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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渤茁雀HtNC蘋婆 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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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佈局北戎

秦煙年回到房間不久,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隻是趙祁昀把沈家人都打發了,並未去前廳用膳,而是下人直接送到了房裡。

菜品擺了滿滿一桌,雖然比不上宮裡精緻,但味道都不錯。

而且很多東西都是秦煙年當初在沈家愛吃的,想來是沈觀特意叮囑過。

她想,若不是沈家人實在不知趙祁昀的口味,不然全都得比照著他愛吃的來。

可他們哪裡又知道,趙祁昀在歸雲寺住了那麼多年,早就養成了什麼都吃的習慣。

想到這裡,秦煙年便悄悄看了眼旁邊安靜吃東西的男人。發現這人真的很厲害。

他吃得下山珍海味,也咽得下粗茶淡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也可以坦然接受彆人的伺候。

好像怎麼樣都可以,真是天生的上位者。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平靜開口,“東西不合胃口?”

趕緊搖搖頭,而後又說道:“我想離開沈家時,把棉夏帶走。”

“嗯?”

秦煙年癟癟嘴,道:“她今日動手打了葉芙,雖說是我下的命令,但肯定也得罪了人。之後我們走了,她在沈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而且,我很喜歡她。”

趙祁昀抬頭看了過去,有些驚訝。秦煙年很少這麼直白的表示自己喜歡某個人,上一次聽她如此說,還是對自己。

“隨你。”

話音一落,秦煙年就笑了起來,“我現在也算是有左膀右臂了。”

他挑挑眉,問道:“另一人是誰?”

“春蘭啊。”

趙祁昀聞言,但笑不語。

…………

翌日,秦煙年醒來時,外麵天已大亮。

她剛一動,帳子外便傳來棉夏的聲音,“娘娘要起了嗎?”

“嗯。”她聲音發軟,探出手去。

棉夏將帳子掛起,扶住她的手,伺候她坐到床沿。

“以後隻要不是在宮裡,你便不用叫我娘娘,直接叫我夫人就行。趙祁昀也一樣,你跟著他們叫主子,以免麻煩。”

“是,夫人。”

棉夏小心應下,而後便轉身替她端來溫水漱口,接著又將早就準備好的蜂蜜水遞給她。

清香甘冽的蜜水潤過乾澀的喉嚨,秦煙年終於覺得舒爽些,隨口問道:“趙祁昀呢?”

“主子他一大早就叫了三公子過來談事,現在就在隔壁房間。”

秦煙年點點頭,暗想沈延那小子可一定要將她昨晚的話聽進去,不然沈家終會倒大黴。

而此時的沈延正將手上的棋子謹慎落下。

他沒想到陛下會找他一起下棋。

“棋藝不錯。”

趙祁昀雲淡風輕誇了一句。

沈延後背卻起了一層薄汗,恭敬道:“主子謬讚,沈延愧不敢當。”

“你不必如此緊張。”趙祁昀揉了揉手腕,不再落棋,反而端過茶盞抿了一口,緩聲道:“說說看,沈家最近的生意。”

沈延正色,回道:“托主子的福,沈家生意已經遍佈整個大蒼,五行八作,皆有涉獵。”

“不錯。”趙祁昀點點頭,又問道:“沈家現在能拿出多少銀子?”

“八百萬兩。”

這個數字一出來,連趙祁昀都有些驚訝,要知道前朝國庫的年收入也不過這麼多。之前為了讓葉洪在意州擴充軍隊,他也曾動用過沈家的銀子,但卻從未過問過具體的情況,如今看來,這沈延果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見他一直沉默不語,沈延突然起身下跪,將頭抵在地上,恭謹道:“沈家對主子從無二心,也從未有過欺瞞。若是沈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主子明言,沈家定然不會再犯。”

趙祁昀身子往後靠去,眼睛微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點了點,良久才淡淡道:“起來吧。”

“是。”沈延沉聲應下,而後緩緩起身。

“過段日子京中會有人聯係你,到時候你將其中四百萬兩運回京城。剩下的,我要你秘密運往北戎。”

“北戎?”沈延疑惑,“為什麼要將銀子轉去這麼遠?”

