了眾怒的反而是那位少夫人葉芙。
葉家?
秦煙年仔細回想了一番,當初她在沈家時似乎並未聽說過。不過能將女兒嫁進沈家,想來也是大戶人家。
趙祁昀目光幽深,一時沒有說話。
張衝拿不準他的意思也不敢再開口,隻能靜靜等著。
就在他感覺自己後背已經起了冷汗時,主子終於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
張衝鬆了口氣,轉身離開,隻在離去前悄悄看了眼桌子邊那位夫人。
秦煙年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在人走後轉頭看向趙祁昀,問道:“你不吃飯嗎?”
趙祁昀一愣,隨即笑道:“吃。”
晚飯後,兩人剛上床,秦煙年就翻身趴到男人身上,激動道:“你之前在馬車上可是親口說要替我揉揉的,不許耍賴。”
嘴角一勾,趙祁昀抬手在她腰上捏了捏,聲音黯啞,“自然。我說過君無戲言。”
秦煙年頓時眯了眼,問道:“你該不會有其他想法吧?”
說著就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趙祁昀莞爾,拉住人不讓動,反問道:“什麼想法?”
“就,就是那個啊……”秦煙年結結巴巴,最後心一橫將手往下摸,果然入手滾燙,臉轟的一下漲紅,罵道:“禽獸。”
趙祁昀卻隻在她耳邊呢喃,“想要嗎?”
秦煙年怔怔看著人,哭喪著臉道:“我要是說不想呢?”
男人輕笑一聲,薄唇微啟,淡淡吐出兩個字,“駁回。”
秦煙年:“……”
…………
三日後,在秦煙年都已經在客棧待得無聊,想要申請外出的時候,趙祁昀終於開口說要去沈家。
她歡呼一聲,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當馬車停在沈家門前時,已是傍晚時分。
“主子,到了。”張衝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屬下先去叫門。”
“不用。”
趙祁昀一把掀開簾子,從馬車上利落跳下,而後才扶著秦煙年緩緩下車。
望著不遠處的沈宅二字,趙祁昀微微蹙眉。
至於秦煙年更多的則是興奮。
這是她離開沈家後,第二次回來。上一次是沈老夫人過世,她回來奔喪。
“走吧,趕緊的,我累了。”
她拉著男人的手往大門走去,趙祁昀也沒掙脫,順著她的力道往前走。
到了近前,張衝抬手敲門。
很快就有門房過來應門,看著門外陌生的三人,不免疑惑道:“你們找誰?”
秦煙年一愣,正要主動報上姓名,又突然想到趙祁昀沒讓她改回自己的容貌,肯定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便改口道:“我們和你們主子是舊識,今日上門是想敘敘舊。”
門房卻上下掃了他們幾人一眼,擺擺手道:“哪兒來的窮酸,我們主子可不認識,趕緊走。”
說罷就要將門關上。
說時遲那時快,張衝立刻上前將門抵住,冷聲道:“我家主子要進門,滾。”
門房一驚,就要叫人。這時卻有丫鬟從外麵回來,見狀,問道:“這是怎麼了?”
來人門房顯然認識,忙急道:“這幾人想硬闖進府。”
“那還不快叫人將他們趕出去!”丫鬟皺著眉頭,聲音發冷。
可這時卻聽這三人中的那位夫人突然叫道:“棉夏。”
棉夏一愣,轉過頭去,像是不敢置信般死死盯著人不放。
那人貼身穿著水紅色的綢布抹胸,外罩一件月白色的羅衫,頭發隻是簡單盤著,插了一支白玉素簪。
至於長相也不驚豔,就是個小家碧玉的模樣。
可這身形……還有她說話的聲音……
棉夏紅了眼眶,一句姑娘就要脫口而出,卻見人衝自己眨了眨眼,立刻心領神會,生生壓下。
轉而對門房道:“他們幾位的確和老爺相識,你就彆管此事了,我自會領他們進去。”
門房臉色頓時就變了,這棉夏可不是府裡的小丫鬟,她曾經伺候過當今的皇後娘娘,所以就算是主子們平日裡也不曾怠慢她。
現在聽她如此說,即使心裡嘀咕,嘴上還是說道:“既然棉夏姑娘認識,那小的這就將門開啟。”
棉夏鬆了一口氣,忙側身讓至一旁,躬身道:“幾位裡麵請。”
…………
棉夏一路心噗噗直跳,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到其中一人身上,若是她沒猜錯,那人應該就是曾經的沈家大公子,現在的大蒼之主。
正想著,不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個小丫頭,語氣急切,“棉夏姐姐你怎麼在這兒,快,少夫人正找你呢。”
棉夏皺眉,這少夫人性子刁蠻,府裡下人沒少受刁難,若是平日裡她肯定就去了,可今日……
她抿了抿唇,道:“你去告訴少夫人,就說府裡來了貴客,我要……”
“你要什麼?”
她話音未落就被人打斷。
眾人轉過頭去,就見幾個丫鬟嬤嬤簇擁著一個身穿琉璃碧紗裙的女子緩緩過來。
“少夫人。”棉夏頓了頓,躬身行禮。
原來這人就是葉芙。
秦煙年一臉好奇看了過去。
葉芙剛和沈延吵了一架,那人怪她前幾日出門太過張揚,不該越矩用四駕馬車。
她心裡本就窩火,此時注意到秦煙年的視線,便怒道:“哪裡來的鄉野村婦,也敢這麼盯著本夫人看。月香,給我打!”
秦煙年目瞪口呆,她當初在沈家耍橫的時候,這人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隨即冷哼一聲,“棉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