不管是沈家還是大蒼和北戎都沒有直接聯係,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要將這麼大筆銀子運去北戎。

好在趙祁昀也沒瞞他,很快就說道:“我不僅要你將銀子運過去,還要你親自去北戎一趟,用最短的時間積累財富,成為他們那兒的商業巨賈。”

北戎的根基遠遠比大蒼更牢固,各方麵發展都不容小覷。

若是以後想要拿下北戎,銀子必不可少。

沒有什麼比在北戎直接積累財富更適合了。

沈延卻瞪著他滿臉震驚,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便急忙低頭掩住神色。

趙祁昀卻隻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叮囑道:“記住,此事不可張揚。”

“是,沈延明白。”

“另外,你娶什麼樣的人我無意乾涉,但沈家不是單純的商人世家,你們將來也必會封侯拜爵,所以,我希望你能管好身邊之人。”

沈延目光一凜,聽出這是對他的敲打,但後麵那句封侯拜爵,更讓他熱血沸騰,因為這意味著沈家終於可以改頭換麵。

“沈家定不會辜負主子期望。”

趙祁昀淡淡一笑,說道:“先下去吧。”

“是。”

…………

秦煙年不知道那日趙祁昀和沈延說了什麼,但接下來幾日沈家都很安靜。

這日傍晚,暑氣漸消,她讓人搬了搖椅到院中乘涼。微眯著眼,感受風吹過臉龐的愜意。

快要入秋了。

這時,棉夏前來稟告:“夫人,少夫人來了。”

秦煙年睜開眼睛,微微皺眉,“她怎麼來了?”

“夫人若是不想見她,奴婢這就將她打發走。”

“不用,讓她進來吧。”

依秦煙年的性子自是不想見的,但是又想著人既然來了,不妨看看,若是仍死性不改,就該敲打了,免得以後再做出蠢事連累沈家。

很快,葉芙就跟在人身後進了院子。

她悄悄看了一眼斜倚在搖椅上的女子,手指緊緊攥著帕子,恭敬行禮道:“民婦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煙年手上握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搖著,目光懶散,可偏偏就是沒出聲叫人起身。

她不開口,葉芙也不敢動,就這麼靜靜跪著。

這一跪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秦煙年本以為這人怎麼著也會有點脾氣,沒想到竟然一動不動,連身子都不曾挪過半寸。

厲害啊。

她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倒是高看了這人幾分,頓了片刻,終於出聲道:“起來吧。”

“民婦不敢。”葉芙以額觸地,“民婦愚昧無知,那日多有衝撞,觸犯天顏,如今自知罪孽深重,還請娘娘寬宥。”

她聲音發顫,再無往日的囂張氣焰,身子也越壓越低,恨不得嵌進石縫裡。

“是民婦有眼無珠,不識娘娘鳳駕,所言所行實在罪無可恕。若娘娘要責罰,還望娘娘責罰民婦一人即可,不要遷怒沈家。”

秦煙年坐直身子,道:“你真不怕我責罰你?要知道,真處置起來,我要了你命也無人敢說。”

葉芙聞言一抖,但還是堅定道:“隻要娘娘不遷怒沈家和葉家,葉芙萬死不辭。”

秦煙年有些奇怪了,這人若是有這般覺悟,為何平日裡卻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這麼想著,她也就直接問出口,“那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言行可能會給兩家帶來麻煩,為何在外人麵前還不知收斂?甚至越矩使用四駕馬車。這要是被有心人上奏朝廷,沈家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她能理解這人在家裡作威作福,畢竟是葉家獨女,被如珠如寶寵大的,就跟以前的原身一樣,在沈家也是仗勢欺人,耀武揚威。

可在外麵能這樣嗎?

哪知葉芙卻突然抬頭看向她,呐呐道:“我會這樣也是因為娘娘你啊。”

“啊?”

秦煙年傻了,這關她什麼事?

可下一秒就見葉芙一臉委屈道:“我如此這般還不是因為知道家裡的表姑娘是當今皇後娘娘,既然有您當靠山,那我為何還要怕旁人?”

“再說,這天下誰不知道陛下獨寵您一人,外人怎敢得罪我們……”

也許是看見秦煙年的眼睛越睜越大,葉芙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慢慢停下。

可秦煙年已經徹底說不出話,半晌才揮揮手,道:“你走吧。”

葉芙本還想再說幾句,見人臉色不對,隻得閉嘴,而後規規矩矩道:“謝娘娘開恩。”

然後才齜牙咧嘴的緩緩起身。

她腿麻了。

可秦煙年此時卻已重新閉上眼睛躺回搖椅,一副不想再看見她的模樣。

直到院子裡再次安靜下來,秦煙年才霍然睜眼,望著棉夏,冷聲道:“你覺得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棉夏微微一笑,將她剛剛不慎掉到地上的團扇拾起,輕聲道:“奴婢覺得半真半假。她為沈家開脫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開脫。至於後來那些話,夫人聽聽也就罷了。”

秦煙年一頓,莞爾一笑,“也對,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這人是有幾分聰明的,不像之前表現的那般愚蠢。”

既然這樣,這次敲打就能起作用。

…………

秦煙年本以為他們還會在晚州多待些日子,結果當晚,趙祁昀便告訴她,他們要馬上啟程去鹽城。

真的是馬上,因為第二天天還未亮,她就被人抓了起來。

“這麼早嗎?”含糊不清的聲音,秦煙年歪歪扭扭跟在人身後,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趙祁昀沒有回頭,眼神落在虛空處,淡淡“嗯”了一聲。

“哦,那你等我一下。”秦煙年捂著嘴,眯著眼,往左走了半步,意識到自己走錯方向後,又往右走了兩步。

結果一不小心踢到凳子,瞬間清醒過來。

“疼。”

她可憐巴巴看著男人,眼睛裡浸滿水汽。

趙祁昀轉頭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頓時愣了片刻,良久才無奈道:“不用太急。”

“可是明明是你……算了……”

她揉揉眼睛,快速朝牆角的博古架走去,取了上麵一冊話本。

這書她還沒看完。

而等他們出了房間,才發現張衝和棉夏早已等在門外。

未免引人注意,沈家人並未出來相送,隻準備了車輛和行李。

很快,一輛馬車就伴著天邊剛出現的魚肚白出了晚州城。

…………

這一路走了整整三日。

到地方時,正是傍晚,他們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鹽城。

張衝的人早已做好安排,幾人一進城就住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

秦煙年累得手腳無力,全程被趙祁昀抱著,進了房間就趴到床上一動不動。

棉夏心疼得厲害,趕緊上前替人揉捏,如此這般折騰了半個時辰,秦煙年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而後軟聲問道:“他呢?”

“主子在隔壁房間和人談事。”

“這麼忙……”忍不住嘀咕一聲,她從床上起身,抬步往門邊走去。

出了房間才發現,樓道裡有人守著,整個客棧也很安靜,像是隻住了他們幾人。四下掃過一眼,秦煙年就朝旁邊緊閉的房門走去,門口的守衛也不攔她。

棉夏自覺候在門外,而她則輕手輕腳推門進屋。

進去後才發現屋子裡除了趙祁昀和張衝還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那人長得肥頭大耳,一看就是貪圖享樂的暴發戶。

屋裡幾人自然都聽見了她進屋的動靜,趙祁昀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並未說話,張衝目不斜視,隻有那個男人好奇地看了她好幾眼。

秦煙年隻對趙祁昀笑了笑,然後快速在角落坐好。

“繼續吧。”

趙祁昀漫不經心收回視線,指節敲了敲桌麵。

“哦,好。”

男人兀地回過神來,急忙說道:“那摘星樓本隻是個普通的青樓,但自從兩個月前被葉領主他們接手後就成了鹽城一帶的銷金窟。”

“聽說每天晚上裡麵都有重頭戲,隻要您有錢,他們什麼服務都能為您提供。”

“聽說?”趙祁昀似笑非笑,“這麼說來你還尚未去過?”

他的眼神說不上凶惡,臉上的表情甚至在笑,但男人卻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下意識抹了把冷汗,結結巴巴道:“就,就去過兩次。”

結果對方卻雲淡風輕道:“去準備一下,明晚陪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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